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咱连那些事------独山岁月

七七年一月,我们来到南阳独山部队原129师属防化连,那时,连长黄具伟(广西人),指导员梁纪妥(广西人),副连长唐秀炳(湖南人),副指导员言国友(广西人),化验员孙耀堂(河南人),技师杨海先,一排长孙宗杨(广西人),二排长李运财(信阳人),防化科长闫振生(洛阳人),参谋黄细和(广西人)。一排为侦察排,辖一、二、三、四个班,其中一班观测班,班长姚卫回,二班侦察班,班长董智祥,三班为喷洒班,班长刘万昌,四班为淋浴班,班长焦建国,二排为喷火排,辖五班、班长马从远, 六班班长王国庆,七班为油料班,班长何玉清,同时连队还编饮事班,班长吴军胜、化验室技师雷祖禄,保管员赵木昌和司机班班长郑刚。新兵下连队时,我的班长是刘万昌,副班长刘应祥,战士刘培立、王远平、何玉平、陈定法、司良修。

  初遇演习。77年下半年战术训练结束后,部队进入演习,共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疏散隐蔽。部队拉出营房到独山周围野营,我们连队驻扎到玉矿附近的的一个空地上搭起单兵掩体,实际上就是用几个棍子撑起雨衣,搭个小棚子供夜间驻宿,大概有三天时间,白天单兵战术训练,夜里就住在每个人搭的小棚子里面,虽说离营房近但从不进营区。三天后部队摩托化开进到南召的九里山集结,在那里演练的科目多数与专业训练有关,我们洗消排无非就是开设洗消场,当然其它排还演练喷火、侦察、观测等科目,比较累的算是徒步行进,白天负重行走32公里,夜间稍好些约18公里,背包与后背之间均被汗水浸湿,小休息时汗水一落,后背透心凉,但没有人说累。后來一直开进到泌阳的南河沿村驻扎训练。最后摩托化行军返回营区,那时叫演习,作为新兵的我们实则叫兜风观风景,感到即新鲜又好奇。

  王远平的“八一节“。77年八一是我们入伍后的第一个八一节,这一天要会餐了,当时每班桌上一瓶白酒,还有几瓶啤酒,菜就不用说了,软硬都全,王远平广东人,和我同班同组,刚到连队时普通话还讲不很好,但客家话讲的很好,第一次开班务会谁也听不懂他讲了什么,反正我是听不懂,可身体素质很好,体能训练优,军事素质甲,后來调到饮事班任上士,负责全连伙食采购,没想到几个月上士后他竟会讲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甚至比我讲的还好,大家说是他买菜时与人家讲价钱练出来的,可他就这么一个人,八一会餐时就喝醉酒了,可見其人实在非同一般,当时酒醉时,王把水浮莲池当沙坑练跳远,上来后借酒醉跑到班里钻到床下练战术动作,号称要扔原子弹,把屋里弄的一踏糊塗,后来焦建国到他面前臭训一顿,有点收效但酒醉效果不大,王也没听进去多少,最后还是尿到别人床上去了,不过王平时很实在,知错就改,第二天对全班人逐个道歉,班务会检讨也恳切,大家也很原谅他,因为是酒醉耍疯,也给大家带来了乐趣,过节嘛就这样,连队也不给予追究。从此以后,每逢节假日会餐王滴酒不沾,平时也从没有发现他有喝酒的现象,后来我们就失去了联系,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总是寂无音讯,很想念这位战友,最近有了微信,听说马焕良有王的信息,说王有时在家还喝酒,估计这家伙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过我们还是劝劝他不要再喝太多的酒,毕竟都是老战友,到了这个年纪,不比从前了,身体重要。

  副业生产种菜。连队营房前有一块地,大家分了种菜,一个班分两畦,有十多米长两米来宽,具体种什么连里不管,班务会上大家建议说种什么就种什么,有说种西红柿有说种豆角,还有说辣椒、空心菜等等,不下几十种,拿不定时最后由班长定为一畦西红柿一畦种空心菜,一旦定下来就好办了,肥料有的是,连队猪圈每天都把猪粪抢的光光的,就连机关司政后的猪圈也不放过,最后厕所也被淘干了,跑到礼堂厕所淘,那菜长势喜人,附近村庄老农见了都不敢信,蔬菜连队自给有余,训练结束后到地里转游一下,黄瓜呀西红柿都是解渴的牺牲品,反正多又是自己种的,咱自己乐意更是无人过问,就是机关闫科长见后也不断到连队点菜要吃糖拌西红柿。

