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读的一本书, 台湾作家詹宏志的《读书与旅行》。阅读过程中,发现作者对于旅行的不一样的认知,了解了作者在旅行中发生的事情,偶尔会有想去作者书中提到的地方走一走的冲动,仅此而已。看完后,就放回书架了。就在我快要遗忘的时候,今天再翻开,觉得有必要写些什么了。
书里有句话,我非常认同:只有一个人生是令人不满足的,但是我们在诞生之际,时空已定,这个人生也就跟着注定,还有什么方式能让我们扩大对实体世界与抽象世界的参与,也许只有“旅行”与“读书”能让我们拥有超过一个“人生”。
是的,我们只存在于当下所处的时间、空间里,这个缘起我们无法改变。不过可以通过空间的移动——旅行来感受想象“他人”的生活。我们虽然无法进行时间上的逆旅,但是读书可以让我们融入情景,去感受另一种的人生。
我以为,读书是思想的旅行,超越了时空的限制。展开书,即是一场旅行。
比如,近两年我通过读《生活与命运》,仿佛亲临斯大林时期苏联的社会生活;《聆听音乐》让我徜徉于古典音乐的海洋;《佛经》为我打开了感悟宇宙人生的另一扇门;通过读《尼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感受尼采那不安的灵魂;读完《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我开始了马拉松之旅;读完《中国哲学简史》、《西方哲学史》,则惊叹人类思想的深邃了;《朝圣,到印度去做什么》触发了我要去印度的强烈愿望;感受意大利艺术最辉煌时期带给我的震撼,是读了《文艺复兴三杰》这套书;《美学散步》则带领我踏上一趟美学的旅程;读完《民国大师经典丛书》,感受到徐志摩、鲁迅、沈从文、梁实秋、周作人、郁达夫、朱自清、张恨水、胡适这些大师们的悲欢离合;读完《自在独行》,对写作发生了极大的兴趣;读完《失乐园》,了知人性与道德的困境;读完《活着》,体悟活着的纯粹;读完《斐多》,钦佩苏格拉底为信念而选择死亡的勇气;读《僧侣与哲学家》则像聆听一场科学与佛学的辩论;看完《金蔷薇》,则以作家的视角,在文学创作里旅行;看完《光荣与梦想》,美国1932-1972年的这40年的全貌就呈现于眼前了……
既然读书是通过思想的旅行,那么身体的旅行,就是通过眼、耳、鼻、舌、身、意全方位的感知这个世界了。若世界是一本书,那么旅行也就是读书了。
《读书与旅行》里记述:在印度,作者因为地毯商人会吟诵古波斯诗人奥玛开俨的诗,买地毯就冲动打多花了一倍的价格;巧遇非洲草原的长草丛中的死亡;漫步在爆炸后的巴厘岛,深切感受到受灾者的深沉的悲哀、无奈和无力感;在北极荒波海湾里,游划爱斯基摩人的独木舟,体会大自然的馈赠;土耳其令人难忘的两个羊头;还有小野二郎的寿司的旋律。
感慨作者的情趣和对生活深深的热爱,而我,不管去哪里,都觉得好像没太多意思,旅行似乎仅仅是走马观花和拍照。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旅行经验也不多。看完《读书与旅行》,不得不反思了。
首先,我想我失去了生活的本领或触角。一直以来我所谓的生活,某种意义上来说根本不是生活,而仅仅是活着。失去了或压根就没有发现美、欣赏美的能力。对于人间的幸福与疾苦,也没有了太大的反应。生活毫无情趣且不自知,认为这就是正常的生活。
我思纣最大的问题是麻木了,对生活缺乏敏感,心的敏感度降低了。心的敏感度下降,对于周遭世界的反馈没有了知觉,感觉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对待一切都无所谓,像是停止跳动的心脏,无论多强的电流刺激也不能使其再次搏动。如此则是对生命的不负责任了,看似看破一切,其实是对生命的无能与亵渎。真正的看破,我想应该是了知一切如幻后的不执著,而不是对幻的无感。
其次,对于旅行,我是缺乏深刻认知的。作者害怕有固定节目的集体旅行,特别是那节目满档、喧哗慌乱的行程,喜欢散漫随性的旅行。他说旅行中留下深刻印记的往往是发生在最无目的的时候与场所,树下小酒馆的一杯沁凉白酒,异国他乡等待公交车窥见的乡民的日常生活景致,这些无意间得来的吉光片羽成了日后反复咀嚼的旅行的滋味。我想旅行就是让自己知道,自己所熟悉的生活,未必就是这个世界的常态,通过旅行,体会“他者”的生活。扩大看世界的角度,使我们更加包容理解这个世界,而不会自以为是,被自己已有的思想、见解所束缚。
读书让自己在他人的世界里徘徊,感受他人跳动的心。旅行则离开熟悉的环境到陌生的地方,通过环境的改变提升心的敏感。读书与旅行让我们感知那个不一样的自己,丰富自己的生命,更是灵魂的需要。
读书我勉强算喜欢,旅行是我欠缺的。圣·奥古斯丁说过,世界是一本书,那些不旅行的人,只读过书中的一页。我可不想在我终将化作尘埃的时候,世界这本书我才读过一页。
不管是读书还是旅行,套用美学家朱光潜的话说就是:慢慢走,欣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