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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配角:林婉裴昭

简介:我只好关上抽屉,“走吧”病历还可以重新开,让宋许之一直等着可不好尚未走进,便能听见交谈的声音,林婉心情不错,声音比平时都要活泼几分另外一道语速不紧不慢,语气温和的声音应该就是宋许之我忍不住快走几步,恨不得立刻让宋许之带着我去医院做检查向前几步走到楼梯前,客厅里坐着说话的两人便出现在我眼底林婉穿着黑色丝绸长裙,长发拨到左肩,描摹过的眉眼精致,唇瓣鲜艳红润,宛如枝头绽放的玫瑰,说话间眉眼弯...

“呕......”

林婉转身狂奔进卫生间,蹲在马桶前,一阵狂吐。

“婉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你别吓我。”

“婉姐你等着,我......我去叫医生。”

兴许是没见过林婉这副样子,隋安仿佛被吓破了胆,连脸色都变得苍白,颤抖着声音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跌跌撞撞的往门外奔去。

看女人吐得翻江倒海,要死要活,我那颗已然如死水般的心还是被掀起了一丝波澜。

记得很多年前,她怀上囡囡的时候,也这样吐过。

只是当时没有经验,她又刻意瞒着没说,所以没能察觉。

“林婉,你还记得我们的孩子吗?”

我抬起头看着她,缓缓开口,语气低沉无力,眼神也是一片死寂,可心里却还是藏着一丝期待。

“裴昭,你又在发哪门子神经?”

狂吐的间隙,林婉抬头瞪着我,眼神愤怒且幽怨。

好像我在说什么听不懂的胡话。

呵呵,她果然不记得了。

心里最后一丝期待寂灭,我直勾勾盯着她,眼神被冰冷包裹:“九年了,我时常会梦见她,她是那么的活泼,可爱。”

“那也是你的孩子,当初你怎么就能那么狠心?”

“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要是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会不会不愿意投胎啊?”

我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但林婉的眼神却从阴沉变得震惊,手下意识抚住小腹。

“林婉,这个孩子肯定很后悔投胎到你肚子里,说不准会回到天上去继续做小天使。”

“而且就算出生,他也会恨你,不愿意认你......”

趁着林婉震惊错愕之际,我狠狠瞪着她,冷笑着诅咒。

甚至忍不住想要挣扎着起身,扑过去将她推倒,让她和隋安的孩子也跟我的女儿一样化作一滩血水。

但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为父母的过错付出代价。

却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我用尽平生最恶毒的语言,诅咒林婉和隋安不得善终,所求皆不可得。

“住嘴裴昭!”

“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以前的你多善良啊!”

“他还只是个未出世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如此恶毒的诅咒他?”

林婉强撑着起身,捂着肚子冲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咬咬牙指责。

“我诅咒的不是他,是你和隋安,你们永远也别想得到幸福!”

“怎么?做了那么多年蛇蝎心肠的坏女人?忽然良心发现,想要做个慈母?”

“那我的女儿呢?她连看一眼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就化作了阴沟里的一滩血水,作为她的亲妈,你心里难道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我直直对上林婉目眦欲裂的双眸,咬着牙说道,每一个字都是对她的谴责和控诉。

其实我心里明白,无论诅咒得多狠都没用。

只要她愿意,就能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而那个时候我早已经被病痛折磨至死,和爸妈还有囡囡一样化作尘土。

说不准他们一家三口还会踩着我们父女的坟头肆意玩乐欢笑。

我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所以拼尽全力想要在她心里头下一个窟窿。

当然,前提是她还有那么一丁点良知。

“我......当初我也是......”

“谁让她是你的......”

大抵是我的眼神太过悲伤愤怒,林婉冰冷的眼神终于被砸出一丝愧疚。

她张了张嘴试图解释,并且试图甩锅给我,不过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目的达到,心底掠过一丝快意,我抬眸看着林婉,眼神冰冷如寒潭:“我们已经离婚,你又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却还在这纠缠不休,林婉,你不觉得自己下贱吗?还是说你就好左右逢源这一口?一旦拿捏不住别人就会抓狂崩溃?”

