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久以前我就在纠结写文章的意义何在。也许是受父亲的影响,在我看来,写文章必定是要有思想的,没有思想便没有中心,写的再多也是思想碎片、无病呻吟。而还不如去做一些事情,少一些文字牢骚。
思想是沉重的,对于我来说。一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被保护在美好的象牙塔里,怎么可能会写得出大家笔下那娓娓道来如同行云流水般的描述,或是深入实践本质而力透纸背的分析。因此,我往往只能在我的小世界里仰望着那些闪闪发光的人物,就像是满天星空下一颗小小的石子,也渴望变成陨石飞上天去成为惊艳的流星。
长叹一口气,事实上,我终究也只是一个寒假闷在家中,被各种胡思乱想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普通女孩。
我讨厌我的状态,有时候甚至于厌倦我全部的生活。时而羡慕或是嫉妒那些出色的人,自怜自艾,可时而又雄心勃起、激扬文字、指点江山:哼,未来的我也会变的那么耀眼。这般光景,恰恰就如“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不过那让我整夜寤寐求之,远在天边的“情人”是我想象中美好的理想罢了。寒假简直把我变成了一个悲观主义者。
今天,2月8日,又是一个会如同流水般悄然而逝的日子。我扳着手指头算着开学的日子,寥寥几天便要开学了,可是我的文章在脑中尚未成形呢!这可如何是好?整个寒假我几乎都龟缩在家,有什么是能写的?我提笔,脑中却一片空白。想文艺一把,可肚子早被佳肴珍馐装满,哪还有墨水的地方?想写思想性强一点的文章,可又无甚可感可触,无感而发注定苦大仇深、不知所云。面对着父母的监督、时间的催促,我仿佛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入了盘丝洞,被细密的蛛网缠成一只茧,无论怎样奋力挣扎也只能蜷缩其中,无法自拔。
早晨下了初雪,可我却睡熟在梦中错过了。起床时,感觉天地间都是一片灰蒙蒙的,这初春的天气,为什么还是那么冰冷呢?就像摄魂怪来临,把人心中的希望和热情都尽数吸去。难道可怜可爱的春姑娘最终也会度过少女时代,随着时间变化变成一个冷酷、消瘦、麻木的女人吗?我没有像窗外看风景的欲望,依旧像之前的数天一样坐在桌子面前,一缕一缕头绪绪冒出来,可最终却像漂浮在空中的烟雾消散殆尽。所有的构想都被我一一否决,几小时后的成果只有摆在桌子上的只有几个纸团。啊,真是头痛啊…我把头靠在靠枕上,蜷缩在沙发里,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没有,我只感觉闭上眼睛的那段时间格外的平静,就那样静静的呆着,处于浅眠于醒着之间,就像躺于一片纯白的湖泊之中,湖面无风也会泛起阵阵涟漪,就像一朵朵白色的莲花绽放。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我看见窗外的天空洒满了阳光,这哪里还是刚刚的那片单调天空?此时就像回到了深秋的傍晚时分,虽要逝去的阳光还是发出灿烂的光芒,伴着云朵产生了火热绚烂的彩霞,一丝丝地,细细地缠绕住我的心。这时,听到妈妈声音:“就知道下过雪后肯定会晴的...”
我没有听清妈妈后来说了什么,我突然放松了,大自然和谐的气息感染了我,同时我也突然受教:原来这就是提倡的所谓“找到内心的宁静”,以前的我总是认为那是很空的东西,没有什么实际的途径去找到那所谓的“宁静”。可是现在我措不及防的理解了,以前的我太过急躁,太看重所谓的形式,太想速成地获得别人钦慕的目光,太过强装凌厉把自己打扮的很厉害,而我自己的内心还是软弱的。
其实,就像写文章一样,所有的追求的东西并不一定要拥有所谓的“中心思想”。太过功利的欲望以及渴望往往只能使不知愁滋味的少年为赋新强词说愁,平添烦恼。就这样,顺其自然,一些东西会自己慢慢生长出来。柴静在记录汶川大地震时,也曾不知道怎样去做好一期关于地震的节目,最后她选择就跟着叶哥叶嫂一家人,拍他们从悲痛中一步一步走出,重新生活,人性中的东西就那样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并且震撼人心。
最后再写下一个故事吧,没什么寓意,仅仅想写下而已。
铁凝三十多岁的时候,见过冰心,冰心问她:“姑娘,成家了没有?”
“没有。”
“嗯,不要找,要等。”
嗯,等着吧,生活会自己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