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跳广场舞去
文/胡大小姐
做家务在我心里大概是洪水猛兽般的存在。
小时候,我妈天天都要洗衣做饭,尤其是家里的地,竟然是日日都要扫,我颇为不解。
问我妈,能不能不扫?至少不用每天都扫吧,隔几天打扫一下应该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我妈说,那怎么行?别人家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就你家脏兮兮的的,人家怎么好意思进门?
年幼的我也很倔:那就别进呗。见我傻得可以,我妈懒得理我,继续扫地。
后来,家里的水泥地换成了地板砖,这下拖地就不止每天一次了,弄不好得两次三次。
见惯了我妈每天把大量时间花在家务事上,忙的时候甚至见缝插针也不落下家务,我很为我妈不值。干点什么不好,非得天天跟家里的厨房地板较劲,整天重复这些琐碎又不产生价值的事情。
没错,洗衣做饭在我眼里就是没有价值,不值得我动手的事。那时候虽然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的,但我想:绝对不要每天在家洗衣做饭拖地板。
大学毕业后正式开始一个人的生活。
一个人住的小房子本就不大,杂物也不多,加上我有轻度强迫症,用过的东西肯定放回原处,所以每周花5分钟打扫打扫,就能保持家里的洁净。
后来结婚生子,虽说人口增多,但是贤惠勤劳的婆婆包揽了所有家务,一切安好。
问题是几年后婆婆回老家去了,先生要上班,晚上回家也是忙到半夜,家务事全落在我头上了。哦,对了,家里还有两个添乱的娃。
我的那个抗拒啊!
但要是再不动手,不用几天家里就脏乱差了。我也不想生活在猪窝里。不得已,硬着头皮上(说好的不做家务呢?妥妥的打脸啊)。
因为知道关于家务的烂摊子都是我来收拾,我变得格外敏感,水洒了,我会抓狂;滴了菜汁,我要数落;玩过的玩具没收好,我要批评;垃圾没放进垃圾桶,我要碎碎念……然后一边收拾,一边抱怨。
幸好,很快我意识到必须喊停。因为我都快成神经病了,还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
和先生商量,决定请钟点工帮忙打扫卫生,没办法,对拖地板这个高频率活动,我是打心底抗拒,真心干不了,勉强动手,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大大降低幸福感。
家里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和谐和欢声笑语。他们再有零碎的垃圾掉在地上,我也不再紧跟身后唠唠叨叨,直接视而不见。
着啥急,很快就干净了。
我终于不再焦躁易怒,生活又回到了美好。
有时候我也在想:我为什么会那么讨厌拖地板?
懒癌常年发作?嗯,有一点点。但也不至于抗拒到整个人脾气性格大变吧?而且我也并不是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主,看着家里乱七八糟摆放的衣物,玩具,经过我的整理变得井然有序,地板一尘不染,还是很有成就感的。我也很享受这种感觉。
只不过,这种感觉大多维持不了多久。一旦地板上星星点点,归置好的物品再次乾坤大挪移,之前所做一切努力顷刻间灰飞烟灭,所谓的成就感立刻坍塌。
但这个理由也不够充分。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没有一劳永逸的可能。如同一日三餐,早上吃得再好,中午还是要再来一餐的。
或许价值感才是我最看重的。
做家务活有没有价值?当然有,还不小,而且每个家庭都离不了。如果你就是想为家人提供温暖舒适的生活环境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并以此为乐,当然没问题。正所谓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只是基于我的认知,那从来都不是我想做的。
我从来都没打算要当一个家庭主妇,立志在锅碗盆瓢里实现自我。那个舞台太小,劳动成果也无法保留。就像现在,我绞尽脑汁好不容易写好一篇文章,且不管文章好坏,有人走过来,直接按下delete键,我要作何感想?要命的是我再写,delete健会再次被按下,sorry,我承认,我的小心脏承受不了。
我需要一个更大的舞台,更丰富多彩,有更多可能,会与这个世界链接的舞台,才不负这韶韶年华,一辈子与饭菜和灰尘打交道。
老年生活怎么过?先生说给我们的孩子带孩子。我坚决反对:要去你去,我不去。
耗费几十年终于把孩子养育成人,实在没工夫再照顾他们下一代了。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如果不能追求梦想和爱好,那就去看看祖国大好河山,再不济,跳广场舞啊,和一群老太太比比谁身(shen)体(cai)好,也比在100平米内日复一日对付孩子屎尿屁有趣得多。
要不咱俩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