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王局长的态度来了个急转弯

老郝回到局里，就分别向主管刑侦的刘局长和公安局一把手王局长汇报了四平之行，并就弄错了侦破对象，进行了诚恳地检讨。

王局长倒是没说什么，给了些许的勉励。而刘局长却长篇大论讲了好一通，无非是刑侦工作很复杂，要注意总结经验教训，不可盲目的下结论，否则既耽误了案件侦破，又浪费了经费和时间，并重点强调了这个案件市县两级领导都很关注，要求尽快重新拿出方案，给领导们一个交代云云。

老郝不便和刘局长争论，低着头，听完了他的训诫，也没表个决心啥的，就回去了，弄得老刘很失落，老郝刚一出门，他就把茶杯重重地墩在了桌子上，嘴里低声说道：“真是瞎了我的心思，白说了这么多。”

回到办公室，气还没喘匀，就接到了办公室干事的电话，说是王局长要求马上召开案情分析会，他亲自参加，并邀请市日报社的法制记者张雨薇也列席会议，半个小时之后开会，让他准备好汇报和部署下步案情推进。

老郝赶紧把小万找来，两个人急忙商量着案情，思谋着推进策略，大致形成了个初步意见，才来到会议室。

刑警们陆续来到了会议室，人到得差不多的时候，张雨薇才迈进门，刘局长又是一番谦让，等张雨薇执意随便捡了座位坐下后，才示意办公室干事请王局长来出席会议。

会议由刘局长支持，老郝先就四平之行做了简要的汇报，因为护宝屯的种种疑团还不能完全用科学来解释，怕引发歧义，就忽略掉了，重点谈了死者的身份之疑，引起下面的刑警们议论纷纷，都觉得不可思议。

介绍完案情调查，没等刘局长开口，王局长插话说：“郝队长说完了，请张记者补充补充，对了，忘记和大家通报了，这次出行，是张记者急公好义，赞助的经费，我代表局里向张记者的此举表示诚挚的感谢，对我们公安战线的支持表示衷心的钦佩，请大家鼓掌表示表示。”

会议室里响起了稀稀拉拉地掌声，刘局长目光热切并感动地瞅着张雨薇，双手一直热烈地拍着，还是王局长摊开手，制止了他，才停下来。

张雨薇冲着王局长摇摇头，意思是没必要感谢，也没啥要说的。

“但是，我们办案怎么能让个人花钱呐，局里再困难，也不能不挤出钱来办案，案件就是我们的发令枪，案件就是我们的起跑线，我们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就是要破获案件，出重拳打击违法犯罪，还社会一个稳定的大局，所以，我们在感谢张记者的同时，还要把这次出差的费用全额报销，都还给张记者，不能让记者同志自掏腰包，为我们履行本职工作添光加彩，大家说，对不对？”王局长讲得气势如虹。

话音刚落，刘局长大喊一声：“对。”

张雨薇想表达点什么，又不知说点啥好，就微微笑了笑，没言语。她今天在报社很忙，正向总编汇报跟随老郝调查取证的过程，就接到了公安局办公室干事的电话，本不想来凑这个热闹，但是从四平到家后，发现车里多了两千元钱，一猜就是老郝留下来的，想着正好把钱还给老郝，就和总编请示了下，来到了公安局。

刘局长看着王局长，以为王局长还没讲完，就没接茬，等了半天，王局长也没再吭声，才说道：“我赞同王局长的指示，钱虽然要还给张记者，但是这份情咱们要记住，不能以善小而不为，以恶小而为之......”