  连队卫生区。有些单位认为让谁去打扫卫生是在惩罚谁,可我们连的人都认为打扫卫生是件极其光荣的事,都争先恐后的去,新兵到连队后早晨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上厕所,尔后出操,但有个发现就是起床后我们连的厕所打扫的非常干净,不能说打扫,都是用清水刷洗,那叫一个一尘不染,后来才知道有个老兵,叫刘腊苟(湖北人),是他每天早上起床号前半小时就起床去打扫的,每天都是这样,一年多了,据说他前面还有个老兵在退伍前就是这样,退伍时把这件事托附给了刘腊苟,由于刘腊苟一天天的坚持打扫,大家都很尊敬他,后来刘去司训队学开车,这一走不当紧,打扫厕所的人就更多了,可坚持下来的越来越少,没几个月就剩下陈波宏一个人了,于是扫厕所便成了陈的专利,他一扫就是一年多,连队也没有表扬,班里也没有鼓励,大家看他竞竞业业,老实肯干,于是对他都很尊重。后来陈当了仓库保管员转了志愿兵,79年又立了战功,连队搬家以后厕所由谁打扫我不在连队就记不清了,那时不仅仅是厕所,就是营区卫生、猪圈等的打扫,连队从没划分过责任区,都是有人志愿的,因此连队就涌现出了“扫帚”大叔(董智祥)等雅号。最近陈波宏与我电话联系时说,“在连队都是战友,从四面八方来,互相关心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我为大家做的小事不值一提,只是回想起来,为大家做的还不够“。

  看电影执勤。部队的警卫很严格,分工也很细致,大门口的警卫由警卫连负责,后门由通信连负责,办公楼由防化连负责,同时还负责服务社的夜间警卫和重大活动时礼堂的警卫,当然还有自家车库和连队营区的警卫。因此站哨就成了我们每个战士的职责,于是执勤的标准是严之又严,除了站姿以外,还要有处理事态的程序,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是在执勤当中必不可少的纪律。那时部队每周都要演电影,有时在大礼堂,有时就在办公楼前的大操场上,大操场上演电影时附近村庄和厂矿的老乡都可以进营区来,但是军人都要着装整齐,扎腰带,带板凳,均由各单位带到集合点,执班员统一口令后再坐下来看电影,当然各单位唱歌拉歌是必不可少的内容,看谁声音大唱的好,打拍子指挥就成了焦点,工兵营人多又是营长指挥往往容易摘冠,通信营女兵多底气不足得亚军,其它都是独立连队只有看洋景了,当然各单位都有各自的绝招,我们连连长焦建国的报告词报告的那才是一绝,口齿清楚流利,报告后总是得到全场一片喝彩,我们连的警卫也很出众,一个个那叫长的一表人材,要个头有个头,要牌子有牌子,徐胜在执勤时就是师首长路过也不得不向徐敬礼。闲话少说,一次礼堂放电影,李建国等执勤,原本是部队先入场后家属才能入场,可是韩主任的大公子却不然,部队没有集合他却要进场,被执勤的李建国挡在门外,一惯傲慢的韩公子怎受得了这气,一度跳起冲拳,将李门牙打掉两棵,送进了医院,第二天韩不但没有去医院看望道歉,反而躲起来不见了,这一躲不当紧,惹火了众弟兄,一个个摩拳擦掌,要找韩给个说法,先是到韩家里,全家锁门不见,有人见锁着门就把人家窗台上的皮鞋扔到水沟里了,找不到儿子找老子,还有些人听说韩主任在办公楼办公,就不约而同地涌进办公楼找,结果还是一无所有,此时引起了师里的重视,派一副政委到连队来解决,决定让韩主任带其儿子到医院看望李建国,并到防化连向执勤官兵道歉,这才予以平息。

  现场会。那时现场会比较多,当时叫示范引路,各级在我们连开过四个现场会,一是正规化现场会,就是一日生活制度有条不紊地按条令细化执行,由于在全师开了先例,连长焦建国立了三等功,后来到387团三营任营长。二是夜训现场会,主要淋浴车的夜间基本操作,焦建国为教员,谭茂宗解说,姚文科、魏少华、吴怀如等表演,在靶场由43军各师的防化领导参加。三是武汉军区防化装备管理现场会,主要是仓库、车库等装备管理。四是训练改革现场会,上级肯定的内容有淋浴车锅炉点火器(吴怀如发明)、化学侦察夜间标志旗(任茂盛发明),同时还有喷火器材的改革等。

