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丨不系之舟


导语:世间的爱情有很多种,你不会因为对方不爱你就放弃去爱,也不会因为对方爱你就妥协去爱,一切都取决于自己对对方的感觉。少不更事时,  “我” 和阿飞都像一个无脚鸟,后来在一次一次的爱与失去中,在接纳与失落里才发现,生活需要多一点酒气与潇洒,多一点直面的勇气,而不要沉睡在自己的乌托邦里。

不系之舟

作者 | 安九

1

三年前,一个漆黑的夜晚,我从火车站出来。刚下过雨的街上有一种泥土的腥味,街灯昏暗,几乎没一点亮光,整条街都没几个人。马路横街的人行天桥下,她靠在那里。我虽然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是从她猩红色的嘴唇可以看出她嘴巴微张着,好像在很不屑地笑。

我走近天桥经过她的时候,她洁白的脂膏下散发出淡淡的樱桃香味,我稍一驻足让那味道穿过我的鼻腔再要跨上楼梯时的刹那,她娓娓地说了声,五百。然后看都没有看我就往前走,好像刚才那一声是沉思很久后的自言自语。

我跟上去,走在离她两步远的后面,她身材高挑,走起路来屁股扭的弧度恰到好处,既妩媚又没有给人一种卖弄风骚的感觉。她领我来到地下室,加上刚下过雨的原因,一股潮气扑面而来。我跟着她穿过门厅时满脑空白,却突然想起刚在火车上背的一首诗,潮湿的黑灰使窝里的鼠便更加肮脏/夹杂着腐木的气息。

奇怪的是,臭虫、脏衣服、烂水果以及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樱桃香味混杂在一起并没有使我感到恶心。卧室里的灯像大街上一样昏暗,靠墙的边上有一张床。她猛地躺上去,以最粗暴最恐怖的方式迅速拉开自己的裙子,让你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我看到她没有穿内裤,把高跟鞋挑在脚尖。我走过去趴在她身上,把床头灯打开,就着灯光去看她——她大约得近四十岁了。但我还是做了。在火车上我就纳闷儿,为什么那诗的下一句是,流浪儿像云雀一样唱起了歌。

2

阿飞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要去凯里支教时,我正坐在“逃往乌托邦”的前台一个人喝酒。他乌拉乌拉说了很多,可我却满脑子都是三年前在地下室度过的那一夜。明明那晚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我就是集中不了注意力。

挂了电话,我向那个角落里望了望——一群我不认识的人有的没的聊着,嘎嘎嘎像鸭子一样——就是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了阿飞 。

3

“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世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们只能飞呀飞,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落地一次,那就是它死的时候。”一个理着圆寸的男孩对着对面的姑娘说完这话后,端起那杯蓝色的杜松子喝了个精光。

那酒叫做“蓝色深海”,加一颗泡腾糖才好喝。我不知道那姑娘透过蓝色液体看到了怎样一番景象,但她的的确确受到了很大的的冲击,哭着跑了出去。似乎我听到的那句无头无尾的话,像一颗泡腾糖一样在她眼睛里燃了起来。

他又要了一杯杜松子。我趁机端着酒走上前去。“可是电影最后说那鸟其实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过,从一开始它就已经死了。”他愣了愣,好像对我突然的搭话感到很惊讶。我补充道:“你刚跟那个姑娘说的呀。”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然后又没加泡腾糖,两口干了。

我本想告诉他那酒不能这么喝,想了想又打消了那念头,刚要准备离开时,不知他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我说,我没跟她说我是那只鸟呀。我说,这杯我请了。他既没感到惊讶也没有说一句客气的话,就好像那杯酒理所应当要我请。他问道,你的店?我说,是。然后他就走了,走到招牌下时,他突然停下来对我说,名字要是叫做“逃离乌托邦”就好了。

4

那之后阿飞经常来找我喝酒。

他是路对面大学的大三学生,每次来都喝那杯“蓝色深海”。后来他跟我说,那天他和小洁分手了,他告诉她他喜欢上了他在英语沙龙见到的一个姑娘。只一眼,真的就只一眼。他说,爱上了。我说,操。他接着说,那时候他才发现他对小洁的不是爱,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了什么是爱。他不想瞒着小洁,也不想拖下去耽误她,就和她分手了。