“我,你......”

“裴昭你这个王八蛋!”

看出我眼里的嘲讽,林婉你记得发狂,跺脚吼道。

话音刚落便脸色一白,栽倒在地。

隋安带着医生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瞬间吓得要死不活。

“婉姐,你......你坚持住!医生来了!医生来了!”

隋安扑过去将林婉抱起,嚎得像是在哭丧。

医生见状眉头紧紧皱做一团,无语至极:“行了,别喊了,赶紧送到诊疗室去吧。”

虽然闻言这才恍然大悟,抱着林婉朝诊疗室狂奔。

很快,隋安便又走进了病房。

脸上丝毫不见方才的慌张恐惧,满是得意嚣张。

“林婉晕倒不是因为生病,而是怀孕了,没想到吧?”

“你应该想不到,毕竟她碰都不让你碰,你又没胆子出去偷腥,怕是都忘了女人是什么滋味了吧。”

“我告诉你哦,她不喜欢我做措施,说要是怀孕了就生下来,还会给孩子股份。”

隋安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嘴角的笑AK都压不住,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用尽一切自以为杀伤力极强的言语往我心窝子上戳。

但从头到尾我心里只是漫起了一丝细微的疼痛。

为了那句“怀孕了就生下来”,也为了我那没能来到人世的女儿。

“你该不会以为她只有你一个男人吧?”

“我承认你年轻,也有那么几分姿势,但以林婉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你凭什么觉得她会为你守身如玉?”

“除了你,她不知道还有多少小奶狗小狼狗,光我见过的就有好几个,孩子说不准是谁的呢。”

我抬眸瞥了隋安一眼,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利刃一般,砍在隋安那张得意嚣张的脸上。

他猛地愣住,回过神来后又满脸震惊愤怒,不愿意相信,却又无法说服自己。

毕竟我说得没错,以林婉的身份,什么样的男人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成为唯一。

但实际上林婉并没有那么放 荡,这两年她的确只有隋安一个男宠。

但我偏要这么做。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隋安告诉林婉我晕倒是因为感冒发烧,所以她才会觉得我惺惺作态。

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计还治其人之身。

“你!你胡说!你肯定是在胡说!”

隋安瞬间破防,红着眼睛瞪着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似的。

就在他站起身,揪住我的衣领,抡起拳头想要往我脸上砸的时候,手机铃声却忽然响了起来。


“林婉,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放过我?”

“看心情。”

“婉姐,裴昭哥是真的很想离开你,不如......”隋安扫了我一眼,眼底藏着嫉妒,转身对上林婉,仍是乖顺模样,低声劝道。

他迫切的希望我和林婉离婚,把我取而代之。

“这是我和他的事情。”林婉打断他,抬手摸着隋安的脸颊,神情温柔:“放心,不论我和他怎么样,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

隋安乖巧的点点头。

我冷眼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拿出手机准备叫车离开。

“咔哒”一声,在病房里声音分外清晰。

厚重的硬纸张落在地上,才会有如此声音。

名片很有质感。

我立刻弯腰捡起来。

这张名片承载着我的希望,我分外重视。

“什么东西?”林婉眼神锐利,目光直直看向我手中的名片,“拿过来。”

我站在原地未动,冷淡道:“和你无关。”

“拿过来。”林婉重复。

见自己说话没用,看了隋安一眼。

后者心领神会,立刻起身朝我走过来:“裴昭哥,就是给婉姐看一眼,你们是夫妻,不该对她有隐瞒。”

