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发端作者一个执着的观念——我们观看的这个世界给予两个空间系统的相互作用,一个可称之为宇观的系统,另一个则可称之为区域的系统。
宇观的系统也是中心的系统,物体围绕中心组织,如同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同心系统围绕一个中心来组织。系统根据层次和中央的距离来规定它,创造了一个等级制。天体就是一个绝好的例子,在地球身上,重力呈射线状向中心汇聚。
区域的系统则是平行竖直的方格系统。上下左右均匀而简单地排列,不存在一个特殊的点。之所以说这是区域的,那是因为任何会聚的线在局部都可以看成是平行的。这也是宇观和区域系统的联系。例如,在地球上的居民的区域性角度来看,地球的曲面拉直成了平面,会聚的射线成了平行线。
我们的生存空间即是宇观和区域系统的有机结合。方格系统提供了一种视觉秩序,使得生活比原始状态更加简明。这也在艺术品中现实地或是潜在地存在着。而同心系统则提供参照点,使得距离方位得以确立。
在前两章,作者重点谈论了何谓中心,和与中心相伴而生的作用力。作者从几何、物理出发,可以凭借位置直接确定中心。但不止于此,中心还可以通过直觉的途径来确定。这种途径基于视觉力的作用方式。作者提到的中心多半是指一个力场的中心。他认为可以简便地将这些力视为神经系统操作的力之构型的知觉反应,承认直觉力的存在。
那么,这种“力”究竟是什么呢?至少存在有三种层次的动力源。从微观到宏观分别是神经发放、眼动和观察者的自身运动。神经发放是一切视觉运动的基础,视知觉本身就是大脑神经活动的结果。在细胞层级,不存在“静止”的概念。细胞群的活动构成了我们的视觉体验。这种动态的发放是作者提到的“力”的基础。“诱导”这种直觉过程就是如此。作者观察到,某些特征在没有视网膜存在视仍然出现在视觉形象中,在知觉到的不完整的结构上产生。其原因在于神经元的协同发放。固定的一组视觉形象,对应了一组神经元的放电反应。当视觉形象不完整时,刺激的神经元也是不完整的。但是神经元之间的相互影响,使得同组未受到刺激的神经元发放阈限降低,从而产生活动。协同放电即是“诱导”过程的生理基础。
中观层次的动力源是眼动。在这一层面上,依然不存在“静止”。在观察中,人眼始终在进行微微颤动,或者从一个焦点跳动到另一个焦点。即使观察静止的物体,人眼也在快速颤动,从而维持相对运动,在运动中成像。如果投影一个运动的物体在墙上,使得它与人眼保持相同的运动,从而相对静止,那么人将看不到任何物体。当人坐在书房里,将视线头像书柜,并被书柜阻挡,这一过程中人和书柜虽然是静止的,但是“视线”却是动态的。也就是说,眼球的运动产生了直觉上的“靠近与后撤的微妙平衡”。
宏观层次的动力源即是人本身。和前两者的永恒运动不同,环境中的个体可以静止也可以运动。从而构成了“我和物体间”除了距离和位置外的动力学特性。这一点作者在书中明确提及。观者作为视觉整体中的“一个有机方面”,“对不同的空间定向产生不同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