说到这里，王局长从鼻子里发出了“嗯”的声音，刘局长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紧改口道：“不恰当，比喻有误，应该叫知恩图报，用我们的实际行动来报答市领导的关怀之情。”

王局长又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刑警们也发出了压抑地笑声。

没等他再开腔，王局长面向老郝，说：“还是请郝队长说说下步的侦破方向吧。”

老郝瞅瞅刘局长，看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才清了清嗓子，说道：“鉴于死者的身份变了，寻找那花更是大海捞针，为了迅速掉转枪口，我提出个“三位一体”侦破部署，请局领导和与会的同志商榷。一是要查清并确认死者那花的身份，理清那花的社会关系，把接触过她的人作为突破口，着手调查她的死因；二是死者罹难的地点是那朵租来的房子，那么那花死后，那朵哪去了，可以暂把那朵作为重大嫌疑人，寻求新的侦破契机，所以要尽快找到那朵，从她口中了解死者的真实情况；三是死者在墙上留下了血手印，其中暗藏个‘林’字，经我们到王家村调查，发现只有村长的儿子叫那彬，彬字带个‘林’字旁，而且洗发店老板曾说过，有个穿少数民族服饰的小伙子在店门口梭巡过，经证实，那彬就喜欢穿这样的衣服，所以也要作为一条线索，查找那彬的下落。以上是我要说的‘三位’，那么‘一体’就是为了节省时间，把握时机，下步先从这三个人是否办理了手机卡入手，查清通话记录，顺藤摸瓜，查找线索，争取早日破案，我说完了。”

“大家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刘局长环视了下会场，看没人举手，就对王局长颔首示意道：“那么让我们以热烈地掌声，请王局长做重要指示。”

稀稀拉拉地掌声再次响起。

王局长嘿嘿笑了笑，说：“谈不上指示，就是讲几句。刚才郝队长到我办公室还检了讨，说他弄错了死者的身份，误导了案件的侦破，我看这没啥，工作嘛，你干就有错，不干就没错，多干多错，少干少错，不干就不错嘛。据老郝说，这次出去调查，张记者也发挥了主观能动性，提供了不可或缺的意见和建议，我看就值得称赞嘛，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来参与我们的破案，这正是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的良好体现嘛，大家说是吧。好了，我不做过多的讲话，我同意郝队长的意见，下步如果需要各基层派出所密切配合，特别是案发的松安派出所，更有责任协助办案，请办公室通知下去，谁也不允许推三阻四，谁要是误了战机，我就拿谁是问，我就讲这些。”

刘局长带头鼓了掌，心里也痒痒着，想讲两句，又怕说不到点子上，引起王局长的反感，就宣布散会了。

然后，小跑几步，撵上张雨薇，说：“你大致垫了多少钱，我个人先给你。”

“没算好呢。”张雨薇笑着拒绝道。

“那，那我派车送你回去。”刘局长说着，就要招呼办公室的干事。

张雨薇伸手挡住了刘局长刚要扬起的手臂，说：“不麻烦了，我有车。”

刘局长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讪笑着道：“那你走好，那你走好。”

张雨薇没再和他纠缠，径直去了老郝的办公室。

进屋关门，张雨薇就冲着老郝做了几个要呕吐的姿态，老郝笑笑，没言语，但是瞬间感觉心有些拉近了。

张雨薇从包里掏出一沓钱，扔在了老郝的办公桌上，说：“无私奉献啊，还不吱声就扔车里了。”

老郝推让说：“你先拿着，等都报销了，我再给你送去。”

“那就等报销了，我来取。”说完，张雨薇扭头出去了。

老郝坐在那里，寻思着，真怪了哎，当初找王局长去请钱，说啥都不给，没想到，回来了，就变得这么痛快了。

老郝望了一眼张雨薇俏丽的背影，心说，难道是因为她？

                     第三十八章    刘局长别有所图

老郝刚到单位，自己的徒弟小陈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进门就喊师父，说有了新线索。

一般说来，一个刚刚进入公安局工作的青年，总是少不了要有一个老公安带带的，老公安会传授给他一些办案的经验，这样就把师徒关系确立了，久而久之，就以师徒相称，形成了惯例。小陈是去年才考进县公安局的，冲劲很足，被老郝相中，就收为关门弟子。

本来四平之行，徒弟小陈就央求着老郝，说要跟着师父出去长长见识，老郝为了避嫌，才带着副队长吴浩民的徒弟小万去的，心里其实有些过意不去。

老郝看了一眼小陈，告诫说：“还那么毛毛愣愣的，稳当点。”