说到后面,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味道。

知道林婉改变主意不和我离婚,隋安心中有怨气,不敢对林婉表露,只能对我发泄。

他逼近我,一只手摁着我的肩膀,把我整个人推到门板上。

肉体碰撞,声响沉闷,门把手正好膈着后腰,疼痛不已。

我“嘶”了一声,不忘把攥着名片的手藏在身后。

隋安另一只手精准的抓住名片一角,大力抽出。

名片边缘锋利,把我的掌心划出一道伤口,鲜红血沾染在名片边缘。

那张带血的名片被隋安捏在手中,他得意看我一眼,转身献宝一样把名片递给林婉。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伤痕出神。

伤口处仍然有鲜血涌出来,凝结成血珠,低落在地板上。

我却感觉不到疼,只冲到林婉床边:“还给我。”

隋安挡在我的身前,不让我靠近:“裴昭哥,婉姐就是看一眼,难不成这东西见不得人?”

他刚才没细看名片,恶意揣测:“该不会是提供上门服务的吧?”

没得到我的认同,他自话自说:“我知道你很久没有那方面的生活了,但是你不能这样堕落啊!”

“滚开。”我推隋安,他像是一座山,巍然不动。

面对隋安一再挑衅,恶毒的话凝结在嘴边,理智却让我硬生生忍下来。

按照多次和隋安交锋的经验来看,这个时候和隋安争执对我没有好处,有林婉维护,我永远是败方。

甚至,林婉还会觉得我在和隋安争风吃醋。

所以,我只看向林婉。

林婉看清楚名片上面的字,神情莫测,最后化为嗤之以鼻:“裴昭,你的小把戏越来越没有意思了。”

她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名片,随意晃动,笑容轻蔑而不屑:“就算是找脑科专家,你也不应该找她。”

指甲上的钻随着她的动作泛着光,冷冷刺痛我的眼睛。

“宋许之是我的朋友,她不会配合你演戏,也不会让你通过这些可笑的手段引起我的注意。”

林婉的话让我忘记挣扎,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直直看着她:“宋许之是你的朋友?”

结婚以后,林婉很少主动和我提起她的朋友,更没有带着我去见她的朋友,所以我对林婉那些朋友的了解并不多。

拿到名片知道专家名字的瞬间,我只是觉得有些熟悉,并没有细想在哪里听到过。

原来是在林婉这里听到的。

“宋许之这个坏蛋,明明答应过今年要回来陪我过生日,又放我鸽子。”

“宋许之又不回我消息,估计是在忙。”

“宋许之......宋许之......宋许之。”

原来,宋许之九十脑科专家。

那一瞬,各种情绪交织在心头。

凭着林婉的关系,说不定宋许之可以给我看病,但需要林婉的同意和牵线。

她到现在都不相信我的病,肯定不会帮我。

我苦笑:“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相信?”

林婉沉默一瞬,忽而恶劣一笑:“看来你真的很想见宋许之,不过她现在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你如果真的有病要治,不如,让你们见一面。”

我的呼吸停滞一瞬,心中忍不住升起期待。

只要能见到宋许之,我的病就有希望治好,甚至不用治好,让我多活一段时间都可以。

林婉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我面前,仰脸看着我,那双明媚的脸蛋娇憨动人,红唇启合,字字诛心:“求我。”

她就是要把我的自尊心踩在脚底下,看着我卑贱到尘埃里。

“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隋安补充,“裴昭哥想要找婉姐的朋友看病,跪下来求婉姐应该不过分吧!”

“不过分。”我扯动嘴角,毫无脾气。

他们想要看见我什么样子,我便展现什么样子给他们看。

如果跪一下真的可以换来一次生的机会,也不是不可以。

我的骨气,早就被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折磨蹉跎没了。

我现在只想活下去,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完成以前没有完成的事情。

说着,我后退一步,看着两人,缓缓屈膝。

隋安瞳孔放大,眼眸里闪烁着兴奋,视线盯着我一点点下跪。

林菀始终紧锁着眉头,冷眼看着我的动作,没有阻止的意思。

心里最后一点期待也彻底消失,我低头,结结实实跪在地上,垂眸看着眼前一小块地板,喉间发紧:“求你。”

