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外婆家拜年，听老人家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事情。家里的人大概已经司空见惯了，对于她的牢骚不怎么理睬。我认真听着，即使有许多人和事都不清楚也依旧附和。
我想，大概老人家平时埋藏了太多话。只是需要有人来听一听，到底懂没懂，入不入心也不是那么重要的！就是单纯给她一个倾诉的机会罢了！
一年能够这样认真和她说话的时间也不多。再者，她已经七十九了，这样的机会也是一年比一年少了！趁着老人家身体还硬朗，趁着她还愿意唠叨，多听一点是一点！
还记得以前小小的时候，最喜欢去外婆家拜年。往往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非得等到开学前妈妈来接人，才会不得已而回家。
那时候都做些什么呢？
真要说起来，也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能够说出来特别意义的也没有几件！其中，听老人家讲故事，绝对是最吸引人的事情之一！
一些离奇的故事就是从外婆口中听来的。比如说专门假扮老婆婆吃小孩的“熊娘嘎婆”，什么后山以前出现过一个会冒美酒的神奇杯子，那个去外婆家送信的又笨又傻的“烂筲箕”，还有分家被哥哥欺负的勤劳弟弟，最后靠着自己的双手成功致富……
后来，我看过许多书，也听过许多故事。但这些故事我却很少再碰到过！大概它们只存在于老一辈人的口口相传当中吧！
现在，或许是我们都长大了，又或许是她已经不记得这些故事了。从她口中再没有听到这些故事了！
天气不错，我们搬个凳子坐在太阳底下。老人家在不停地说着，我们在认真听着，两个小朋友在一旁开心地打闹着。日子简单又平凡，却有一种平淡的幸福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老来都念旧？老人家一遍遍地说着以前的一些事情，说儿孙的成长；说养育的辛苦；说身边一个个熟人都儿孙绕膝了……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有人愿意理她了？老人家一遍遍在抱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说家里人对她不体贴；说儿子媳妇不够孝顺……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有和人交流了？老人家总是重复以前的旧事，什么几年前碰到个小字辈的人认不出来了；什么村子里哪家又添了孙子；什么现在老了，不能干活了，家人都没怎么搭理她了……
抱怨归抱怨，没过一会儿，她又指挥着小辈们去做事了！
年代不同了，她总秉承着自己那个时代的看法，对于小辈们许多行为颇有微词。朝夕相处，大家听多了她的念叨，也就当成耳旁风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大概就是有时间多去看看她，听听她的那些话，然后同她附和一下，让她开心一点点吧！
毕竟所处年代不同，老人家或许会有一些做得不够好的地方，只希望和她朝夕相处的家人多多担待！
不耐烦的时候，想一想当初她是怎么照顾还是小孩的你的？把她也当成一个小孩就好了！对小孩，我们只讲爱，不讲理。
――七七
2018/02/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