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传》:矛盾转化规律的明证
罗曼·罗兰将贝多芬、米开朗琪罗和列夫·托尔斯泰三人的一生,按照人物为线索,分不同阶段将人物一生用传记的形式,呈现给读者。但也不是纯粹的事件记录,其间也穿插作者的主观议论,既有事实积淀,也有感悟提升,对三位名人有很清晰的认识。
一、相似的苦难
贝多芬传的开篇便用精练的语言揭示了贝多芬的人生状况,将之比喻为“一场悲惨而漫长的战斗”。繁重而枯燥的音乐练习、父亲的北坡与体罚、家庭生活的贫困与窘迫等,展示了贝多芬生活中的悲惨一面。在这样的悲惨生活中,他就像一个奋勇搏斗的勇士,在法国大革命暴发后,离开家乡波恩,来到音乐之都维也纳,在他刚品尝到人生成功的喜悦,苦难就已在扣门。而且,自苦难缠住他之日起,一直到他离开人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作为一个音乐家,遭遇耳聋这样的沉重打击,这也是贝多芬终身困难的核心原因。除过遭受身体的痛苦,他还承受着对爱情的折磨。由于身体的残疾,现有的经济能力无法娶自己深爱着的姑娘,最终朱丽埃塔的风流、幼稚和自私嫁给了贵族加伦贝格伯爵,让他几乎到了死亡的边缘。
米开朗琪罗出身于贵族家庭,他被父亲送到学校,但他只在绘画上非常用心,后来又学习雕塑,遭到家人和亲戚的反对,但他不仍然坚定地选择了艺术的道路。在艺术的道路上,他始终没有脱离宗教的束缚与羁绊,一生为宗教服务,多次想离开但由于客观和主观原因,也未能如愿,直到在孤独中死去。
托尔斯泰有着显赫的家庭出身,他的童年是在俄罗斯民间故事、带着梦幻色彩的神话传说和《圣经》故事中度过的,这影响了托尔斯泰一生的创作。他相貌丑陋,长脸,大鼻子,厚嘴唇,招风耳,短短的头发覆盖在额头上,小小的眼睛深陷在眼眶里。这幅相貌让托尔斯泰很自卑和痛苦。他在日记里用犀利的文字分析、批判自己,他写道:我完全像畜生一样生活,我是彻底地堕落了。他研究各种哲学学说,试图找到一条心灵上的出路。战火不断,几经辗转,对下层人民有着深切的同情,于是他创办平民学校,最后被迫关闭。他一生在斯多噶主义和伊壁鸠鲁主义(古希腊哲学的两个重要学派)之间摇摆不定,美满的婚姻让他没有以前那样愤世嫉俗,但因思想不一致而互相折磨,还受到孩子们的冷落,最后皈依宗教。在生命的终点前,决定摆脱贵族生活,离家出走,1910年11月,“该祝福的死”到来了。
二、相异的个性
在身体和精神双重痛苦中,贝多芬以常人难以想象的毅力,将自己在音乐上的天赋发挥了出来。在他双耳失聪的开始两年,1799年创作的《悲怆奏鸣曲》,反映他内心的隐忍和痛苦。爱情、痛苦、意志,时而沮丧、时而高昂的情绪也反映在《丧礼奏鸣曲》、《幻想奏鸣曲》和《月光奏鸣曲》里,但《第二交响乐》却更多地反映贝多芬青春的爱情,一股压倒一切的强烈意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可以说,音乐就是贝多芬战胜痛苦的武器。在《贝多芬传》第十一章的结束语,作者这样说:
一句充满豪情的话可以概括你的一生,这句话今天已成了一切勇敢人的座右铭:“唯其痛苦,才有快乐。”
米开朗一生经历的痛苦,和贝多芬相比,是由于自己的性格造成的。他多疑,甚至是对自己的亲人也心存怀疑;他软弱,面对教皇和权贵,总是做不到坚决反抗。他不断地妥协,并因此而痛苦不堪。但即便是很痛苦,他对工作很认真负责,对艺术很执着拼命。
米开朗琪罗的性格造成了他的苦难,但对艺术的热爱,是他活下去的动力,甚至牺牲健康也在所不辞。
从表面上看,托尔斯泰的生活是比较幸福的。他出身于贵族家庭,受过良好的教育,爱情和婚姻也很幸福。但是,他是孤独的,因为他的妻子、孩子甚至包括他的朋友,都不能够理解他的思想,他因此而孤独。再加上思想得不到实践,他因此越发痛苦。但是他的伟大的,作品中有一种伟大的力量,一种不断思考、不断实践、永不放弃的力量。
三、相同的启示
罗曼·罗兰三传合一,目的是启示人们苦难是人生的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在障碍面前,是停止不前,是积极跨越。停住不前,永远在困难这边,从此庸碌一生;积极跨越,越到困难那边,从此成就一生。
狭路相逢,勇者胜。
唯其勇敢,才有进步!
这是矛盾双方能够转化的根本原因。
《名人传》,就是矛盾转化规律的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