病房里一片沉寂。

许久没有听到回应,我抬头看向林婉,恰好对上她探究的眼神。

那眼神复杂,我也看不透。

或许,林婉在得意。

曾经高高在上的裴家大少跪在自己面前,任谁都会得意。

“我可以约宋许之出来,但如果她说你没病,你以后就老实一点。”

林婉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一瞬:“你的那点小花招,顶多骗骗我们外行,在宋许之面前,一定会被识破。”

我以沉默回应。

宋许之能识破装病,可我是真的生病了。

“不关你的事,是他自己作。”林婉抬头望向隋安,眉眼间是我从未感受过的温柔。

“婉姐你不用安慰我,我没有昭哥聪明,还总是粗心,要不是因为我昭哥也不会离家出走,害得婉姐你忍着胃痛到处找他。”

得到林婉的安慰过后,隋安不仅没有见好就收,反倒变本加厉,明亮的眸子微红,说话也弱声弱气,衬得他更加无辜。

仿佛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纯良无害。

闻言,林婉的心瞬间软作一汪春水,满眼怜惜,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男人白净的脸:“好啦,别伤心了,不是你的错。”

看着两人柔情蜜意的模样,我的心像是扎进去一根尖刺,说不出的难受。

很快却又释怀,暗暗自嘲自己还是太过脆弱。

林婉连跟他翻云覆雨也不避着我,甚至将他带回我们的婚房,让他穿着我的睡衣,躺在我们的床上。

现在只是哄他几句而已,简直不值一提。

眼里掠过一丝冷笑,我的心也随之变得冰凉,随即侧身想要离开。

可还没来得及抬脚,手腕便被捉住:“裴昭,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不要太过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狠狠瞪着我,绝美的双眸怒意汹涌,不耐烦到了极致,好似我真的在无理取闹。

“林婉,我们已经离婚了,从今以后你都不必再忍耐我。”

“我还有事,先走了。”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我不想再和她纠缠,皱着眉头说道,说罢用力挣脱她的手。

大抵是我的语气太过平静,林婉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瞬间又化作滔天怒意:“裴昭,我警告过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裴家已经败落,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怒意将女人的双眸逼得通红,她直直瞪着我,狠声威胁。

听着她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吼,我心里却没有丝毫波澜,只一个念头: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于是我下意识抬脚,连看都没再多看她一眼。

而这无疑给了林婉更大的刺激,她像疯了似的,忽然用力将我推向墙边,纤细却有力的手指狠狠掐着我的脖子。

“裴昭,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要是再无理取闹,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女人雪白的贝齿咬紧,双眸猩红,甚至隐约能瞧见泪意,语气更加凶狠,比起威胁更像是死亡警告。

我猜有那么一瞬,她是真的想要杀了我。

以她如今的地位,就算弄死我,她那全球顶级律师团队也有的是方法帮她脱罪。

如果放在以前,我说不定会觉得能死在他手上也是一件好事。

那样就不用再眼睁睁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耳鬓厮磨。

不用捧着一颗被折磨的千疮百孔的心继续爱她,像是堕入无间地狱,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但现在,我只想好好过完仅剩的三个月,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所以我深吸一口气,暗暗蓄力,拼命想要挣脱。

可哪怕用尽了浑身力气,她的手依旧扼着我的喉咙,没有半分松懈。

这是我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林婉的力气有多大。

当初结婚后,我不顾父母的反对,动用裴氏的周转资金拯救林氏于大厦将倾之时,导致公司资金链出现问题,没多久便开始走下坡路。

她渐渐暴露本性,不仅不再温柔体贴,甚至不允许我靠近她。

为此她特意雇了两个身手极好的保镖,形影不离地跟在她身边。

却仍旧觉得不够稳妥,又跑去学跆拳道,一练就是好几年。

我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自然明了她的心思,虽然心痛得像是被万箭洞穿,却再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她那一身好功夫也就没派上过用场。

“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我......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好歹夫妻一场,你就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压殆尽,窒息感越来越浓烈,我挣扎着断断续续开口。

“对,我是想要自由。”

“可当初你用林家作为威胁,逼我嫁给你,毁了我一辈子,你永远都别想解脱!”

