产妇疼痛坠亡,制度的冰冷,人性的疼痛,谁来买单?

从晚上六点零五分,产妇走出分娩中心,到晚八点,产妇绝望坠楼,这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作为忍受着巨大疼痛的产妇马某来说,每一分都漫长的可怕,那么作为医院,作为产妇家属,尤其是丈夫的那个男人,又都做了什么呢?

在产妇第一次跪倒前,当然,产妇的家属否认那是跪倒,从视频中看,我们或许可以认定那是因为产妇疼痛而造成的体力不支下蹲,这里我们姑且用“下蹲”这个词,产妇的第一次“下蹲”发生在其婆婆离开后。


产妇有一个头微微后仰的动作,经历过疼痛的人都知道,当你急于想要摆脱一种疼痛,可控制权却不在自己手上,而操控的人却不允许你做的时候,那种因为绝望自然而然带出的动作。当产妇蹲下后,黑衣婆婆和丈夫都来搀扶时,我们可以从视频中明显看出产妇有一个挣脱婆婆搀扶的举动,那么,当时产妇要去顺转剖的时候,婆婆到底说了什么,大概已经可想而知了。


在产妇第二次蹲下后,丈夫在采访中说,“行,刨就刨,”话是说了,可他是怎么做的呢?他在打电话联系堂弟找熟人,试问,在你的妻子已经疼痛难忍,两次瘫坐在地上以后,你还要找熟人?找什么样的熟人呢?是业界权威的?还是手术时“不乱用药不乱收费”的?那一刻,作为丈夫的你,首要做的,不是应该第一时间解除妻子这种痛不欲生吗?顺产,没有生过孩子的人是不知道的,那是怎样一种疼痛,尤其是在等待开宫口的时间里,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的,疼痛仿佛是永无止境的。


对于顺产这件事,人和人的感受是不同的,过去,有村妇在临盆时还在地里干活,感觉到肚子疼,抹下裤子,便可把孩子生在田间地头,有的人,却要足足痛个两天两夜,最后一尸两命也是有的。视频中那产妇,明显不是第一种情况,说她耐受力差也好,说她身体弱也好,在那个时候,她明显是在忍受着已经让神经接近崩溃的疼痛,也许连她也没想到,在现代医学如此发达的今天,明明有办法,她却还是要一个人无助的在看不到边的痛苦中挣扎。就像有知情人说的那样,在产妇最后的时间里,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看来我当初的选择是错误的。”这个选择是什么?是选择了那样一个男人做丈夫?还是选择了来这家医院生产,亦或是选择了把决定自己生命的签字权交给了所谓的“家属”?这些,我们再也不得而知了。

说完丈夫,我们再来说说医院。在这次的事件中,医院承担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医院在事后出示了《产妇夫妇住院知情同意书》


出示了《护理记录单》,出示了产妇签字的《授权委托书》


所有文书证件看似样样俱全,而且医院也反复强调,向家属建议过手术,遭到拒绝,虽然这些在事后遭到产妇丈夫的否认。我们姑且不来探讨在这件事,到底是谁说了谎话,因为最知道真相并且能够说出真相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带着她还未出世的孩子。那么在产妇坠楼这件事上,是否医院就没责任了呢?

家属不签字,手术就不能做,完全无视于产妇已经在巨大的痛苦中越来越崩溃的情绪。也许在医生医院的眼里,每天都要接待无数的产妇,生孩子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就像喝水吃饭那样习以为常,他们也许见多了那些等待开宫口时大哭大闹寻死觅活,却最终仍是顺利产下孩子的产妇,也就对这些不那么以为然了。但就像我上文说的,有的人可以把孩子生在田间,有的人却一尸两命,完全无视个体的差异,把冰冷的制度放在考虑的第一位,难道医院真的没有责任吗?医院是否有过这样的考虑,家属已经签字顺产,在家属不签字的情况下,医院做了剖腹产手术,是否之后要承受家属的指责和闹事,甚至为此赔钱?毕竟医闹这种事情,在当今这个社会依然是屡禁不绝的。也许正是这种种种种的考虑,让医院坚持的守住了冰冷的制度,却没有守住一个花样年华女子的性命。

在这整个事件里,还有一个问题,我一直不解。产妇是一个有完全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即使是之前签过《授权委托书》,但在操作过程中,授权的委托人与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驰,为什么不能更改?为什么作为一个神志清醒的成年产妇,要顺产还是要剖腹产,要由所谓的家属来决定呢?如果她遇人不淑,有眼无珠,那所谓的家属要加害于她呢?医院是否成了帮凶?忍受痛苦的是自己,要继续忍受痛苦还是要即刻解除痛苦,难道不应该由自己来决定吗?生命是自己的,医院出示的那份《授权委托书》,产妇等于已经将自己的命交到了别人手里,所以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情,即使是产妇疼痛难忍强烈要求,医院仍然要丈夫签字,而丈夫在联系所谓的熟人时,产妇已经不堪忍受疼痛和失望,念叨着那句“看来我的选择是错误的”,带着未出世的孩子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不管怎样,逝者已矣,但望从今后,再不要有这样的悲剧发生。女人生孩子并不是天经地义的,那是一种人生的蜕变,请不要把它看的那样的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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