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之都

有一座城,总是令人魂牵梦绕,有一些人,总是令人牵肠挂肚。有些梦还回得去,只是有些事早已面目全非,物非人亦非。

                                            ——古草

熬夜是不好的!可还是熬夜了!好像只有夜晚,只有漆黑,才能给人以力量,给人以思想,给人以灵感似的!

那就偶尔熬一下吧!也不是什么坏事的!

最后一次回到故里的记忆已经是生了锈的,斑斑驳驳的锈印缠绕在原本以为锃光瓦亮的记忆上,就像是颓圮的篱墙上挂满了爬山虎,隐藏了许多的陈年往事的耿耿于怀。

可是总有一些漏网之鱼在斑驳里逃脱了来,在往后的平凡和枯燥里波涛汹涌。


我出生的城市,一座西北边陲的小城镇里,被改革开放和西部大开发席卷得蠢蠢欲动的小城里,在我所有的记忆里,那座小城总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我度过了20年在这座城里,我熟悉这个城市的四季轮回,熟悉这座城市的风云不测,更熟悉这座城市的人情世故,就像熟悉每一页我的课程表一般,我是徘徊在这座城市的街道,小巷,饭店,常常在雨季里狼狈不堪地逃脱,冒着大雨爬上这座城市最高的山头,俯视这座城雨后的烟雨蒙蒙,雨过天晴,彩虹初霓,甚至艳阳高照。

常常会在太阳初生的时候从被窝里爬起,在楼顶追寻朝阳赶超地平线的盛景,朝霞铺天盖地地笼罩在这片还在迷蒙中的大地,泼下万丈红尘,壮丽并且堂皇,我会傻嘻嘻的伸手去获取这座城市的第一缕阳光,万般喜悦,犹如幼时过节收到礼物般的按耐不住。我会在阳光灿烂的午后,拿一把藤椅撑一把打伞,在阳光进不来的阴影里抱着大西瓜狼吞虎咽,故意发出啧啧声,故意给干渴难耐的狗狗吊胃口,这时,再吹来一阵凉凉的瘦瘦的风,那便是锦上添花的事情了,记不清,有多上次抱着西瓜壳睡着了的,又记不清多上次被狗狗追着狂吠了的。


最好玩的,最有意思的当属晚饭时候的盛景了,太阳落山后的热闹了。到了晚饭时候,太阳便失去了白日里艳阳高照时的不可一世的火辣,变得平易近人了许多,西边的天空像是初试红妆的娇羞女孩子,脸颊涂上了些胭脂粉一般,绯红绯红的,娇羞且耐人观赏的了,这时,家家的灶台上边忙碌了起来,乒乒乓乓的叮叮当当的切菜声交响呼应,时紧时舒时快时慢,孩子们围在掌勺大厨的身旁抓抓这个拿拿那个,总是着急着往嘴里塞些什么的了,这时,父母的吓责声也此起彼伏,整栋楼便在余晖里沸腾起来了,油烟机里吐出各种各色的香味,鱼香肉丝,糖醋排骨,鸡蛋韭菜,浓浓的鲜香的鱼骨汤,阵阵清香寄托在风中肆意的四处侵袭,窜进饥肠辘辘的孩子们的鼻子里,变更加令人焦灼了。贪玩的孩子们加紧步子,丢弃了一本正经的贪玩,跑进家里狼吞虎咽去了。


晚饭后,因为天气的缘故,余温使人难以呆在家里追剧的,这时,楼下的树荫是个很好的去处了的,街边的灯光这时知趣的亮了起来,在黑暗的包围里撕裂出一丝光明,让人欣慰,老老少少会端茶带水,提个椅子便坐在树荫底下,老人们扯扯家常,孩子们拿着长短不一的颜色不同的粉笔在地面上乱涂着些什么,至于中年的人,这是会在灯光鲜明处支上一只小桌,摆上几只小椅子,团团围起来,这边是象棋,那边是扑克,中年人们很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展现自己才华的,赢得时候哈哈大笑,吹牛玩笑,输的时候抓耳挠腮,上窜下跳,可爱极了的!有时,哪家人为表热情的,会在这时,切几片西瓜来吃的,不分彼此,见者有份,分完为止,当然,老者为尊,中年的男男女女们是不会争的!

当然了,到了夜深些了的时候,蚊子啊,蚱蜢啊,还有螳螂,屎壳郎,蛐蛐等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生物也会复活了过来的,蚊子会盘旋在灯光下,侵扰那些下棋打牌的人,蚱蜢会招致小朋友们的追赶,至于螳螂,要数偏绿色的居多了,伸出长长带锯的长腿,是会吓到小朋友们的捉弄的,蛐蛐躲在丛林和草坪的灰暗的深处,叫着人类听得不懂语言,有些调皮的顽童,会小心翼翼的接近寻找声音的出处,可是一接近,脚步声便会惊吓得蛐蛐闭上叫声的,沉默上一会,感觉安全了,蛐蛐才会接着鸣叫的。屎壳郎真是不知趣的生物了,在不经意之间便会掉落在地面上,时不时又会裹着自己笨重的身体,在灯光底下忽上忽下,令人追杀不止。

夜渐渐深了的,天空中的星星也渐渐明亮了,三五成堆的聚集在一起,相互挑逗着,一会儿消失一会儿显现,一闪一闪的令人目不暇接了,星星背后的天空便也显得深沉了许多的,像是戴了层面纱一般,神秘而令人向往,好像是为慈祥的母亲,怀抱着众多的闪闪发光的群星,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生怕,出现什么意外的!


树荫下的人群渐渐散去了的,也已经很深了,丛林里的蛐蛐已经熟睡过去了的,蚊子们也追寻人的足迹去吸血去了,唯独屎壳郎还在地面上爬着。星星也睡过去,夜空里也安谧了些。家家户户的灯已经灭了的,不时,传来几声沉沉的呼噜声,这栋楼也已经安睡了过去的。

夜很深很深了,像是位智者,在沉思着着些什么似的!

期许明天的朝阳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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