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一日看三回,希望花开早,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我爱儿时的歌曲,如此急切的期盼,有过切身的体味,便不觉夸张。
花间赏月,品茗对弈,原是这样花鸟鱼虫系着隐士真人的灵气,有一点一直闲情的人总离不了这样的风雅。仿古人之风,做一回采菊人当一次晚归的荷锄的理秽人。是否该笑称我播下的不是种子,而是对情趣的相邀?
并非来自天竺圣国的种子,仅于花鸟市场老板口中探得最易成活的一类。这是害怕我园艺破差的对策,套一句母亲的话,连长命龟能弄成命不久矣的状态的主人,实在叫人担心哪!决定了就出发,趁着热情高涨!
非名花奇草,亦非古董花瓶,只是一种隐于五彩霓虹的心情。除了知道水与阳光是必备的滋养,其余不甚了了。自解陶翁园艺不过如此,草盛豆苗稀尚可自得其乐!像是儿歌焦急的主人公一般一日探三回,脑海里总是想象电影里快播的镜头-一株芽儿由抽出至参天不过一瞬间。
一旁的母亲笑了,“我倒仿佛不知不觉,嗷嗷待哺的小娃儿如今这般亭亭玉立了!儿时的你可多乖多省心,不似眼前这般古灵精怪,时不时捅个篓子,等着我来收拾烂摊子!”
“好了,这样叫你烦心,不若你寻来缩小的灵丹来,好叫我做一回长不大的皮得潘。”我撅着嘴儿赌气道。
“有便是好了你可知你是我盼了多久长成的因果?等你做成了母亲,你便懂得儿女是父母多伟岸的一件艺术品了”
“呵!我来做一回小种子的妈妈吧!”转了转眼珠子,我吐了吐舌头。
真真叫我等得好苦!晨起的第一件事儿,归来问候的第一声,出行在外心里盘算头一件,莫不都是种子可安好?真希望在瞒着我的时日里,它卯足了劲头潜滋暗长。哎!它可不会闷着么?躲在黑乎乎的泥里,第一声春雷早便过了吧?迟到贪睡究竟到何时?
等待永远是苦咖,弥久熬制,回味无穷。失声叫了出来,“发芽了!发芽了!”破土而出的小家伙!如此娇小玲珑,这般招人垂爱只这一株足以让我手舞足蹈。“垄上的农人,望着满眼青青麦苗,遥看似有近却细无,该是多欣喜!”绿色的希望总会给黝黑的生活继续前行的动力,尽管一时的空头支票,带来如海市蜃楼般美妙的憧憬,足以填饱饥饿的灵魂。
今日记着它的高度明日又来度量,一直到它合拢的胚芽完全舒展开来。无名的小草,注定无花的一生,藏匿于百花名草间,平凡如你我,一寸长记录着小人物的故事。
若是一个人真心投入感情和精力去完成一件事情,多有成就感。习惯了漫无目的随着俗流,原本特立独行的我们便失去了原创性,成了影视新星的盗版。我多是觉得自己堪比培育了万亩良田的育苗专家!我所获得的自豪感绝不比他少!
呵,我是在培养一盆属于自己的微观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