“以林氏现在的势力,就算离婚,你也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我的祈求并没有换来林婉的怜悯,反倒激发了她的恨意。

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连指节都隐隐发白,恨不得掐断我的脖子,咬牙切齿道。

闻言,心底又一次涌过一阵苦涩,说不出的悲凉绝望。

结婚的确是我提出来的。

可当初是她自己找到我,就在我面前声泪俱下地求我救林氏。

而且我给过她选择,要么同意裴氏对林氏的并购方案,让林氏成为裴氏旗下的子公司,她继续担任子公司的总经理,而且承诺会留下所有的老员工。

要么,我投入大笔资金,确保您是用来保命的项目能够顺利完成,但是她要嫁给我。

是她自己选的结婚。

我是个生意人,动用裴氏的周转资金投资林氏风险极高,对于回报的期望值自然也就越高。

而林婉则是我最满意的回报。

所以时至今日,我也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但她却因此恨我入骨。

“结婚是你自己选的,我并没有逼你。”

“林婉,你不觉得现在这样太过分了吗?”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脑袋渐渐空白,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我拼命保持清醒,睁大眼睛看着面前满脸恨意的女人,挣扎着控诉。

因为爱她,过去十年,我没有过一句辩驳,默默地承受着她的厌恶和恨。

期望着有一天她能够想明白这一切,回心转意,安安心心待在我身边。

但现在,我不想背着莫须有的罪名离开人世。

所以哪怕今天真的会死在她手上,我也要说个明白。

“闭嘴!”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闻言,林婉彻底疯狂,眼神凶狠阴毒,仿佛狂躁的野兽,雪白贝齿几乎咬碎,手上更是用尽了全力。

我感觉喉咙像是要断开一般,拼命喘 息,却呼吸不到一丝空气。

忽然一股浓烈的腥甜涌上喉头,从口中喷涌而出。

我表现的太乖顺,林婉觉得没有意思,走出了病房。

隋安没有着急离开,垂眸看着我。

我撑着腿起身,肩膀上忽然落下一股力道。

隋安的手摁在我的肩头,强迫我再度跪下。

膝盖和冷硬的地板碰撞,我闷哼一声,抬头看向隋安。

“看来裴昭哥真的很想活下去呢!”隋安居高临下睥睨着我,“只是,我想不明白,像你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活着的意义,不需要你来探寻。”我握住隋安的手腕,用力一甩。

本以为无法撼动,谁知他退后两步,身子碰撞到床架,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居然这么轻松的就推开了他?

我狐疑起身,皱眉看着隋安站稳。

“裴昭,有情绪冲我来。”林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婉姐,裴昭哥不是故意的。”隋安低声解释,站在林婉的身边,低头揉着手腕。

那副模样,好似我刚才趁林婉不在欺负了他一般。

“我刚才看的很清楚,你不用替他说话。”林婉视线冰凉,唇边笑容意味不明。

我自嘲弯起唇角,懒得为自己辩解。

在听见林婉声音的一刹那,我就知道了隋安的打算。

很低级的争宠手段。

但是在林婉这边非常好用。

很多时候,聪明如林婉,轻而易举就可以看透隋安的那些小把戏,却还是不拆穿,甚至还顺着他的意思来,不过就是因为喜欢。

因为喜欢,所以放纵他一次次欺负我。

因为不喜欢,所以一次又一次无视掉我的委屈。

“那你也应该去看看眼睛。”

林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我没有理会,朝病房外走去。

经过林婉身边时,她拉住我的手腕,“先跟我去包扎,和我一起回去,别想着一个人乱跑。”

我脚步顿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静许久的心又泛起丝丝涟漪。

林婉她......在关心我?

