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气温回升。这几天,未认真看书。
江南春早,便想起花事。我喜欢花花草草,自己却不会弄。不管古人还是今人,都喜欢花草虫鱼。林洪、李渔、陈继儒、张岱……近的如汪曾祺、孙犁、周瘦鹃、郑逸梅……我虽不会,但爱看这类书。
乾嘉年间著名的分湖文学家郭麐,传世作品很多。他的故居灵芬馆遗址还在,院子里有一株腊梅,据说是他亲手种植。新出版的《郭麐诗集》中写早春的,写水仙的,都有。没看到他写腊梅的诗。没仔细看,说不定有。录诗几首。
《早春即事》:
偶然睡起拓窗纱,触拨愁人感岁华。
五夜寒依云母帐,一年春到水仙花。
酒徒来少封泥瓮,药债偿多画夜叉。
料峭不知风又起,小楼坐待月西斜。
这首诗应该写于芦墟灵芬馆家中。
《分湖欸乃歌》选一:
吴越中分一水流,郎船莫是五湖舟?
夜来笑指湖心月,也自纤纤挂两头。
灵芬馆在芦墟南袁家浜,离分湖不远。
郭麐写除夕的诗有几首,选其中一首《除夕即事》:
赴壑俢蛇又一年,雪花斜舞烛花偏。
索逋有客惟书贾,馈岁何人乞酒钱?
绝似赁春偕德耀,悽然拥髻伴伶玄。
尊前未免乡思起,故园屠苏剧可怜。
诗中可知,郭麐当时在外地过年。大概是因为雪太大,无法赶回家中。思乡之情,令人感动。
雪再大,也不能阻挡一片深沉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