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节选自舒婷《致橡树》
《如果我爱你》。
扎眼的秋色在风的吹拂下律动,诗人都是有刺的,但这刺也浪漫至极,浪漫,最原始的意思是:对现实生活秩序的一种反抗。就像满屋带刺的玫瑰里,其中有一盆仙人掌。
如果心痒难耐,怎么挠?
如果一首歌,已经听了不知多少遍,每一句歌词,都早已烙印在心底,印痕红的鲜亮,跳出了声响,要不要换一首?
朱自清的《匆匆》里:你聪明的,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你聪明的,告诉我,如果我爱你,能不能,去掉“如果”?
一片落叶挡了眼睛,在行走中,触摸亲吻脸颊的新鲜的,和阳光擦身而过的暖风,它们潇洒的,不留痕迹。突如其来的马路上的尘屑声,强烈地刺激大脑神经,试探地睁开双眼,阳光明媚的像恬静的红。
在世人眼里,我从未这样安静过,抛开世界万物,只有虚诞和空明,追逐“心如泉涌,意如飘风”的老庄哲学,书里每个在笑的婴儿都是天使,歌中的细密时光,用全身的细胞去感受,心跳战栗,发丝在指尖徜徉,清凉,手指不自觉轻柔。
那天,你的“痞气”第一次闯入我的世界,叶子和花一起颤动,抖下的露珠互望,提前幻想未来七年都笼着轻纱的春梦,我也悄悄地告诉它们,我爱上了,那个会背舒婷《致橡树》的湛蓝的诗人。
如果,我爱你,就只是,我爱你。
我会和现在不一样。
《如果我爱你》里有一句歌词:风,从南到北,整个冬季,无可偎依。年少的时光,痴狂的歌里,我会想连眼前抓不到的空气都要和你分享,闻着栀子花香,我们读着云背靠背遥望,不管做什么都好。
空中的炊烟或许会被调皮的风吹散,树梢上的薄雾,可能轻易就被初阳蒸暖。但我们,仍在背靠背,夜晚,冷落的暗紫里,月光在浓郁的思念中回身,眸子里溢满针织的背影,像丝绸一样光滑,像糖一样入口即化。
相遇、相念、相别离,相忆、相守、相来去,也没有别的可说,就只是:我爱你,这三个字可以表达得很自然,但你却犹豫了七年。那条只会哭的鱼终日吐着泡泡,这三个字,只能你说,因为,我是哑巴,已经用手语展示了七年。
花,一醒如海。
你说,看到小红就像看到了春天。在欲望之岛的夜里,和我背靠背的终不是你,与兽哥哥血与泪的交融中,这七年的春天都在苦与笑里殆尽,就算针尖上的一滴水掉入大海,尽管没了踪影,但至少还存在,然而这七年的春天,就只能消失在,在你听到我和别人上床后,酒桌上说不出的复杂感受下,满眼都是红血丝,脖子上青筋暴露,而后大口连喝了两杯不知名的啤酒里吗?
最后的最后,当一个吻变成了奢侈,当床上的饥渴还必须仍要持续,当你终要和别人领结婚证了……
但是,我仍然爱你,并且我不认为这爱卑微,我只是遵从内心,就像《何以笙箫默》里何以琛的对爱宣告:“我只是不想将就。”也别问我为什么,爱你,已经成了我生命中的习惯,骨髓和血液中的瘾,找不到原因的日常。
秋水,我好累。
“累”,一个在我字典里从未有过的字眼!但“作”了这么多年,如果我的消失可以惩罚你,只不过,你终没去追那个远走的彻底说放弃的灵魂,只不过,我就是爱你。
七年,这叫“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