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与几位友人到沈从文笔下的“边城”一游!
边城原名为“茶峒”,位于我们湖南省湘西州花垣县边城镇 。文学大师沈从文的著名中篇小说《边城》把茶峒优美的风景、善良的风俗和淳朴的人文等融为一体,勾画出田园牧歌般的边城风貌,引得国内外无数文人骚客前来观光采风,从而带动了当地旅游业。其地理位置独特,处于湘黔渝三省交界处,这里西与重庆秀山县,南与贵州松桃县接壤,真正的“一脚踏三省”。地界以一河相隔,以土家族、苗族、汉族人口居多,具有浓郁的少数民族风情。2005年茶峒正式更名为边城镇。为与国内其它以边城为名的地方相区别,媒体常以边城茶峒指称该地。
就是这样一座人文底蕴丰厚的名城,吸引了我们不远千里而来。一至丛山之中,众人便深深吮吸着甜甜的空气,临恬静美丽清水江,浅处水清可见底,深处细观,有角角鱼俯潜于水,江面偶有渔家带着自己的“鸬鹚特工队”在江中抓捕当地才有的角角鱼,不远处漂着人力小舟,舟上游客轻声细语,面带红花。如此秀美的山水怎能不孕育出沈从文笔下纯真、美丽、善良的“翠翠”?
众人之中,已有迫不及待者,跳上了人力小舟,小孩般兴致高昂地吆喝着船妇(全是女性摇舟人)划桨。小舟沿着清水江顺流而下,对于我们不曾在水乡生活的人而言,一个空舟也够我们操控,何况舟上有十多人,而看船妇却淡定自若,操控起来游刃有余,似乎毫不费力。再看她厚实的腰板、粗糙的双手,壮实的腿脚,正是老百姓朴实勤劳的本色写照。不出一刻钟,小舟便载着我们到了“一脚踏三省”的地界相交处——一条正流着清澈明亮泉水的小溪,船妇介绍,小溪的右边是重庆,左边是贵州,对面是湖南,此处捧茗在手,可真正应了岸边店家那句门联——“一杯清茶香三省”!
来到岸上,已近午时,寻一店,店名“拉拉渡餐馆”。众人疑惑“拉拉渡”是何意?店家往江中一指,说那就是“拉拉渡”。于是,沿小青石板路来到江边,正好看到摘自沈从文《边城》中的关于“拉拉渡”的简介——小溪既为川湘来往孔道,水常有涨落,限于财力不能搭桥,就安排了一只方头渡船。这渡船一次连人带马,约可以载二十位搭客过河,人数多时则反复来去。渡船船头竖了一枝小小竹竿,挂着一个可以活动的铁环,溪岸两端水槽牵了一段废缆,有人过渡时,把铁环挂在废缆上,船上人就引手攀缘那条废缆,慢慢地牵船过对岸去。
因地制宜,我们不禁感概劳动人民的智慧!
“饭菜已熟——”。店家朝我们呼喊。
众人围坐一席,店外江水清清,店内人声鼎沸,得知一女性友人正逢今天生日,众人更是热情高涨,喜笑颜开。倒上边城香醇的米酒,尝着鲜美的角角鱼,谈笑间,几杯后劲十足的米酒下肚,众人脸庞更是光彩夺目,再看那生日女郎,更是脸颊飞红,甚有几分醉意。提杯祝愿,看她那眼神光芒照人,内心的安定、幸福跃然于笑靥之上。酒干席散,听到提议,说要坐坐“拉拉渡”,到对岸去探访沈从文笔下美丽善良的“翠翠”。
坐上这别具一格的拉拉渡,来到翠翠岛,听着关于翠翠的故事:
在川湘交界的茶峒附近,小溪白塔旁边,住着主人公翠翠和她爷爷老船夫。茶峒城里有个船总叫顺顺,他有两个儿子,老大叫天保,老二叫傩(nuó)送。
端午节翠翠去看龙舟赛,偶然相遇相貌英俊的青年水手傩送,傩送在翠翠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时,傩送的兄长天保也喜欢上了翠翠,并提前托媒人提了亲。天保告诉傩送一年前他就爱上了翠翠,而傩送告诉天保他两年前就爱上了翠翠,天保听了后也吃了一惊。然而此时,当地的团总以新磨坊为陪嫁,想把女儿许配给傩送。而傩送宁肯继承一条破船也要与翠翠成婚。
兄弟俩没有按照当地风俗以决斗论胜负,而是采用公平而浪漫的唱山歌的方式表达感情,让翠翠自己从中选择。傩送是唱歌好手,天保自知唱不过弟弟,心灰意冷,断然驾船远行做生意。
碧溪边只听过一夜傩送的歌声,后来,歌却再没有响起来。老船夫忍不住去问,本以为是老大唱的,却得知:唱歌人是傩送,老大讲出实情后便去做生意。几天后老船夫听说老大坐水船出了事,淹死了……
码头的船总顺顺因为儿子天保的死对老船夫变得冷淡。船总顺顺不愿意翠翠再做傩送的媳妇。老船夫只好郁闷地回到家,翠翠问他,他也没说起什么。夜里下了大雨,夹杂着吓人的雷声。第二天翠翠起来发现船已被冲走,屋后的白塔也冲塌了,翠翠去找爷爷却发现老人已在雷声将息时死去了…… 老军人杨马兵热心地前来陪伴翠翠,也以渡船为生,等待着傩送的归来。
听完这故事,我心中感叹——
难道所有动人的爱情故事,都不是圆满的?
难道这不圆满,才是真实人生,才耐人寻味,才是爱情的最高境界?
难道这不圆满,才让心中有爱之人悟道“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爱情真谛吗?
……
坐回渡船之上,心儿沉静,环视着江上景致,眼睛偶遇到那生日女郎斜坐在我对面。一幅墨镜虽遮住了那灵动双眼,但白里透红的脸庞,一对酒窝若隐若现,皓齿如玉,丽质天成……
这一幅景象一直萦绕在我脑海,让我几个夜晚无法入眠。于是,我提笔写出了几行似诗非诗的句子:
你的名字
是我最爱读的诗
青山绿水晴空
白里透红娟媚
善良智慧回眸笑
是穿透我心灵的引力
斜倚舟头
丹唇外朗
皓齿内鲜
明眸善睐
靥辅承权
瑰姿艳逸
仪静体闲
我心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