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眼镜,世界是清晰的,亮泽的色彩,爱笑的人,明亮的眼睛闪着不知名的光。
摘下眼镜,看不清的周围让心中顿生了不安的情绪。有些情绪便是如此地狂热且难寻踪迹。比起解除情绪带来的困扰,我更关注情绪产生背后的原因,感觉这才是探索情绪的意义所在。但可能一探究竟便能轻易窥见我心底里最隐秘的角落,那里终日无光,蓝天、白云、水分、空气……什么都没有,除了一颗从未发芽的丁香种子,它被永久地留在了那里。我曾深深地怀疑那里是否有灵魂断裂处的虫洞,但终究无从得知。
散光下,事物的颜色晕染模糊开来,渐渐地若隐若现,不安的心依旧躁动着,分散注意力适应了一段时间,我才发现自己好像爱上了这种感觉。
模糊的风景在眼前出现又消失,模糊的过客行色匆匆,模糊的记忆、模糊的情感入脑入心便一闪而过……模糊的种种,的确真实地存在过且不断地上演着,一幕幕,一句句地切换着,但留在记忆白墙上的却寥寥无几,破碎画面、只言片语,难以摸索串联,像极了现代主义文字。我以为人生的画卷会不停地描摹着,终有一天会展现出一幅美丽的画卷,却怎知勾勒几笔后便提笔难下。
我终是爱这个模糊的世界的,正如我守着自己的天真,深拥自己的浪漫情怀和理想主义一般。我守望在生活的最表层,将头脑一点点放空,忘记雨巷中丁香般的那个姑娘、忘记低到尘埃却在尘埃开出花的她、忘记站在桥下的人看桥上欣赏风景的人、忘记别离的笙箫和沉默的康桥、忘记思念化作撒哈拉的沙、忘记“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后孤独留在铁轨的海子、忘记黑夜里寻找光明的眼睛、忘记纪伯伦诠释的泪与笑、忘记“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还有忘记不要让自己的头脑成为别人思想的跑马场,让头脑休息片刻,放空,使其膨胀,在生活这片海里,依据阿基米德的浮力原理,已然膨胀的头脑是难以深入生活去发现生活的本质的。
我像一个装睡的人,假装沉睡,逃避清醒,不去看生活中自己不愿看见的事实。这样的自我欺瞒像极了精神上的罂粟,披着华丽的外衣却在不断地下坠。
不愿看见,不愿看清,因为看不清才会去热爱。因为一旦看清一些东西便会发现心中所谓的挚爱是多么的不值得。“人间不值得?”倒不至于这么看破尘世,只是在一些事情上无法说服内心的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内心真实的自己容不得自己有一丝虚假,至少在对自己的时候。
拿一张白纸,画下心中久积的事物。许久,许久,才发现,黑色是底色,只有黑色。我深知自己怎么了,稀释这片黑,需要时间,一个人的时间。
宁愿没有这眼镜,感官多了钝感,所有的所有都是模糊的,包括自己……
以前都不听毛不易的歌的,感觉听不懂,欣赏不了,近来很喜欢听毛不易的歌,感觉他的音乐有我沉迷的沧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