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大早，程信的父亲就起来给儿子买早餐去了，比以往要早了许多。他知道他儿子的口味随他，爱一家的吃食，就认定那家，多远都会去。

       今天程信那崽子要面试，昨晚都失眠了，房里的音乐开了很久。他看到，程信平时一副什么都无所谓、一副要死的模样有着异常的变化。他知道这说明儿子挺看重这次面试结果的。程镇心想既然帮不了他，给他其他的关怀是可以的。做点儿小事，减少父亲对儿子的愧疚。

     吴记包子铺东西多，味道一般，但都是纯良心自制手工作品。老板娘姓吴，即是这家包子铺名字的出处了。会做吃食的，却不是这位巨圆大脸，厚唇眼小，目测身高175左右，“雍容华贵”的吴姓老板娘，而是目测身高170左右，臂膀粗壮，粗拉的虎背熊腰子的老板。一对四五岁儿女正在吃早饭，一个居然有些胡子的老女人慈目微笑的看着他们，满眼都是希望他们像猪一样吃好长好。

    还早，程镇点了吃食，自己吃上了。吃完，给程信打包了黄糖包两个，肉包一个，咸鸭蛋一个，小米稀饭一份。总之保温盒里塞的满满的，对儿子的爱感觉也是满满的。

    推开门，儿子果然已经起来洗漱了。父亲是了解儿子的，尽管平时懒觉，尽管昨晚失眠折腾许久，今早一定会早起，不会让自己迟到的。

     他招呼了程信过来吃早饭，程信过来，三下五除二般狼吐虎咽。

“爸我出门了”

“嗯，面试的时候想好才回答。”

“嗯”

    今天不止程镇程信早，面试学校门口已经站满了人。有坐在路边嬉笑谈话的人，有站着相互询问的人，更多的人是迫不及待地望着警戒线里的保卫人员。心想着他们什么时候让他们入场。

     程信站在一个面容较好的美女身边。因为她现在人群中，让人印象深刻，程信不自主地朝她方向走去，她安静地像幅画。程信想待在她身边，确信是极好的选择。

  可是这时陆续有人，姑且认为，是被挤站过来的吧。

      这时却来了个女孩，看面相，应该是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她来就问，“什么时候可以进去，快到时间了啊。”

“你是什么专业的？”她问旁边的程信。程信看一眼她，没有打算回答。

 她又接着问 “你说，这次面试到底难不难啊？我听说很难的”她问了几次，不知是等待中的人无聊，还是为了让她闭嘴，还是有人接过了她的话。

      “嗯，是听说，很严，这次的面试官全部不是本地区的，全部从其他区临时随机抽调出来面试的，全部都是相关专业的专业人士，并有纪委检查人员的陪同面试，比历来都正规严格。这多亏了事业单位考试制度的完善化”

“好紧张，有几个面试官啊”

“七个”程信没有忍得住回答。转而又说“百度上以往的规定”

       程信眼扫了周旁的人，大家有意无意地竖起耳朵听。小美女成为了焦点。大美女却成了她的听众。

     学校里的广播里传来考生进入学术大厅教室的声音。

     大家蜂拥而至进入学术大厅教室，自选落坐，随后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讲考试流程以及其他内容，并组织一排一排座位上的人，依顺序排队抽号。

       那位在门口叽叽喳喳的小美女，很不巧，就坐在程信一排的，而知性稳重的大美女坐在他的前排左上角处。男人对美女，对特别养眼的美女，总是忍不住要多看两眼的。程信不例外。

    程信拿到526号，检查面试证，登记面试顺序号， 听广播等待，被喊到的号码的考生由专门的工作人员带入进相应的专业面试教室。

       程信是忐忑不安的，他身边太多优秀的人了。他有些胆怯。他只好抖脚来掩饰自己的不自信。

       小美女还是像蜜蜂一样殷勤地打探别人的消息，左边说，右边说，前面说，转后说，周围人她都和他们说过话，有点佩服她，自己却是做不出来的。

       最后大美女被领走面试去了。下午4点周围的人却来越少，程信早上紧绷的神经，被无聊等待的时间消磨的待尽。

       他看了一眼同排的小美女，她也不再闹腾，趴在课桌上搬弄手指。

        到最后，包括工作人员我们只有十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学术厅里，依然等待。

        程信又开始担忧起来了。小美女又开始找人说话了，这次她把她的目标改为工作人员了。她离开了座位，去套情报去了？只见，她很有礼貌的询问，其他人的面试情况以及其他。例如 “他们面试难么？”“进去多久出来？”“这次面试官严格么？”“您是人力资源市场局的吧，我上次交档案看见过您”等等。

       她在程信的眼中，并不讨喜，甚至觉得她肤浅，可她总能引起程信的注意，他不能理解自己的思想。

  暂时叫她 小美女，因为 她娇小，面容清秀，可以说算偏中上女子。身材并不匀称，感觉若胸脯上多二两肉，腿再拉长，拉直些，或许离绝世美女不远了。上天或许是公平的……

    总终于轮到程信了。程信跟着工作人员，走到体育教师岗位面试教师处。原来还有三个人等着的，他们拿着工作人员给他们的面试资料思索着，并写在草稿纸上。

      程信接过来，快速的瞄了一眼，有些紧张。当踏进那道门的时刻，他却也快步进去站好，然后自我介绍，说自己会怎样教学，会怎样备课等等。程信语速稍快，当出了门口后，他感觉他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被几位面试官喜欢，给他打出高分。

       面试完了后迫切想知道结果的程信，被一个人的身影打断了想法。小美女！

她居然是体育专业的，进入程信面试的203教室。

他现在更想知道她的结果，更想知道她报考的学校？

回到家，程信只说了一声“爸，晚点叫我吃饭，我睡会。”

程镇没有再说其他，只回了一句“好”。他可能知道，这都不是他能改变的，他能控制的。不说话，不打扰，反而成为程信最好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