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夏花,静美的秋叶,夹杂在这两者之间的是葡萄成熟的季节。
—题记
葡萄是夏去秋来的无声的宣言,好似嫩叶印证冬走春至一般。近日天气渐凉,西瓜荔枝早已退出俗世,只有葡萄——如仙人入世般,还在尘世闲游。望着书桌前白瓷盘中那一抹绿,思绪又强硬的把我东拉西扯至在姥姥家的时光。
姥姥家位于县城的一个小胡同里,家是他们年轻时找亲戚盖的典型的小院房,作为刚来到城镇的土地的子女,姥姥决不允许土地无法施展拳脚。我在姥姥家时,小院里早已是葡萄的领地,无数的葡萄藤从四面八方爬满了葡萄架,使院子一年四季常伴绿意。
春冬两季,院子里葡萄销声匿迹却又不失生机,冬季的葡萄藤被大雪亲吻,这时的他颜色墨绿,显得深沉而忧郁。但他的气势却并不低迷——只等春天一来,就又长出生机,阴沉的颜色渐渐褪去,明艳的颜色迅速四溢,葡萄藤开启了他的攻势,不在受制于雪,主动出击,新生的花儿代表着他的胜利。
夏秋两季,是葡萄的繁荣盛世,葡萄藤经过冬春两季的积累,他变得像沉稳可靠的成年人,开始了他的大事业——结果。每到葡萄成熟之时,母亲便会拉我到我姥姥家做客,一为亲情,二为肚皮。葡萄成串的挂坠在小院上空,如同整装待发的战士,即将接受将军的沙场秋点兵。紫色的葡萄颜色深沉,紫里透红,默默地展现着她味道的浓郁。青涩的葡萄尚未成熟,但布满朝气,一个个晶莹剔透。当阳光穿过,明亮的绿色里似乎有黄色的光晕,如同新生的婴儿,纯洁又宁静。紫与绿交错纵横,无形之中进行对比——都各有千秋,光彩迷人。
虽说夏秋的葡萄无与伦比,但迷人的除了天空上紫色的威光,还有地上的万千生灵——姥姥带着帽、攀着梯、拽着篮、拿着刀、剪着果,好似熟练的裁缝在布匹间游刃有余。我则坐在台阶上,光着脚丫抬着头,笑嘻嘻的等待着、等待着、等待葡萄一颗颗滑进嘴里。多余的葡萄为防止烂掉,就送给亲朋好友,街坊邻居,但仍有些不速之客偷占着些便宜——高傲的野鸭、邻居的鸡、路边的黄狗、藤上的雀,警惕地吞咽着坠入土地的“珍珠宝石”,生怕被人占了先机,一个个头点的似小鸡啄米。架子上的腾也十分有趣,可以乘凉,能躲小雨。晴天,可以看阳光投入小院,形成光暗交织的地毯;雨天,可以听雨滴拍打叶片,演奏鬼斧神工的乐曲。
这些都是姥姥家葡萄的乐趣,还有墙边的石榴树,屋檐边栽种的葱姜蒜,从邻居家屋檐偷渡来的丝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大自然的无穷魅力。
如今姥姥已经搬进新家,姥姥家的葡萄随着主人的离去,也已不在名声赫赫,不知那葡萄藤是否还活着?葡萄是不是每年烂了一地又一地?家里是不是跑进了土狗和野鸡?也许,应该回去一趟,去打开那尘封了的童年的记忆。
—10.5.忘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