视线相触的瞬间,林婉松开手,别开视线,精致脸庞淡漠如初:“我不想再被媒体拍到你惨兮兮的样子,也不想被人议论。”

原来如此。

心里稍微敞开一丝的大门轰然关上。

我很想问,这么多年,她的私生活被人议论的并不少,何曾如此在意过?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都是一些无用的说辞,说来说去,浪费口舌。

沉默的跟在林婉身边,任由她带着我去处理伤口。

我独自去包扎伤口,从会诊室出来,抬眼便看见林婉和隋安站在窗前说话。

两人面对着玻璃,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已经出来。

外面光影透过玻璃洒进来,阳光将两人的身影在地面上投射出长长的影子。

女子身形窈窕,男子身材魁梧,偶尔男子还会低头在女子耳边低语,两人相视一笑,画面好不美好。

他们一定在讨论未出生的孩子,因为我看见林婉把手放在尚平坦的小腹上,笑容温和而恬静。

她会和隋安讨论关于孩子的什么呢?

孩子像她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

孩子的大名叫什么,小名叫什么。

这些,都是不会和我说的话。

想到我还没有出世的囡囡,我心脏揪成一团。

她还那么小,来不及睁开眼看一看这个世界,就躺在了冰凉的地下。

或许,囡囡知道妈妈不想要她,所以自己选择了离开。

林婉察觉到我的视线,转身走过来,面上恢复了淡漠:“走吧,回家。”

司机带着我们回到林家。

看着熟悉的别墅,我却不想进去。

这里已经没有我的房间,虽然我还是林婉的合法丈夫,却看起来更像是外来者。

管家看见我,欲言又止。

我温和一笑:“随便给我安排一个房间。”

我已经把这里看成落脚点,而我是旅客,随时都可以搬走。

我脑袋昏昏沉沉,回到房间没多久眼睛便睁不开。

鼻腔间都是熟悉的熏香味道,仿佛又回到刚和林婉结婚的时候。

少女揪着睡衣下摆站在房间门口,白嫩小脸蛋染着红晕,贝齿紧咬着下唇,神情倔强而屈辱,发现我正在看着她,瞬间站直身子,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你就算是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我不会强迫你。”我指了指旁边的房间,道:“我晚上住这里。”

林婉错愕而意外,愣愣看着我:“哪有新婚当夜把新娘晾在一边的?”

“也没有新娘会在新婚当夜和新郎说,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我礼貌颔首,推开房门:“晚安。”

那时的我,拥有绝对的自信,相信可以凭着相处慢慢打动林婉。

可是我错了,错的离谱。

面对不喜欢的人,相处再久也不会喜欢。

我于林婉而言,是心怀不轨的坏男人。

林婉于我而言,是永远捂不热的寒冰。

梦中场景变换,一晃眼就到了裴氏破产清算的那段时间,林婉推开会议的门,带着她的员工走进来。

从那天开始,一切都变了。

我猛然睁开眼睛,入目一片漆黑,呼吸急促,慢慢缓和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外面天色已经暗沉,隐隐约约有车声渐近,说话声音响起。

都和我无关。

我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直到房门被敲响,管家在门外道:“先生,夫人的朋友来了,请您下去。”

我应声,起身的时候感觉头疼得厉害,开口,声音沙哑:“我好像有点不舒服,可以不去吗?”

“夫人说,她的这个朋友是你想见的那个人。”

是宋许之。

林婉这么快就把人请到家里来,看来是要迫不及待拆穿我。

我挣扎着起身,拉开抽屉,愣住。

里面空空如也,我原本放在里面的病历和X光片不见了。

“今天下午有人来我的房间吗?”

我迅速反应过来,问管家。

管家如实回答:“隋先生给你送水果,进来过一次。”

果然。

我的猜想得到证实。

隋安清楚,只要宋许之看过我的病历,我患癌的消息就瞒不过林婉。

见我不动,管家催促:“先生,夫人在楼下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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