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大时代道德篇（七十七）：闻善不可就亲。
民国八年六月，段祺瑞的心腹徐树铮借助一战契机，一手打造的“参战军”改名为“边防军”，同时发展到三师四混成旅的规模，身兼“西北筹边使”之职的徐树铮，开始公然以“西北王”自居，意欲和“东北王”张作霖分庭抗礼。过去徐树铮曾拉拢过曹锟麾下的吴佩孚以及张作霖帐下的孙烈臣，以达到拆台曹、张两人的目的，而且陆建章的陨命更让曹、张二人认为“此人若得志，吾辈将无噍类矣”。因此直系军阀“长江三督”的老班底，加上直隶一省以及关外奉系军阀三省结成七省反皖联盟，作为倒皖急先锋的吴佩孚，致力于回师北上枕戈待发，而河南也成为直军“撤防北归”的必由之路。
但是，河南督军赵倜却在直皖之间摇摆不定，所部“宏威军”被其视为安身立命的本钱，不过不足以阻止直军北归。段祺瑞只好改派吴光新继任河南督军，意欲率领皖军在此设防备战，此举也将赵倜推向反皖阵营，河南一省的加入，也让反皖联盟扩充至八省。皖系军阀战败后，赵倜这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河南督军却一无所得，尽管赵倜为了拉交情，已与吴佩孚结为“把兄弟”，而且吴佩孚的夫人也拜赵母为义母，吴佩孚与赵倜两人的夫人也结拜为“姐妹行”。然而尽管这般攀亲接好，已是“直鲁豫巡阅副使”的吴佩孚，虽然驻节洛阳，面对众人向结拜兄弟赵倜发难，仍然是“帮理不帮亲”。
因为豫军第一师师长成慎被赵倜撤职，所部被编为一旅人马。成慎的部下孙会友也有被撤职的风声传出，于是他选择“先下手为强”，民国十年四月十四日，孙会友迎接成慎到彰德，推为“豫北军”总司令，通电宣布赵倜兄弟的罪状，因为赵倜在河南本就不得人心，其弟赵杰更是谈其色变的“三麻子”，所以豫北起兵之后，旅居京畿的河南同乡也纷纷请求北洋中枢罢免赵倜。此时冯的一旅人马也和赵倜的“宏威军”发生交火，尽管赵倜指斥“冯勾结成慎，扣留税款，进攻驻马店，劫夺宏威军枪支”，但是吴佩孚仍然不为所动，毕竟他对赵家兄弟在河南的所作所为早有耳闻，也认为其没有道理继续赖在河南督军的位置上，所以没有立即出兵相助。
最终，赵倜联络奉系军阀成功，而且“东三省巡阅使”张作霖以及“两湖巡阅使”王占元，两位北洋军阀巨擘也都表示反对更动他。张作霖为了示意更是“承认把陕西地盘让给直系”，吴佩孚发现此时再不出手相助赵倜，就不再是大义灭亲，而是直、奉军阀之间的矛盾，在这一情况下，吴佩孚亲率第二十五师一部进攻彰德，赶走了成慎之后，加上第二十四师围攻“豫北军”将其缴械，孙会友逃往安阳、武安一带被樊钟秀擒获斩首。为了掩盖任上的不堪，以及答谢吴佩孚的挥师相助，赵倜“亲往洛阳向吴致谢”，至于吴佩孚领情与否，从其对后来的河南督军张福来所言可以一窥端倪。
参考资料：《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史话》、《菜根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