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爬上山顶，在漫天星光里，一夜不眠，迎着缓缓而来的晨光熹微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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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高高的黑夜里，看了一夜朦胧缥缈的夜雾，听了一夜凛然幽咽的山风
在山顶可以看到山下的万家灯火，距离不远不近，不会太喧嚣，也不会太孤寂，舒服而放松，刚刚好
一夜洗礼，身心舒畅
这一夜，或静静地席地而坐，或站起身来，俯视山下我那熟悉又陌生的人间，又抬头遥望那一片未可知的混沌
不去刻意的思考什么，然后往事开始自发地浮现，那些不解的、愤恨的、痛苦的纠结。都在这清灵的月光里，一件件被凉风阵阵吹开、抚平
山顶的风，凉，却不似山下，是习习凉风，而是刺骨的冰凉，像冬天的冰渣子化的水。干脆利落，来不得一点拖沓
我想，那种温凉的柔风，难以吹开一个人心里的桎梏，也难以使一个昏昏沉沉的头脑清醒
四点钟，晨光开始一点点照亮，满天星斗的光亮却依旧没有丝毫显弱
山顶看到的星星比山下要多得多，也大的多。我也未曾见过北斗七星的轮廓如此清晰明朗
想起那句总念叨的诗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天星梦压清河
说起诗来，想起打小读诗，每每总有一丝难得真意的遗憾萦绕心头
旧时那句"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美则美意，未曾见过，而今一见，真真震撼
震撼于月亮在繁星如水里，清亮如银盘，装饬了漆黑的夜幕
这种美，不同于花花草草的姹紫嫣红，不同于山山水水的青翠秀丽，这是一种充满灵性的大美，一种来自自然宇宙的大美
我听见这风里夹杂着远古传来的埙乐声
满地都是六便士，依然会有人抬头看见月亮
月光如水，我在山顶那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