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那个写乡愁的人走了
电脑上弹出余光中先生病逝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伏案看我准备发给领导审核的方案,逐字逐句,格外认真。
谁让我阅历太浅,经验不丰富呢,笨鸟先飞,勤能补拙,我们这些智商不够的人只有吸取前人的精髓,来强大自己。
突然意识到古人总是在潜移默化地传授给我们工作和生活的一些经验,他们留下来的思想、经验、学识,不管在何时何地都像是一串串瑰丽的珍宝,挂在没有星星的夜空里,照亮未眠的夜晚。所以他们被称为指路人,也被称为伟大的人。
余光中先生就是一位伟大的人。当我意识到余光中先生真正离开了的那一瞬间,心中满是怅然,满是难过。
学生时代读他的诗不多,看他的文也少,为什么他的离去会让我莫名伤感呢?
我想应该是他的离去带走了我们童年时代那些哼唱着他诗句的记忆,也带走了回忆里的乡愁,记忆里的故乡吧。所以,那些年每一个读过他“乡愁”的孩子都怅然,余光中走了,连同他的乡愁。
02 想再读一次《乡愁》
第一次读乡愁,是在小学的时候,具体是在几年级已经记不得了。每个人的脑袋就像一个储存卡,随着时间的推移,经历的事情就越多,占据的储存空间就越大,所以,大脑不自觉地会自动删减。好的是,它会留存了一些故事,一些光阴,一些美好。长长久久留存于脑中,就像余光中的这首《乡愁》。
读这首诗的时候,还不懂它的含义,也理解不了什么是乡愁。小小孩子心里一定在疑问,为什么乡愁是一枚邮票,一张船票,一方坟墓呢?
只记得读这些诗句的时候觉得很饱含深情,软绵柔美。虽然不懂诗句的蕴意,仍然喜欢的不得了。
我还记得刚学这首诗时,就觉得格外喜欢。下课的时候,我用浅蓝色的圆珠笔将诗句一笔一画抄在了我那本薄薄的笔记本上,也就是这样,还没去认真背诵,诗句已经烂熟于心了。这一记,就是十多年。
这期间,花开了十多次,也谢了十多次,花开花败,人间百态,再次触碰它竟然是余光中先生离去的时候。
突然还想再读一次,像小时候那样。仰起头,睁大眼睛,张大嘴巴,一字一句读了起来。只是啊,声音再没了多年前的洪亮。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03 一个人的乡愁,一群人的乡愁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有故乡的人是有根的人。离乡的孩子,不管后来功成名就亦或者活成了沧海一栗,能让灵魂归家的地方仍然是那一方故土。
周国平曾经写过一篇怀念故乡的文章,题目叫“侯家路”。他里面说到,每次回家探亲,都要独自去侯家路那条狭窄的鹅卵石路上走走,如同探望一位亲人一样,探望他的故宅。
他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是得知从小生长的地方“ 侯家路”已被香港影视圈买下,要建成高楼大厦,于是他忍不住再去看看装着他童年所有记忆的“侯家路”。只是那里已经一片荒芜,永远从地球上消失了,他害怕岁月荏苒,侯家路慢慢地也从记忆里消失了,于是他拿起笔,写下了这篇“侯家路”。这里也成为了他永远的乡愁。
我很喜欢周国平的一段话,他说,侯家路是一个值得流连的地方,那里珍藏着我的童年岁月,而我的童年岁月中,我的父母永不会衰老和死亡。
我想,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条侯家路,都有一缕乡愁。那是梦想生根的地方,也是灵魂归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