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我出远门几乎只办一件事,就是上学。初中毕业,我考上了县里的中学。从家到学校要坐两三个小时的车,有差不多五十公里。这虽然不是我第一次出远门,但确是我第一次离开家,离开家人,进入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环境。

夏天,我不记得天气具体是怎样,不过气温一定是很热。班车在环城公路上停了下来,我下车后,就蹲在路边,往塑料袋里吐着胃里的东西。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父亲取下行李后,就站在我旁边说:“没事,吐出来就好了。”

当我恢复一点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装满垃圾的塑料袋扔进了垃圾桶。向父亲要了差不多一半的行李,我问:“爸,你知道学校怎么走吗?”

“只知道大体位置,待会儿在路上找个人问一下就是了。”父亲回答到。

我因为晕车,而且还吐了,整个人都很没精神,加上本来就不喜欢说话,一路上也就没多和父亲交谈。好在同行的还有一对爷孙,父亲和那个老爷爷一路上聊着县城近几年的发展,以及县里这所高中的成绩,一路上也不显得沉闷。

到了学校,办了一些手续后,也顺利地到了寝室。寝室里已经先到了一位同学,看到他后我挺高兴的,因为我比他高。我主动打了招呼,对方也回应了,我们还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不过还是经过父亲的提醒,我们才做了自我介绍。这位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的男生叫大军,和我一样也是山里的,一样的第一次离开家,值得表扬的是他是孤身一人而来。

收拾完床铺后,已经接近中午了,父亲带着我和大军到校外下馆子,又在城里置办了一些日常用品。再次回到学校时,我的胃莫名地又开始翻腾,但举目四望,这清新自然的校园并不是可以随便呕吐的地方,只得暗暗忍着,同时加快步伐,希望快点会寝室,然后再到厕所。

连汤带汁地吐完胃里的东西后,身体已经十分疲惫了,于是就上床睡了个午觉。

阳光。午觉醒后,我感到身子不再那么虚弱,但肚子倒是很饿。接着我就发现父亲不在,一时间,我觉得我的心比肚子还空,我问大军我爸是不是走了,大军说他也不知道,他睡醒时我爸就不在了。父亲走了吗?我突然又觉得心里特别堵,只觉得这间寝室好小,小得我快喘不过气一样。

“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吃吧!”我对大军说。

“好啊!我也不想再待在这寝室里了,感觉有点闷。”大军回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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