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以“我”作为开始,会忍不住写口水文。絮絮叨叨的样子很家常,只有自己知道很没有水平,从现在起只用第三人称写。
设想自己可以连续叙事,提升自己的叙事能力。在五种表达方式中叙事最难,能把事情讲清楚讲得有条理,还要生动形象有张力,实属不易。哪里有那么多故事讲呢?发挥想象力胡编吧,只要不那么离谱就行。
张小梅早上就很累,觉得自己又要开始忙碌的一天,内心不反感,只是单纯的疲惫而已。大早上就开始饿了,昨天晚上明明吃得挺多。她叹了一口气,今天很自觉地夸了夸同事,同事在认真批改作业。听写完的本子写得密密麻麻,好一点的九十多分,不太好的三十多分,她一边改一边叹气。惹得小梅凑过去。看她让孩子们写点啥。“这绣花的功夫真了不得。”她由衷地说,内心比较了一下自己的方法,掂量着这个部分自己班的孩子做得怎么样。
东子把脚翘在桌子上,摆出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窗外学生的吵闹声丝毫不影响情绪。在哪里不是躺着呢?他侧过身,盘算着晚上接了孩子去哪里吃饭。同事感冒了,哼着鼻子,一张口说话就是哑嗓子。但是这样也闲不住自己的那张嘴,凑过来神秘地跟东子说:“晚上的课帮哥上了,晚上我有事。”“啥事,就你事多。”东子反驳的毫不客气。“你是相亲还是啥的。”同事嘿嘿笑着点头,把脑袋凑得更近,压低声音说:“那不是老李给我介绍个对象,我今天请人家吃饭。”他脑袋上仅有的几根头发随着晃动的脑壳摇头摆尾,竖得有点滑稽。东子忍不住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调侃着说:“老大不小了,还相啥亲。祸害群众。”同事一把搂住东子的肩膀,塞给他半包烟,又伸手拧了一下东子耳朵。
林听着他们开玩笑,只是静神凝住呼吸。仿佛事不关己一般高高挂起,大家习惯开一些玩笑,彼此也不是防备的姿态。这种感觉很好,但是对于林来说,自己总觉得疲惫。可能还没有很好地把握住工作和生活的节奏。她伏在桌子上,努力支住自己软绵绵将要倒下的身子,又好像不知道支点在哪里。她偷偷闭上眼睛,假装看书,眼神低垂。
几个女人就是一台戏。说不上是多么好的亲密关系,但是可以在一起说一说八卦,聊一聊天。于是所有的家长里短到这里就变成了一个公开的笑话。林乐呵呵地冲进屋的时候,三个女人都看向她,等待着什么消息从她嘴里说出来。林故意卖了一个关子,慢悠悠晃着身子坐到沙发上。她的眉毛挑起来向上,眼睛滴溜溜转过去看三个人。
林昨天看了一个聊斋故事,说是有个男子出外游学,混得非常落魄,不得已往家赶,心里寻思:“就是死也要死在家乡,绝不能当个游魂野鬼。”一路上颠破流离,衣衫褴褛,正当将近饥寒交迫时,遇到一位绝色佳人。佳人说:“相公若无处可去,不如跟我回家吧。”这个男子就好像失了魂一般,迷迷糊糊跟着这个女子往一处僻静林地走去。他脑子里迷糊,心里还是念叨说,我一个男人,难道还怕吃了亏不成。走了大约一里左右的路程,这男子实在走不动了,况且几日未曾进食,一头昏倒在地。这个佳人见状不再伪装,露出一口獠牙来。尤其是两侧的尖齿,弯曲着伸向口外,像两把银光闪闪的小刀。只见她低头凑向瘫软在地的男子,低吼一声,两对尖齿率先撩开男子胸膛上的皮肉,豁开一个碗大的口子,接着上下嘴唇一撮,竟然把男子的一颗红心吸了出来。“我就看了这么个有趣的事。”林的回答有点敷衍,让另外三个人莫名其妙。“你说啥呢?不是让你打听主任的风流韵事了。你这算啥呀?”林伸了伸舌头,舌尖灵活地打了个弯:“啥也没问出来,还得几位姐姐出马。”最年长的刘姐佯装生气地拍打了一下林的肩头,你这个调皮鬼。
林一转身到屋里,拿起手中的书来看,她的眼睛盯着书,耳朵却不老实地注意客厅,想看看那三个女人想干吗,果然,那几个耳语一阵,笑着约着一起出去打饭。林也不去理会,知道到不了晚上,就像公布大选结果一样,把主任的风流韵事扒个精光,林忍不捂着嘴笑开了。
晚上林扣着手机就睡着了,扑腾一声手机掉在地上。惊得她赶紧捡起来,心里一阵默念:对不起对不起,惊扰了邻居真不好意思。吹了牛每天要写2000字,真是一种不上不下的烦恼,有时候觉得挺有意思,有时候觉得一钱不值。林懊丧地打着字,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始,怎么结束。昨天因为懒惰断了更新,这会儿补作业,胡扯八道一通。刷到一个小视频,一个姑娘上了一辆出租车,无意中发现开车的司机在更新连载小说。妈耶,在人人都能写的时代,那些默默耕耘的人真算是有趣而有能力的人。好像听说有一位作家每天写五千字,练了十年,一举成名天下知,获得了巨大财富。但是作家并不建议大家选择这样的一条道路,毕竟成功除了汗水还很需要灵感。有些人只会写一种模式,有些人缺少想象力。一天五千字,那大概很费时间吧。林琢磨了一下,又想一想,假如只是写着玩,那就放轻松些吧,只当没事消磨时间,织一件毛毯,一针一线顺手消遣时光吧。林一边打字一边听着窗外的声音。小狗不知道为啥汪汪叫。窗外的声音像雾气团在一起并不能分得开。尖锐的嗡嗡声,像飞机划过夜空,可是哪有那么多飞机呢?林竖起耳朵,辨别到底是什么声音,也许是狐狸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