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大地倚在河畔
■以个人有限观察记录广佛之间从五胜河畔到南海大道北以西的咖啡馆风景，并向建造了这些风景的人和此地极爱咖啡之人致意。
爱看咖啡馆风景。那些世界著名的咖啡馆自然魅力无穷，如今国内各大城市的咖啡馆风景也是颇具吸引力的。早前读过咖啡馆摄影师张耀的《打开咖啡馆的门》，他以一句咖啡馆名言 “一个客人坐在咖啡馆里喝咖啡” 作为该书序言的题目，并称这句话外行人看似平淡明白，其实很难悟透。他在他的作品中呈现了咖啡馆数百年丰富历史和美妙的咖啡馆风景。也述及大上海的 “咖啡馆疯子” ……
只是，如今我所在这广佛之间既非城市也非乡村之地，存在咖啡馆风景吗？若存在，则此地咖啡馆风景又是怎样一种面貌呢？
或有认为这是一个有点怪怪的话题，因为目前国内各地咖啡店多以几大连锁店为主体，少有独具个性的咖啡馆。是的，咖啡连锁店在各地甚至在全世界都是大同小异的，但是，构成咖啡馆风景更重要的主体是人，是咖啡馆当中的人及其显现的气韵特质。
以我观察，此地咖啡馆的客人绝大多数是本地居民，甚少各地及外国游客。充其量有部分因广佛同城而居住于此的广州人。这一点明显区别于包括广州在内的国内各大城市。然而，这里所谓本地居民，已经呈现足够的多样性和丰富性。
在咖啡馆中，你会听到五湖四海的口音，当然也会听到附近各大村镇的本土语言。那些从附近遍布的写字楼中接踵而来的白领，从装束外貌看你一时半晌是分不出谁是异乡客的。其实没有异乡客，只有居住时间的长短。有些衣着极随意举止甚散漫的来客，说不准就是一个对咖啡甚有心得的极爱咖啡之人。
此地咖啡馆客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你只知道他在品饮，却难以判断他的职业。如前所说有些衣着极随意举止甚散漫的客人，焉知不是一个投资大款或企业老板。关于这一点，整个珠江三角洲皆然。咖啡面前人人平等，你倒不需知道他的职业。
这个地方，介于羊城与禅城的中间地带。而本文述及的范围，大体就是从五胜河畔到南海大道北以西一带。这个区域可谓广佛同城带动的新兴地带，当中包括了金融高新区部分区段和著名的千灯湖区，还有以龙舟文化远近闻名的叠滘乡……
数年前，我曾经步行遍寻此处方圆数里的咖啡馆，逐一登访品饮。最初，在往西约一千米处发现一间名为“TOMYork Cafe”的小馆，清幽宁静。最令我震撼的是不久又在往东方向约3000步开外遇着一间“咖啡工厂”，这间外观有点欧洲15世纪桁架结构房屋味道的咖啡馆，占地宽阔且有两层，细长的立柱直抵屋顶，风格简约而精致。
记得初次进店喝了一杯摩卡，感觉不错，浓厚的咖啡香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巧克力味和鲜奶味。也欣赏店中装饰，红砖及木料饰面，光滑平整的水泥地面印着醒目的象征工厂的齿轮图案和 “COFFEE” 字眼。这 “咖啡工厂” 位于五胜河畔某大型购物中心楼下食街的入口处。有一次雨夜健步路过这里，虽不入内也远观一番，它的夜景同样有吸引力。
咖啡工厂很自然成为我其中一条散步路线的东端节点。当选择这条路线散步时，总是要看到此店的灯光才折返。我认为它足可作为此地独立咖啡馆某种类型的典范。
之后是接连的发现：位于我散步路线东段的我所称的“中途咖啡馆”，此馆室内挂满彩旗装饰，灯光温暖；位于前面所述食街另一端的乡村风格的 “D.COFFEE” ……