  童幼华训练掉井。辐射侦察是防化侦察的主要组成部分,也是个训练比较辛苦的课目,要带着防毒面具,拿着指北针,绘制一份密位图,按密位步数在现地找准五个方位物中的奌,并在方位物旁测出辐射剂量,白天能见度好问题不大,如果是夜间如有月光星光还好,如遇上阴天能见度差又是生疏地的晚上麻烦就大了,要么找不到方位物,要么绕障碍物时搞乱了距离,后果是要不返回重跑,要不乱闯乱撞,因此夜间摸到村里出不来的有之,闯到人家学校带着面具乱跑的有之,特别是我们这些新战士更是洋相百出,一次在蒋庄车站附近进行夜间辐射侦察训练,童幼华本是司机,专业训练并不是他的主业,但他还是和我们一样参加辐射侦察训练,一次出发后就没了踪影,于是就按其路线上找人,未找到,正在大家着急的时候,童满身是水从玉米地里钻出来了,据童说是走错方向钻到玉米地出不来慌乱中掉到一口浇地的水井里了,挣扎了好长时间才爬出来,所幸的是带着防毒面具,虽说吸不上气但也呛不了水,面具挽救了他,由于光顾着找到了人,再也没有考究那口井在哪有多大多深的水,他是怎个样子爬出来的。

  白马寺集训。说是白马寺,实际上离白马寺还有一段距离,是某师一个团的3营的位置,这个营调走了,房子空着,年底时军里就在这个地方组织一期防化集训,防化处的杨处长为队长,闫振生科长任副队长,各部队都抽调有人任教员,学员大多都是新兵,侦察的有任茂盛,喷洒的谭茂宗,淋浴的魏少华等,杨处长据说是解放战争国民党投诚过来的步兵军官,干脆、利索,从不拖泥带水,军事技术相当之过硬,对体能训练特别重视,单、双杠,木马,投弹科目是要过关的,久不久还搞个紧急集合和小拉练,总之训练是满辛苦的,杨的脾气不好,动不动就骂人,一次我们到洛河边专业训练,喷洒车抽水时陷到了河滩里,车越是加油越陷的深,直至两个后轮看不见,杨知道后立即赶赴河滩,劈头盖脸的就把我们骂了个狗血喷头,就差祖宗八辈了,教员(127的洗消排长)说有个车托一下就好了,我一听说拔腿就走,不知道走了多远,来到了一个汽车团,讲明了情况,团里答应派一辆解放牌解救,我坐上车就一溜烟地到了河边,杨见了喜上眉梢,气消了许多,可是解放车底盘太轻,总是打滑,怎么拉也拉不动,喷洒车根本就不理会,人家汽车团的人也没办法,于是人家推荐附近有个什么大队,有个东方红拖拉机,最近坏了,正在修理,看能不能修好,兴许可能拉出来,巩恩深知道后,说自己在家就是修拖拉机的,于是就找到了修理厂,这时天已经黑了,修理人员都已经回家,巩就钻到拖拉机下修理,那时没有电,连手电都没有,我们就购了蜡烛,在烛光下修理,巩果然不负众望,一个时辰后,由巩开着拖拉机来到河边,一鼓作气就把车给拉出来了,杨果然高兴,回去后让炊事班加了菜,拿来酒,大喝一场,并在酒桌上说:“我脾气不好,当领导的骂人,不应该”。其实他这么一说,反而我们对他更加尊重了,可我们是新兵当时没敢多说,吃点面就休息了,从此以后,杨对我们很熟悉了解,见到我们后总是说,“这是我训的兵”。

  孝感花园集训。花园小镇我们叫小联合国,意思是在这个镇上驻扎着一个装甲团,一个防化团,一个教导队,还有空军的一个部队,可以说是一个兵的世界。78年初,我和郭岩胜在排长孙宗杨的带领下驻进了花园有个叫松林岗的地方防化教导大队集训,主要训练内容是防化侦察,作为学洗消专业的我又改为学侦察专业,也叫一个难,最难的是识毒判毒,就是只看毒剂特征不用侦毒器来判断是哪类类剂,考核时将各种毒剂布洒到地面、植物、水源等物体上,让你在规定的时限内判断出毒剂的名称。我们的教员是位老连长,姓郝,我们都叫他好连长,很机智聪明,参加过全军防化大比武,据说比武时,有一个染毒点,布洒的是很微量的芥子气,谁也没有侦检出来,唯独只有他一人全对了,他说当时那个染毒点实在是太轻微了,根本在短时间内是不好侦检出来的,即然侦检都侦检不出来,肯定对人伤害不大,嗅觉要比什么都敏感,于是就摘掉面具闻了一下,大蒜味,就这样得冠了,不过他又说,平时训练我们绝不能用这种方法。实际这种方法在实战中也运用过,无独有偶,79年对越作战郭岩胜就运用了,那时郭是我们排长,在一次战斗中,步兵中有人将塑料袋中三合二洒了,有氯气味,有人认为有毒气,一传十,十而百,队伍中都带了防毒面具,因此靠侦检是怎么也侦检不出来的,但谁也不敢说没有毒气,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郭岩胜很机智利用了此法,让孟士虎的侦察组摘掉面具用嗅觉判断,才确定无毒,让部队解除了防护,减少了部队的恐惧和混乱,郭不但预事机智沉着,而且还很关心战友的政治生活,我入党就是郭动员的,新兵要入党是一件很遥远的事,开始是连长黄具伟给咱说,你为什么不要求入党呢,当时有许多老同志要退伍还没有入党,我说有老同志在,我不便提此事,黄就没说什么,78年底,部队在广西,郭就说,谭班长,你要写个申请,不然光荣了,追认你是党员都没法追认,这根本不是新老同志的问题,就这样才递交了申请。郝教员的战技术教学非常灵活,想法让你动脑子,强调机智果断,训练时有意出难题,故意刁难,一次训练他用水布洒在地上,有人说是他撒了一泡尿,看上去非常象沙林染毒,很多人都错报了沙林毒剂,轮到我侦检时,一红管反应也确实是轻微沙林,但又一想他说过各地的土壤都不一样,松林岗的土壤有它本身的特点,于是我到侦毒点以外侦检旁证,和布毒点一样,于是在附近捡了一土坷垃当样品回去报告无毒,顿时大家哄堂大笑,说咱报错了,可郝教员却问我为啥确定是无毒?我回答他有土坷垃为证,他说你对了,大家又鸦雀无声,郝拿土圪塔侦检后,大家才明白松林岗土质对一红管是有干扰的。

