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跟一位退休老年人聊到人生的不确定性。我说了自己最近的一些想法,他以过来人的经验分析,问我的初心还在不在?我不假思索,我的初心一直没变。现阶段对于我,最重要的不是事业,而是养育好孩子,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孩子的成长。
孩子的童年只有一次,错过了就错过了。作为母亲,教育是我最重要的使命,没有之一。而我对自己的探索,其实可以在路上,并不是非彼即此的关系。
而梭罗在他的思想实验中道出了生活的本质,我们普通人的挣扎没完没了,正如柴静所说:成年人的笑容背后,都是紧咬牙关的灵魂。
你快乐吗?我很好,你真的快乐吗?你后悔吗?从你正在输入后又删除,若干秒的停顿背后,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01 我们的生活 比希腊悲剧神话还悲剧
梭罗第三段说,他旅行过很多地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那些人无一列外,都在赎罪一样的生活,服役着成千种惊人苦行。比古希腊神话里人物还悲惨,因为至少神话的英雄的决斗,虽然壮烈,但是割头了就是割头了,痛苦结束。
而我们呢?我们每天被割去了一个头,还会长出两个头三个头,甚至更多的头来。生活给我们的“头”没完没了,我们其实比古希腊神话的悲剧还更悲剧。每天我们解决了一个问题又会有新的问题出现,一生似乎都在苦于解决问题。
之前我一直对自己很苛责,工作上要求完美,当日事当日毕,有时为了回完客户的邮件,我甚至不喝水,不上厕所,只为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问题处理完,把最好的都留给客户,却一度牺牲了自己的健康。
我有过两次进急救室的经历,具体哪一年我记不清了,症状是莫名发高烧,心跳异常的快。做了所有的检查,医生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高烧。打着点滴,头痛欲裂,手机里响起新邮件送达的提示音,我本能爬起来,用另一只没有打针的手回复着客户的邮件。
现在回过头想想,我真是傻冒到极致,也为我纯粹而热烈的青春致敬。
现在的我,其实还是很拼每天很忙,但是我不再加班,下班时间不再处理工作上的任何事情,因为这些破事,永远割了一个头,还有千千万个头长出来。管他呢,反正死不了。死了也就死了,死了还管那么多。
比悲剧还悲剧的人生里,我学会了放下,接纳不完美的自己,承认有些事情我是做不到的,不要苛求,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
02 不要让继承压垮了年轻人,舍弃往往比继承难
我们很多人穷尽一生都在“要”,其实有时“不要”往往更难。
梭罗认为,年轻人的不幸恰恰是继承祖上的农场,房子和牛羊,因为得到这些东西往往比摆脱他们容易得多。
我们老板一心想把自己的帝国传给大儿子,无奈,大公子不但不领情,还学哈里王子逃离了皇室,逃离了“继承”,我在想,他们莫非也读懂了梭罗的要和不要。
青年人应该在开阔的大草场上无拘无束的生活,看看我们之外的世界是什么?而不是刚生下地,就得自掘坟墓。
而父母们,不要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下一代,因为儿孙就有儿孙福,他们的世界,你不懂,也不能乱插一脚,万一一不小心,踢中了要害,那不就得不偿失。
回想起我自己的继承,父亲10年前去世了。他生前是相当强势的人,可以说是财大气粗。我从小生活在很优越的家庭环境里,我也想当然认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的生活。
在90年初期,父亲投资了煤矿,因为要招待很多运输煤的司机们,家里堆叠着像山一样高的宝林山矿泉水,记得当时小店是卖3.5元一瓶。我每天拿一瓶去学校,上小学二年级。有一次,我没拧开瓶盖,叫一位男同学帮忙拧,他一边使劲一边怪我为什么一开始灌水的时候要拧这么紧。我莫名其秒,我说这瓶是新的啊。他不信,说了我一顿,具体是什么我记不清了。
但是我仿佛知道了一些事情。因为,那时绝大都数的孩子都是用别人用过的矿泉水瓶装水去学校喝的,他们,从来没有喝过全新的矿泉水。
我是一个另类。我知道了我跟别的孩子不同。自那以后,我特别害怕这种不同,带给我跟别人的那种疏离感。我不再带新的矿泉水瓶,每天开始用旧的瓶子灌水带去学校。
我不想要任何所谓的“继承”,我打从心里害怕跟别人不一样,为此一直活在自卑当中。初一的时候,我有个同学她爸爸妈妈是老师,住在学校里面的房子,一天中午我去她家玩,她父母问起我的家在哪里,我说了,他问房子是自己买了吗?我有点莫名其妙,难道房子不都自己买的吗?他说,他们的房子是学校分配的,有钱人才是自己买商品房。我心里一阵慌张,我是一个另类。
可能读到这里,很多人会认为我有点凡尔赛。但是这些事情,这些的不同,让我的童年和青春一直在自卑中度过,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这些东西只会让我觉得我跟同学们不同,格格不入,我不想这样,我只想跟她们一样的。
现在回过头来看,我感觉我整个青春都是活得相当畏缩,拍集体照时永远是角落里那个,笑得相当的腼腆。我极少说话,更不敢上台,也没做出什么成绩,因为我只想不被任何人注意到我的存在,我觉的躲起来的感觉很好。
我现在自己当妈妈了,我就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我要让一定要让孩子觉得她跟其他的所有孩子都一样,因为这是一种最底层的安全感。
比起拥有,舍弃更难。
我原本只想好好的写读后感,没想道带出了很多自己的生活。正如梭罗所说,他希望每一个作家,都不仅仅写他听来的别人的生活,还要求他迟早能简单而诚恳地写自己的生活,写得好像是他从远方寄给亲人似的。
我不是作家,我只是个习惯思考爱写字的人。我尝试写给那个曾经迷茫极度自卑的小女孩,看见她,陪伴她走一段,把这个断层补上,衔接上我目前的生活。
回忆是为了更好的前行。
心理学家阿德勒说,接纳自己,看见即疗愈,我通过读书写作看见自己的童年封印,开始一段疗愈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