他端起酒来喝。我从那蓝色液体里望过去,幻想着那天小洁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但我却什么都没有看到,甚至连我的影子都没有。

他跟我说,整堂沙龙课他都昏昏欲睡,可是当那个姑娘站起来回答问题时——他一如往常习惯性的用眼角瞥了一眼——他猛然间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一座曾经住过很久的房子。他认识那些家具,认识墙上的画架上的书,也知道这里曾经是客厅那里是厨房。他说就算他在这里面陷入黑暗中,他也可以自如地四处行走,一点都不怕碰到什么或者打碎什么。

那次英语沙龙下课后,阿飞没敢直接去问姑娘要联系方式,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他跑到前台,找了刚回答过问题的所有人的名单。里面有五六个女生的名字——林雨嘉,他觉得那个姑娘就是叫林雨嘉。阿飞根据后面的联系方式加了她的微信后,兴高采烈地看了一眼朋友圈就把林雨嘉拉黑了。他喝着杜松子和我骂道,操,选错人了。

后来他又跑回沙龙去找了全部的联系方式,一个一个查看了那几个姑娘的朋友圈。秦琬,他跟我说,她叫秦琬。

他又要喝酒,我跟他说,加上泡腾糖试试。

我说这酒叫“蓝色深海”,我起的。

他说,加进去之后好像我第一次和她聊天。

他又说,刚开始聊的时候一直开心得冒泡泡,让我想一口气把她全喝掉。可是越往上才发现,一露头泡泡就破裂了。就好像我一露头就被拒绝了。等我觉着可以约她出来的时候她才告诉我,她特么有男朋友了。

5

其实每个人都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同样的,每个人也有自己倾心的一种味道。所谓的一见钟情,不是因为人群中多看了一眼,而是嗅到了彼此的味道,并且被彼此的味道所深深吸引。

就好像动物之间通过散发气味互相吸引一样。那种气味离着很远就能感受到,你会选择靠近她,你会选择再也不要独自一个人。就好像相机的底片,只感光不留影,随着岁月沉淀,一张一张的洗出来,你嗅到了,就再也忘不了了。

阿飞一口一口地把气泡吞下,问我相不相信那种味道。他突然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不停地问我相不相信那种味道,哪怕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我信。

可是该死的,你所倾心的,并不总是也会为你的味道着迷。而且,大多数的情况下不会。

6

阿飞躺在那里睡着了。风从静谧的月色里带来阵阵夜曲,那“蓝色深海”也趁机在我胃里翻腾,折返成雨的动荡。

一向是草木光阴/偶尔会羊朝北去/而马首向南/就如云在青天/水在湖面

我想,在这样一个庸庸碌碌的夜晚,到处都是归家的人吧。诗的下一句是什么来着?好像是——

也是偶尔/我会骤然记起你来

那股樱桃香的味道也从记忆里被洗出来。

7

我上高三时因为捅伤了小镇的一个混混被送去劳改一年,没有参加高考。出来后,我坐上火车去了市里,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商场打工。闲着没事时就在旁边看诗。

也许有一天/太空的遨游使我疲倦/在五月燃着火焰的黄昏/我醒了/海也醒了/人们与我重新有了关联

我在本子上瞎写着。她疾步从我面前走过,带起了一阵风,使我的本子连同我抄的诗以及我全部飘了起来。而后一股樱桃的香味淡淡飘过。她侧回过头来笑着跟我抱歉。

我突然感觉那该死的商场被弥漫着的樱桃香味占领了,我盯着她看时感觉自己方寸大乱又倏忽间归于平静。那个商场里的阳光是通过窗外的玻璃折射进来的,夕阳歪歪扭扭地拐进来印证着她高高的马尾,将她的头发以及地板全部映成金褐色。

猩红色的嘴唇使她的嘴巴看起来那么诱人,最完美的就是她的嘴巴。该死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完美的嘴巴,使她微笑起来像天使一样。

她走过来说,你的本子挺好看的,还是粉红色的,能帮我指一下在哪个架子上可以找得到吗?