  沉湖农场劳动。78年下半年,师由全训改为生产,连队开赴湖北沉湖农场劳动,驻扎在一个小打谷场搭起的帐篷里,一个帐篷住二个班,我被编为四班任班长,副班长吴怀如,战士徐胜,苏有顺等,全连的主要任务是挖排水沟和灌溉水渠,开挖水渠是在地里挖下去一米多,上宽约两米多,下宽一米多,每个班每天约二十几米长,开挖中先由一人拿铲铲一方块泥拖拖,放在另一人的手臂上,再扔到上面,由另一人摆放好,这样一天下来好不累活,水渠还好,排水沟就难了,由于泥巴较软,先由一人用手挖一拖泥巴,交于另一人或直接扔到上面,因此一天下来整个人就是一个活的泥雕塑,开午饭时,整个饭场就是一个活龙活现的兵马甬。沉湖的“陆、海、空”很厉害,我们称老鼠是"陆军",蚊子是"空军",蚂蝗是"海军",先是蚂蟥只要叮上就流血不上,哗哔的,血水与泥水交融在一起流动,好象火山喷发时流动的岩浆。再是蚊子,只要睡觉时蚊帐没掖好,钻进去的蚊子必然会吃个大饱,如果皮肤只要触到蚊帐,从蚊帐外就会引来黑呀呀的一片,隔着蚊帐吃的飞都飞不动。最不要脸的就是那些“陆军”,可以通过帐蓬的拉绳从地上爬到房顶,过障碍的本领也不亚于侦察兵,就连晒衣铁丝它们都能爬上去从一头走到另一头,还拥有海军本领,游泳根本不在话下,还是全天候作战,中午大家都休息了,它必然出动,吴怀如中午连值日,只要有动静,一定是抓到了一只大的老鼠,总之能去的地方老鼠们都要光顾,它培伴我们度过了沉湖的劳动时光。挖水沟也有收获,能挖出不少的泥鳅和黄鳝,有时一收工,每个班都可交给饮事班半脸盆战利品。沉湖劳动最苦脑的事就是丢裤头啦,因为每天都是不穿外衣只穿裤头和背心与泥巴打交道,晒衣场上迎风飘扬的裤头就成了一道青一色的风景线,颜色一模一样,式样一模一样,大小不差上下,有时风一吹不免有个别裤头落在地下,值班员发现后拾起随便就近给凉上,待下工后收換衣服,只要有一人发现自己晒的裤头不在了(实际上还在,就是值班员给放错位置罢啦),就叫一声刮风刮乱了,于是随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拿另外一个就走,反正大家的裤头都是禿子和尚一个样,这样张三拿李四,李四拿王五,这个拿那个,结果大家都说自己的裤头不见了,可谁也没有少,只是换成了别人的而己。沉湖劳动至十月底,师里下令一律不准下地劳动,当时也弄不清是什么情况,每天除了读报纸和总结外,就是吃饭休息,当时总结时,我们班评了苏有顺立三等功,但也人提议报吴怀如,可吴说,我是副班长,怎能与战士争功,还是报苏有顺好,全连只有两个人的名额立功,其中我们班就有一名,正当确定表彰之时,突然有一天军区汽车团派来了七辆运输车,我们急忙装载后用一天工夫就开到了南阳,一进营区,办公大楼灯火通明,留守的同志说要去打仗了......(后来的故事请百度太行山雪飘这小子写的“自卫还击射天狼”)

  文中所涉及的时间,地点,人或事,如与实际有出入,敬请各位战友斧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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