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也是享受

于我而言,快乐只有两种,一种是随性随心,一种是努力前行。

随性随心是毫无目的。下完班,临时约两朋友,走动附近美食,不拘吃什么,但看有什么好店铺,外观看一眼,便能决定进还是不进;逛超市看到精致的酒瓶,就拎两果酒,闲来无事吨吨吨,睡前看书吨吨吨,不上头,但有点意思;路过耳饰,看耳饰美丽,就顺带打个耳洞,挑自己的心意,耳饰要大要夸张,唯有夸张才够点睛装饰;坐错了车,便干脆下车沿着街道走一走,又是一个新地图的开启。这就是随性的快乐。

努力前行则是痛苦挣扎。接到的比赛,磨掉一层皮,轮换七八个班,修改七八个版,准备不好则被挨骂,准备得好则还是战战兢兢。但修改的过程让人快乐,只要心情不在烦恼上,只奔着解决问题而去,总会灵光一闪,或者思路渐通。只是不到最后一刻,总心悬战战。所以赛课,一边痛苦修改,一边快乐成长。痛苦也能成快乐。(原谅我这一生能够称之为痛苦的东西分量并不太重,老天爷对我还算怜爱,未经历生老病死,怨憎会别离苦。所以只能简单讲一讲这浅浅的痛苦。)

我总是努力让自己快乐,因为不幸的事情有很多。每一个事情都可以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在事情已成定局的时候,还要让自己抑郁难当。错过了申请,那便错过,下次再来;多接了任务,那便边吐槽边做,做完反思对策,继续去玩。如果事情注定是最糟糕的,那么我的心情不应该糟糕。我的心情糟糕了,谁来救我?谁来弥补我不快乐的时间?烦恼留在心中于我此事又有何助益?只有我自己可以,让自己快乐一点,看开一点,心放好了,事情总能完结。

我说这么多,无非是最近不快乐。但是痛苦也应该是一种享受。我该感谢某年某月的名师上过一趟史铁生的文章分享,我的生命哲学,总是磕磕绊绊朦朦胧胧地从这些生活小事中慢慢构建起来。史铁生《好运设计》里曾如此如此告诉我:

过程。对,过程,只剩了过程。对付绝境的办法只剩它了。不信你可以慢慢想一想,什么光荣呀,伟大呀,天才呀,壮烈呀,博学呀,这个呀那个呀,都不行,都不是绝境的对手,只要你最最关心的是目的而不是过程你无论怎样都得落入绝境,只要你仍然不从目的转向过程你就别想走出绝境。过程 只剩了它了。事实上你唯一具有的就是过程。一个只想(只想!)使过程精彩的人是无法被剥夺的,因为死神也无法将一个精彩的过程变成不精彩的过程,因为坏运也无法阻挡你去创造一个精彩的过程,相反你可以把死亡也变成一个精彩的过程,相反坏运更利于你去创造精彩的过程。于是绝境溃败了,它必然溃败。你立于目的的绝境却实现着、欣赏着、饱尝着过程的精彩,你便把绝境送上了绝境,梦想使你迷醉,距离就成了欢乐;追求使你充实,失败和成功都是伴奏当生命以美的形式证明其价值的时候,幸福是享受,痛苦也是享受。现在你说你是一个幸福的人你想你会说得多么自信,现在你对一切神灵鬼怪说谢谢你们给我的好运,你看看谁还能说不。

过程!对,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你能创造这过程的美好与精彩,生命的价值就在于你能够镇静而又激动地欣赏这过程的美丽与悲壮。

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能震撼我了:当生命以美的形式证明其价值的时候,幸福是享受,痛苦也是享受。痛苦原来也可以是享受。当生命以自我反思向内生长时,痛苦也应该成为一种享受。故而今日今时,我坐在这里,难过也应该走出难过,痛苦也应该跳出痛苦。当生活以其精彩证明自己的存在时,生活也就成为了生命。

今天和粟老师聊天,她提醒我:爱情只是你的社交生活,不是你的生活;结婚生子只是人生选择,不是人生。所以今天谈快乐,是希望自己区分好生活,活得明白,拎得清楚,不踩雷区、不留遗憾。

所以,也祝福各位,此生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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