该死的,我才不会指给她。

我骗她说,我不是从这里买的,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把它送给你,我没有用很多。

她笑了笑收下了,像天使一样。

我说,第一页的诗是写给你的。

她听完后并没有打开看,把本子抱在怀里就走了。没几步之后回过头和我说,每天这个时间你都会在这里吗?

任何时间我都会在这里,我跟她说。

8

你是怎样的存在呢

天边的霞光吞吐

脚畔的蔷薇含羞

梦乡里的马匹鸣啸不已

牛奶味的雾气升腾

于是我的眼里有了清晨的露珠

胸膛上的稗子轻落着雨滴

而脸颊是三月的桃花

9

每次夕阳出来的时候她都会来找我,天黑的差不多了她再回去。她上高三,比我小一岁。那段时间里,她帮我一起收拾商场里的东西,我陪着她写那该死的作业。

和我说话时,她笑眯眯的,身上的樱桃香味也笑眯眯的,向小天使一样。

我19岁生日的那天,她在夕阳里屁颠屁颠儿地朝我跑来,马尾在后面又摇又晃的。她怀里抱着一盒饼干,就像第一次见她时她抱着我的粉红色本子那样。

她跟我说,中午特意回家给你做的。我说,你做的?她说,嗯哼。我说,你干嘛也说嗯哼。

她给了我一拳……

那天和她一起吃完饼干,我好想和她告白,好想好想……

一周多后,离高考还有一百天——那天,我从商场里买了一个粉红色的本子,坐上火车离开了市里。

10

“我猜,我只是猜,每个人的一生都会遇到某些人,喜欢上她。有些人在合适的时间里遇到,就像是在春天遇到花开,所以一切都很好,她们会相恋、订婚、结婚、一起生活。

而有些人在错误的时间里遇到,就像是在冬天,隔着冰看见浮上来换气的鱼,所以只能看看,鱼换完气沉到水下去就看不见了,再也没有后续。但是我们能说在春天遇到花是对的,而在冬天遇到鱼是错的吗?在错误的时间里遇到,就能克制住自己不去喜欢那个人吗?

“是不是仍然会用尽了力气想去接近,想尽办法掩饰自己,甚至把自己伪装成另一条鱼呢。”

11

没几天后,阿飞给我打电话,兴高采烈地告诉我秦琬分手了,她男朋友提的。他那鬼哭狼嚎的高兴程度,好像早就把几天前趴我怀里哭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隔着电话我都怕他从宿舍楼上跳下来。

那之后两个月左右,阿飞来找我喝酒。一进门就跟我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太他娘多了,喝个大酒,你请吧。

秦琬分手后,阿飞给秦琬打电话,问她还好吗。秦琬约他出来,让阿飞陪她走走。阿飞和我说,那晚他们坐在学校的长椅上一直聊到很晚,后来他们闲逛着走到九眼桥,在桥上时,有一个男生弹着吉他在唱《晴天》。

他说秦琬听得那么入迷,“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阿飞牵了秦琬的手,秦琬没有回头看他也没有拒绝。后来走到甜品店附近,秦琬点了好多甜品,边吃边哭。阿飞说,好像连甜品都是苦的。

之后阿飞和秦琬去了一家私人影院包了个通宵。阿飞说,那晚除了做爱,他们什么都做了。他和她接吻,舌吻,两个人光着身子抱在一起,他勃起,他们互相抚摸,再接吻,舌吻。

后来他们就一直躺在床上,秦琬好像在等着阿飞说些什么,但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再后来秦琬睡着了,阿飞就盯着她看……

第二天当阿飞醒来时,秦琬已经走了。阿飞去找她,她不见;阿飞给她发消息,她不回,最后直接把阿飞拉黑了。

几周过后,阿飞的一个哥们儿官宣和秦琬在一起了。阿飞经常把他和秦琬的事情和那男的说,请那男的帮忙。操。

阿飞给那男的打电话骂他,那男的一句话没反驳,听阿飞骂完后对阿飞说,操,在外面没人惯着你。

一个月后,秦琬又把那男的甩了。说完这话,阿飞一口把杜松子喝完,没加泡腾糖。我从那蓝色液体里望过去,依然什么都没看见。

我说,躺在床上那会儿你应该说点什么的,你应该告白的。

阿飞坐在角落里,抬起头看了看窗外。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锦江水穿过桥洞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烧开了一样。我脑子里冒出来海子——我空空荡荡的大地和天空/是上卷和下卷合成一本的圣书/是我重又劈开的肢体/流着雨雪/泪水在二月。阿飞回过头来,对着“蓝色深海”说了一句,操!