小陈羞赧地笑了笑。

“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案件一组去了联通、电信和移动，分别查找了那花、那朵，还有那彬是否办过手机卡，只有那花办过电信的，另外两个人没有记录。”徒弟小陈汇报着调查取证的经过。

老郝点点头，小陈又说道：“好家伙，没想到和那花接触的人还真不少，通话记录里还有几个县里的部门头头，您说说看，这些人咋那么狠呢，一定是那花发现了他们的腌臜事，我看就是杀人灭口，杀一个女孩子干嘛，人都这么坏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善恶，这很正常，不要否定一大片，另外，也不可主观臆断，案情还没查清楚，你咋知道是通话记录里的人干的，别乱嚷嚷，那是不成熟的表现。”老郝教训道。

小陈脸色立马严肃起来，说：“师父教训的是，徒弟谨遵师父教诲。”

老郝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笑了笑，说：“跟着我，别弄得像小学生似的，随便点，别教诲教诲的，保持住自己敢想敢猜的劲头，但是别想歪了就行，等你那点冲劲磨没了，很可能磨成个大滑头，师父可不想你那样。”

老郝这辈子也没被世故磨圆，他也担心自己的弟子能否像自己那样，永葆着生龙活虎地向前冲的闯劲。

“通话记录中的每个人身份都核对了吗？”老郝翻着长长地通话单子，问道。

小陈心道，这是送早了，还没来得及核对，就把通话记录给递了上去，这回肯定要挨批，就低声答道：“师父，对不起，还没有，就是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才顺嘴说了几句，请您骂我吧。”

没带小陈去四平，老郝心里有些内疚，听他做出了挨骂的准备，就笑着说：“骂什么骂，通知你们一组的同志，把上面的名字逐一核对，向我汇报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千万别莽撞，上面有些人，要慎重对待，不可草率行事。”

小陈应声而去。

小陈刚走，小万敲门进来了，把出差的票据递给了老郝，说：“拢齐了，加上张雨薇付给叶大胆的5000元，我又粗略算了车的油钱，大致是一万二。”

“这么多？”老郝自语道。

“这还多，要不是咱们在护宝屯就啃方便面了，还得增加好几百。”小万回道，又想起什么，“对了，忘记把你带的那箱方便面给算上了。”

老郝瞅着小万，哈哈大笑，说：“我的方便面就算了，还提它干嘛？”

小万没再坚持，老郝在队里向来大大咧咧，从不计较那点得失，也就没深说。

老郝在单据上签上姓名，交给了小万，小万刚要走，被老郝叫住了：“别急，还有任务给你。”

小万回身坐到了老郝的对面，抬头看着他，等着老郝的吩咐。

“你带着小陈，再去那朵租住的那栋楼，走访下群众，重点询问那朵是一个人住，还是和她堂姐一起住的，还有，案发前有没有啥异常情况，也就是说有没有服饰奇异的人在附近驻留过，别惊动房主，也不必找派出所，越详细越好。”老郝不想扩大面，私下里把这个需要细心体察的任务交给了小万，带着小陈去历练，也算是他的一点私心。

在老郝心底下，总有那彬的影子在晃来晃去，他深知，办案要证据，不可随意揣测，但是那朵一个弱女子，很难想象出她能图谋杀人，两个人是堂姐妹，没有行凶动机，但是那彬就不同了，特别是那块人皮，老郝早就怀疑，那就是块地形图，说不好，护宝屯埋着啥宝藏呢，诱发那彬来抢图。所以，老郝把小万和小陈派出去，查访那彬的影子，内心渴望着得到验证，那就能敲死侦破路数了，一切都会简单明朗起来。

刘局长笑呵呵地推门而入，老郝示意他坐下，又倒了杯水，客气道：“我这可没好茶，喝口白开水吧。”

刘局长挥挥手，打着圆场说：“喝啥进了肚子，都是水，无所谓，白开水最富营养，比啥都好。”

老郝以为老刘要询问案子呢，就把那花的通话记录拿起来，说道：“目前，从掌握的情况看......”

