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真理森林
2018年5月5日 夜 北京
像往常一样,我在屋子里练功。动静之间,将我与浮华世界隔开,屋子不大,双人床、衣柜、一方书桌和摆满了各种书的书柜。屋子里剩余的空间刚好可以让我施展开,毕竟传统武术是纤毫之争,方寸间行事。
我一边正对着书柜站桩,一边回忆每一本书的内容。恍惚之间我看到了摆放在书柜多年的《神曲》,这是一本尘封多年的书了,自从高中之后似乎就再也看过了。
我突然又对这本文艺复兴末期但丁的著作产生了兴趣,想再跟随但丁去看看地狱、炼狱和天堂。随即收功,从书柜中拿出了《神曲·地狱篇》。昏暗的屋子里顶灯是关着的,只有一盏台灯的光亮。
就这样我卧在床上,翻看《神曲·地狱篇》。
“在人生的中途,我发现我已经迷失了正路,我走进了一座幽暗的森林,啊!要说明这座森林多么荒野、艰险、难行,是一件多么困难的是啊!只要一想起它,我就害怕。它的苦和死相相差无几。但是为了述说我在那里遇到的福星,我要讲一下我在那里看见的其他食物。”
“我说不清我是怎么走进了这座森林,因为我在离弃真理之路的时刻,充满了强烈的睡意。”………
一时间,一种庄周化蝶,还是蝶化庄周的奇妙感觉遍布我的全身。似梦、似醒:如痴,如醉。
我来到了一片森林,这片森林很像《指环王》里精灵族居住的瑞文戴尔。树是那样的翠绿,林地的草丛中点缀着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小花;小溪旁的岩石被新鲜的苔藓所拥抱。空气有着淡淡的甜味,漠过脚踝的白色雾气仿佛置身仙境,偶尔的几声清脆悦耳的小鸟的叫声使这片森林显得更加静谧。
“我这是在哪?”“喂……有人吗?”
“你在宇宙里”
这像是一位健硕老者的声音,透露出岁月,但又充满力量。
“这不是废话嘛!谁不是在宇宙里。你是谁?”
“我就是你一直寻找的,是你一直想搞明白的。”
“什么?”我十分迷茫,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不知道谁在跟我对话。
“我就是真理,我无处不在,但又看不见、摸不着;我是一切因果的联系,我主宰着世间的一切,但又无法改变一切”
这个声音,环绕在我的周围,使我无法辨认出声源的方向。
“真理?我这是在做梦吧!”
“你不相信我,这很正常,人们总是只相信眼前看到的,人们总在寻找真理,但从来不知道真理就在脚下。”
“那你怎么证明,你就是真理?”
“我可以带你去了解我,我知道你最向往的地方”
“什么………?”我十分惊异。
还没等我说完,眼前一片白色,或者说我被白色包围着,我说不清楚我是站着还是悬浮。一切都变的很快。身边浮现出各种熟悉又陌生的景象,仿佛是些书中的名人、古迹和事件。突然,我感到我的身体在急剧地下坠,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根本反应不出这都是些什么,只是一个个图像映在我的眼睛里。
二、1875年 伦敦
不知过了多久,就像“啪”的一下,我掉到了一座城镇的无人小路上。四下无人,周围的房屋很有欧洲的风格,路面是用一块块小砖砌成的,路的两边是很有年代感的煤油路灯。
我看到,这条小路的尽头通着外面的大路,就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我边走边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觉得一切都好奇幻。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大路上。路上行人很多,偶尔会跑过去一辆19世纪样式的马车,人们的着装也是欧洲19世纪的风格,他们的肤色白皙,头发有金黄的也有棕色的。路边,赤着脚卖烟的男孩儿;衣服破旧的卖花女孩儿;挎着挎包一边在路上飞奔一年喊着“号外”“号外”的报童。人行道上,绅士模样的人优雅的行走着,有的拿着手杖,有的叼着烟斗;贵妇们拿着阳伞或提着小包漫步。
“这是十九世纪的欧洲?我穿越了?”
我急忙拦下一位向我面前走来的绅士模样的人,:“你好,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的意思是…这里是哪个国家、城市?”
“这里是大英帝国的首都伦敦,你失忆了吗?年轻人。”
“额…我的确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一脸迷茫的回答着。心里想“我怎么到了伦敦?”
“你从哪里来,看起来你像是亚洲人,日本还是清国?不过我看你像是日本人,因为清国人都有辫子。你的衣服也很有意思,看起来不像是这个年代的。”他的举止虽然优雅,但也透露这几分高傲。
“清国?难道现在是清朝的年代?”我在脑海里回忆着中学历史课本里的知识。
“我是中国……,不我是清国人。请问,现在是哪一年?”毕竟那个时候中国这个概念已经被人们淡忘,或者说英语里China这个词在那个时代更多的是指瓷器。
“1875年,年轻人你怎么了?我看你是吸鸦片吸多了,你们清国人真是东亚病夫!”说完那个绅士模样的人像见了瘟神一样的快步离开了我。
我停留在原地,有些愤怒,毕竟在我生活的年代中国人已经打破了“东亚病夫”的招牌,我想起了两次鸦片战争,想起了那一百多年中华民族的屈辱。
可能是愤怒的气血上涌的作用,这时我回想起了到这里之前的事了,“我进入一片森林,遇到了真理,然后来了伦敦,还是1875年的伦敦。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如再好好想想,那个声音说带我去了解真理,那1875年有什么特别的?”我开始努力地回想我所看过的各种关于这个年代的资料。
东方,清朝在两次鸦片战争后,开始开展“洋务运动”。咸丰崩,光绪继位,慈禧垂帘听政;日本经历了“黑船事件”和倒幕运动后也开始西化,在明治维新的气象下开始走向崛起之路。
西方,正在进行工业革命,美国尚未进入强国之列;大英帝国如日中天;德意志在“铁血宰相”俾斯麦的运作之下打败法兰西,结束了上千年的割据,进入大国之列……
1845-1875被历史学家称作“资本的时代”,这是一个资本时代与帝国时代的过渡时期,西方强国开始瓜分世界,几个日后的强国在积攒力量,羸弱的东方只能任人宰割。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内部的矛盾在急剧积累,在二十世纪出爆发了两次世界大战。
想着想着,“帝国?资本?啊!马克思这个时候在伦敦,他前不久刚出版了《资本论》的第一卷。难道,是让我去找马克思?”想到这里我十分兴奋。
“不管了,先去找马克思去,不管怎么说,能与马克思聊聊,这段奇遇也算是值了,但是伦敦这么大我怎么找他呢?”
资料里记载,马克思在伦敦十分贫困,只能靠一些稿费和恩格斯的资助,所以经常换房子,我只知道他最后的住址是梅兰特公园41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