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2018年2月28日凌晨1:43,受凉感冒后第二个让我想崩溃的后半夜,此时此刻我抱着你,听着你并没有熟睡的呼吸声,我曾无数次计划幻想我是怎样开始这本书的创作:在阳光明媚的早晨,你在腿边闹我在笑,我边照顾你边进行天马行空的创作;又或者你奶奶带你去玩耍,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单独的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我手边一杯白开水,提笔记录回忆与憧憬。但每次开始都是在这样的深夜里,耳朵里全是血液快速流动的速速声,腰困,腿麻,胳膊酸,不断调整抱你的姿势。在这样的深夜里,没有孤独寂寞,因为没有自己。
如今满社会的爆出“空心人”“巨婴”等等,我每次看到这样的标签都会很难过,生孩子前我是对它们无感的,我强行将自己感同身受这些标签时,也只是属于自己的无痛无痒的“意淫”。当我生了孩子,我发现我在看到这些标签时,后面会自动附属上自己的名字。我很难过,无论是在生活上照顾一个高需求宝宝(很可能是因为自己心理能量太低认为他是个高需求宝宝)还是在每一次他生病时照顾这样极度崩溃和焦虑的我自己,我都会想到这个标签,很感谢那些赴汤蹈火的前辈们,可能不是因为同样的经历但绝对是同样的煎熬让她们能够看到和定义“巨婴”,我们并没有看到他们鲜血淋漓时的挣扎与成长。
我经常回忆小时候,甚至会形成条件反射,在每个看到关于成长的字眼。那些黑瘦的自己像看老胶片一样经常让我满眼泪水,作为家中老二,我像所有心理书籍上“预言”的那样:极度扭曲,只为得到父母的爱。只是也是糟糕的那个,并没有得到多少,否则也不会在这里用力活着。我很犹豫,我该怎么记录我的回忆和我的小时候,这一旦开始回忆,难免会加上个人情绪与色彩,会不会太个人主义,会不会太自我。我这样想着,又无比的嘲笑我自己,我在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如何让周围的人喜欢我。怎样喜欢,尽可能的缩小自我,尽最大限度感受他人,你不得不服气童年形成的这样的模式,在每个痛苦万分的时刻你才会看到这种模式,又悲哀又幸运。
此时此刻,你已经睡熟了,感冒音夹着呼吸声,一深一浅,你的睡颜很满足,会让我经常回到自己过去的小小的自己那里,如果,如果,当初他们能够稍稍的爱我一点,是不是我现在就能够无比牛逼得照顾你,不仅仅在照顾你这件事上。
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巨婴,就生个孩子吧,因为婴儿是无法照顾婴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