“不谈工作，聊聊天。”老刘生生地把老郝的话题给掐灭了，老郝没回过神来，等着老刘破题。

“你这次带着张雨薇出去，感觉这孩子咋样？”老刘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老郝也没思考，随口说：“挺好的呀，没脾气，能吃苦，像个法制记者的样。”

“哦。”刘局长若有所思地答应了一声，又问道，“她今年有多大？”

“那我没问，也就25岁上下吧。”老郝猜测道。

老刘又哦了一声。

看老郝愣目愣眼地瞅着他，老刘又说道：“我有个侄子在县中学教书，和她年龄相仿，也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家里给介绍过不少对象，他都相不中，也不知道要找啥样的，老人们都愁完了，你帮我参谋参谋，他俩合适不？”

老郝听完，就有些愣了，张雨薇对曲鸿达芳心暗许，明眼人都能瞧得出，就差这层窗户纸没捅破而已，你老刘的侄子再优秀，恐怕也排不上号了，就劝道：“打住吧，张雨薇有对象了，就是他们报社的曲鸿达，我看他们俩一个郎有情，一个妹有意的，我劝你别掺合了，再觅佳人吧。”

“那可不一定，不还没结婚吧，那就有机会，我侄子不比他强多了，教着中学的数理化，光补课就顶他曲鸿达半年的工资，是他能敢比的吗？”老刘说着说着竟来了气。

老郝苦笑着说：“我看真的够呛，别到时候碰个软钉子，脸上不好看。”

“你说咱俩是战友不？”老刘没理会老郝的苦口婆心，而是难得地套起近乎来。

老郝干笑了几声，说：“那还用说。”

“那老战友求你件事，你必须答应吧。”刘局长趁热打铁。

老郝也被感动了，迎合道：“说吧，只要我力所能及，肯定办。”

“那就好，”老刘舒了一口气，说道，“你去找张雨薇，帮我侄子说媒。”

                      第三十九章    案情有了新动向

小万和小陈第二天上午相继到了案发片区的楼下，相约都不穿警服，来个微服私访。小陈到的早，身着体恤，下身短裤，一副社会小青年的派头，坐在楼下的窄道边，摆弄着手机，等着小万。

来来往往都是急着上班的人流，这时走过来一位打扮时髦的年轻女性，短小的裙装只能遮住臀部，两条白嫩的大腿刺激着男人们的眼球，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路过小陈身边的时候，斜着眼看着小陈的手机，嘴里骂道：“臭流氓。”

小陈抬头一瞧，糊里糊涂地追问道：“你骂谁流氓呢？”

姑娘停下脚步，回头又骂：“就你这样的，姑奶奶见得多了，还拿着手机照下面，你不是流氓是什么？对了，是变态，死变态。”

小陈嘴都气歪了，分辨道：“我说你个姑娘家的，不能冤枉好人吧，你过来的时候，我都没看到，怎么还照你下面了，你有啥证据说我照你了？”

“哼，还敢说没照，”姑娘嘴上不饶人，“当然没看到我过来，你光顾着往下看了。”

路边不一会就挤满了一堆看热闹的人，小陈百口莫辩，看着围观群众指指点点，只好把手机举了起来，大声喊道：“谁来给我看看，我照她啥了，如果没有照片，就得让她给我赔礼道歉。”

其中一个老者对姑娘说：“算了吧，也许是个误会，赶紧上班去吧，别瞎耽误工夫了。”

“那不行，他越是这么说，越是说明他心里有鬼，我也不动他的手机，你们谁给看看，如果有我大腿的照片，就给他送派出所去。”姑娘发着狠，拒绝着老者的善意。

小陈把手机交给了身边的一个年轻人，说：“求你给看看，要是有，你就说，让大家也看看。”

年轻人接过手机，还没等点开，身边就围上来一帮人，伸着头看着屏幕。

小万也赶了过来，看着一圈人围着小陈，以为小陈在询问目击者，心道，这小伙子，还是短练，说好了不亮明身份，咋还这么高调呢。

就听拿着手机的年轻人，翻着小陈的手机相册问：“你这里都是穿着警服的自拍照，你莫非是警察吧？”

小陈这才意识到自己将要暴露，赶紧遮掩说：“不是，不是，就是喜欢当警察，穿我哥哥的衣服照得，你们可别误会。”