12

阿飞毕业那天,我请了他和他的几个兄弟喝酒。阿飞说他打算回山东老家当老师,不想再到处飞来飞去了。那晚我们喝到很晚,我逼着他把所有的“蓝色深海”都加了泡腾糖。走的时候他跌跌撞撞地喊着不用送,到了招牌下时,阿飞停下来说,要是叫做“逃离乌托邦”就好了。

他们走后,我在收拾店里。我以为是我喝多了,但那女孩的的确确是小洁,她帮我收拾桌子,然后问我,他说他打算去哪里了吗。我愣了一下,跟她说,回山东当老师。她想了会儿,从包里拿出一封信,笑着请我帮她把这封信给阿飞。我答应了她。

第二天早上我去火车站送阿飞,上车前,我把那封信给了他。阿飞朝我笑了笑说,再见。然后就把信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我不知道那声再见,是对我说的,还是对那封信说的。

13

我依然开着我的“逃往乌托邦”。和形形色色的人喝过酒,听过形形色色的故事,也和形形色色的姑娘上过床。但我能想起来的事,却老是那几件——

一次有两个醉醺醺的姑娘进来喝酒,问我有什么推荐。我说,你们都醉成这样了,没有推荐。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姑娘突然趴过来,指着那瓶酒说,这个蛮好看的。虽然她满身酒气,但我还是闻到了一股樱桃的香味。我趴在她耳边跟她说,它叫“蓝色深海”。我给她们倒上,加了泡腾糖准备走的时候,那个樱桃味的姑娘让我陪她们两个喝一会儿。

不知怎的,我喝得很急。几杯子下去,心就跳出胸膛,一起一伏地好像飘荡在我身体周围。我对那个樱桃味儿的姑娘说,酒是个好东西,你说如果我现在出去给外面那颗百合浇上一瓶威士忌,明天它也会像你一样脸红吗,它的香味会更浓吗?

那姑娘看着我,我突然感觉我想和她做爱,我下面的东西不停地敲着我的裤子拉链。她又趴过来,不过这次指着我的鼻子,开始吻我。后来我们就做爱了。

再有印象的,就是刚下过雨,那个在地下室的夜晚……

14

我回想着阿飞刚在电话里说的,可是我很乱。我喝了一大口杜松子尝试着使自己静下来,不被角落里鸭子一样叫的声音打扰。突然发现这是我第一次没加泡腾糖喝“蓝色深海”,竟然那么苦,那些年阿飞是如何做到一口一杯的喝下去的。

他说他去了凯里支教,不打算回去了。他说那里的人们对他很好,还说有空让我去找他。我试着想象他在田垄地头教孩子们数学题的场景,大白鹅嘎嘎地叫着。他的确不是那种没有脚的鸟,但他也在不停地飞,去过每一个角落。

第二天,我请师傅来把招牌改成了“逃离乌托邦”。又过了几天,我把店转给了别人,坐火车去了南京。

15

我19岁生日那天,她含着饼干和我说她以后想去南京,她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想去。她问我以后想去哪里。

我伸手帮她把额头上的头发挽到后面,夕阳通过外面的玻璃反射进来,商场里到处都弥漫着樱桃的香味。


_THE END_

作者简介:安九,一个来自北方但在南方读书的当代大学生,喜欢“不务正业”看“杂书”,渴望酒和故事。喜欢写小说,但读者大都是自己的朋友,后来在朋友的“怂恿”下渐渐开始投稿。

写作初衷:我有一个驴友自诩阿飞,因为他二刷了《阿飞正传》。我看电影喜欢找一种感觉,而很多感觉更适合依托故事表达。二刷给我的感触很深,于是结合他和我的爱情、生活经历,写了电影给我的感觉。

注:文章首发于『萌芽论坛』微信公众号

有偿投稿邮箱:writer@mengyalunt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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