确实，此地具有鲜明个性特色的独立咖啡馆并不多。倒是随着金融区的发展及众多商厦的相继落成，那些大型的咖啡连锁店陆续出现。主要是星巴克咖啡、太平洋咖啡，甚至还有猫屎咖啡。它们构成此地咖啡馆风景的主体。
最密集之处是桂澜北路一个繁华十字街头，两家星巴克店隔路相望，距离不足百米。附近百多米处还有一间猫屎咖啡。连同购物中心书店里兼营的咖啡座以及附近一些独立小馆，这就形成此地最重要的咖啡馆聚落。
至于星散于各处的连锁咖啡店，譬如千灯湖畔和南海大道北等处，物质景观上美丽漂亮却千篇一律，大同小异。尽管如此，它们依然吸引许多爱啡之人。而且往往成为各处购物中心的招牌店和人气旺点。
此地有众多的大型购物中心，密度分布也相对均衡。而咖啡连锁店连同一些独立的小咖啡馆也就随着这种分布而显得圴衡。
从五胜河畔到南海大道北以西，某种程度上是广州的西向延续。此处各大楼盘小区均有相当高比例的广州业主，而在此处各大写字楼中也有许多每日乘坐地铁广佛两地跑的上班族。他们当中的部分人是此地咖啡馆的常客，也就是此地咖啡馆风景的组成部分。
此地空间架构仍在某种质的速变中。2007年金融高新区落户于此和2009年“广佛同城”奇特构想的实施是这些变化的初始动力。一条广佛地铁线即已有力推动大量广州人选择这里。咖啡馆及其文化最初也是舶来品，但它与无数新近或更早的外来者一样，已经在此落地生根。它的风景如此坚实。
此地咖啡馆风景是独一无二的。只要你认真观察，你会发现，无论是大型连锁店还是独立小馆，它的风景都不同于广州，也不同于禅城，它有自己的特色。
有趣的是，当我们去往任何一间咖啡馆，观看赏心悦目的咖啡风景，我们自己也就成为这个风景的组成部分。我们观看别人，也被别人观看。这是咖啡馆风景的要义。
说到咖啡馆风景，似不应忽略各大楼盘小区内的咖啡小馆。譬如南海大道北以西一楼盘小区内一家名为 “上品”的小咖啡馆，经营各种咖啡又兼营牛扒、海鲜，由于经营手法先进而又灵活，很快就建立了良好口碑，也成为小区内一道有吸引力的风景。
此店经营者是年轻人，而首先是一位爱咖啡之人，她说她每日必喝一杯自制的咖啡。据说小馆制作的卡布奇诺甚香浓，当中的奶香总能很好地烘托出咖啡香。馆址所在并非要道，却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客人。也总会有人于夜静时分前往喝上一杯。
简言之，咖啡馆风景，是由作为馆址的物质建筑结构和围绕于此活动的人共同构成的。当中也透出咖啡文化意义。它也折射当地社会经济文化发展。
从五胜河畔到南海大道北以西，这个地方绝不可小视。咖啡馆及其文化于此出现、滋长逐渐繁荣，并形成一道色彩斑斓且有自身特色的咖啡馆风景，亦为顺理成章。
（写于灯湖畔）
■ 续记
咖啡馆风景当然也是变化的。今早到各处走走，发现早前一些咖啡风景已经改变。包括五胜河畔的“咖啡工厂”，遗憾已于更早些时候结业了。食街热闹依然，不见当日工厂。但几家大型的连锁咖啡店却稳中有发展，咖啡客此来彼往，风景更亮丽。由此可见独立的咖啡馆和小咖啡馆所面对的挑战。
■ 阅读推荐
张耀/著《咖啡地图: 六十家欧洲最精彩的咖啡馆寻踪》(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9年4月第1版) 、《打开咖啡馆的门: 欧陆三百五十年的文化风云》(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99年4月第1版)。这套书讲述了欧洲咖啡馆350年历史及其深度人文风格，呈现了欧洲最精彩的咖啡馆风景。
202008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