“你可拉倒吧，有些还是案发现场的照片，你糊弄谁呢，还穿你哥哥的衣服，这里有你哥哥的照片吗？”另一个围观者挪揄道。

大家七嘴八舌地揭穿着小陈的身份，把那个姑娘晒在了一边。姑娘气不顺，就喊了一句：“你们倒是说句公道话啊，手机里到底有没有我的照片？”

小万趁机出场，问道：“我就是他哥哥，怎么了？”

“他偷拍我大腿了，你管不管？”姑娘觉着大伙都不理她了，好没面子，就冲着小万喊上了。

小万心道，也罢，别躲着了，就表明身份说：“大伙别围着了，都散了吧，我和他都是县里的刑警，今天为了不惊扰居民，穿着便装，特来走访案情，没想到被姑娘给误会了，我们警察咋能拍你的照片，你肯定是理解错了。”

“是不是前些日子被害的那个女的？”人群中有人喊道。

小万点点头。

“那咋还不破案，我们都吓得睡不着觉，你们是干啥吃的？”又有人叫道。

小万双手合十，面向大家，平静地说：“破案需要时间的，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侦破此案而来，请大家多理解吧，谢谢了。”

姑娘似乎觉着自己很无聊，悄声地离去了。

小陈凑了过来，满脸歉意地说了句：“师哥。”

小万哭笑不得，只能拍了拍小陈的肩膀，算是给个安慰。

人群中站出来个老大娘，对小万说道：“我有情况，向民警同志反映。”

小万赶紧把老大娘拉到一边，问道：“您说说，啥情况？”

“那还是凶杀前一天的傍晚，我吃完晚饭出去遛弯，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楼下往上看，上面就是那个女的被害的那间屋子，我过后寻思着，是不是就是那个男的干的，但是没人来问我，我也找不到地方说去，把我憋得够呛。”老大娘回忆道。

小万急切地问：“看清长啥样了吗？”

“那没看到，他是背对着我，”老大娘有些遗憾地回道，“我也不好绕过去看他呀，谁知道能发生那种事？不过，我记得他头发很短，像是剃了个寸头，身材微胖，个头中等吧，穿了件土黄色的体恤衫，下身穿啥没注意，对了，脖子上有条金链子，闪亮亮的，啥样式可没看清，我是从脖子后面看到的。”

小万心说，这可是个重要情况，为啥当初走访的时候疏忽了，又问道：“还有啥？”

老大娘摆摆手说：“没有了，就这些。”

人群中过了个男人，也吵吵着，说是有情况。小陈拉着他，来到小万身边，男人说道：“楼上本来住着两位姑娘，被害了一个，还有一个咋也看不见了？”

“两个女子？”小万不由得疑惑地问道。

“是啊，我家就在她们的楼下一楼，一个单元的，”男人嚷嚷着，“原来总看到有个姑娘进进出出的，长得水灵灵地，那叫一个好看呀，我也以为是一个人，有天我看到了两个姑娘，长得差不多，可能是双胞胎，才知道是俩姑娘啊，那个死了，另一个也不见了。”

小万有点发蒙，这个案子办得也太粗枝大叶了，这么重要的情节竟然不知道，心中又不免佩服起老郝来，若不是老郝心中有疑虑，派他们来深入调查，哪能掌握这些可能扭转侦破方向的重大细节啊。

男人说完，表示就知道这些。小万又朝围在身边的群众问道：“谁还有情况？有没有人看到过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人来过这里？”

人群中没人吱声，小万说了声谢谢大家，就拉着小陈离开了。

“你咋还被冤枉了？真照人家大腿了吗？”小万不解地问小陈。

小陈赶紧辩白道：“哪能啊，我坐在路边玩手机，那个女的上来就说我用手机拍她下面了，我看都没看她走过来，还拍啥啊，气死我了，要不是手机里有穿警服的照片，他们不得把我送派出所去啊？”

“送派出所怕啥，不就回家了吗？”小万开着玩笑。

小陈却说：“我去了，因为这个送回了家，那不得让全局笑掉大牙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还咋找对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