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尽春花皆是你#
part.1
春日光影斑驳,风拂柳枝,萧离也算恣意。
“阿嚏!”喷嚏一个接着一个,这无处不在的花粉大概是萧离讨厌春天的原因吧。
尽管夏天的太阳毒辣且不留情面,秋天的风凛冽且不容情意,冬日的雪冰冷且不允温柔,可萧离却绝不会爱上春天。
祁笙依然坚信春天是所有故事的开头,也许开头如春风一样轻柔,如春雨一样绵长,如春日一样甜美。
祁笙总说萧离不懂得欣赏春天,萧离则会敲敲他的脑袋,破口大骂,“老子欣赏屁啊,出去就打喷嚏。”
“春天真的很讨厌,不是吗?”
part.2
萧离和祁笙打小便认识,记得萧离遇见祁笙还是八九岁的时候,祁笙比他小些,便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叫离哥哥。
萧离也觉着有弟弟好玩,带着祁笙到处跑。
有一次两人坐在院里看星星,还是春天的时候,萧离紧紧盯着天上的星星,入了神。祁笙见哥哥这样,摇了摇萧离的身子,“离哥哥,你喜欢星星吗?”
萧离被他问得愣住了,瞬间笑容又挂起,“喜欢啊。”
祁笙低下头像是在想什么,萧离也没管,但是他永远忘记不了第二天祁笙捧着一小束满天星红着脸的模样,“离哥哥,我…摘不到星星。”他恨不得把头埋进胸里,“可是,妈妈说满天星就像天上的星星。”
祁笙将满天星递给萧离,萧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萧离不停地打着喷嚏,手臂上冒出好多小红点 可把祁笙吓坏了,祁笙连忙凑近那人,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萧离却推开祁笙的手,跑向了家。
“哥哥,你不喜欢星星了吗?”
part.3
之后,祁笙才知道离哥哥是因为花粉过敏才这样。
到祁笙中学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萧离,就是想跟萧离走过每一个春天的那种喜欢。
但祁笙知道不可能,就像萧离不喜欢春天一样。
萧离发现祁笙变了,变得小心翼翼,每当自己开句断绝关系的玩笑时,祁笙眼里像是闪着泪花一样,萧离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萧离再也不敢开玩笑了。
祁笙总会发给萧离很多花的照片,路边开的小野花,门前粉嫩的桃花,邻居家的海棠,萧离却告诉祁笙,
“春天一点也不美好。”
part.4
祁笙不见了。
没打一声招呼,就突然地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萧离。
萧离不会知道祁笙揣着那份对他懵懂的爱选择离开时眼里的不舍,就像他不知道春天花儿的芬芳一样,也好。
萧离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一样,听不到他谈及春日的话,看不到他满是笑意的眼,想不起他曾经的一举一动。
萧离不知道他是着什么魔了。慢慢地自己也发现,春天不是很糟糕,祁笙说的是真的。
“祁笙,春天也很好,可你不在。”
part.5
萧离遇见了祁笙,在一家小饭馆里。
他像是瘦了点,黑了点,眼睛也没有神了。“祁笙。”萧离确定他是祁笙,是自己想念了很久的祁笙。
“萧离。”祁笙轻轻地叫着他名字,像是小心翼翼的感觉。
那份小心让萧离很心疼,他连忙将祁笙揽入怀中,在他耳边轻语,“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祁笙的心里很惊喜,他伸手抱住萧离,眼角溢不住的笑意。
萧离和祁笙两人又和以前一样,可两人心里的那份心思只有自己知道。
“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part.6
春天的夜,静得很。星星挣破了夜幕亮着,轻纱般的云霭在天空上中漂浮不定,街道上一点点黄晕的光,衬出祁笙脸上的失落。
祁笙今天突然问起萧离,“萧离,有喜欢的人了吗。”
“有。”萧离毫不犹豫地回答。
祁笙眼里一下就暗了下来,盯着萧离的侧颜,他喜欢的姑娘一定长发及肩,面容清秀,笑起来和你一样好看。
萧离想到春天的阳光衬着祁笙的脸,他的笑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想着想着脸唰地红了,是挺好看的。
“祁笙,我希望一觉醒来,阳光和你都在。”
part.7
祁笙闻到萧离家传来的花香,刚想敲门,却发现门没关。他突然有点害怕。害怕会看见什么。
茶几上的玫瑰花显得十分妖艳,祁笙紧皱着眉,一撇眼看见萧离倒在沙发上,身上冒了很多小红点。祁笙心里砰的一下,急急忙忙冲向萧离,手脚发冷,一下子蹲在沙发旁边,用力晃着他的身子,一遍又一遍地急促地唤着他的名字,“萧离,萧离,萧,萧离。”祁笙突然站起身子,将那一大束玫瑰花扔到窗外,又看见了看见桌上的卡片,
“谢谢萧离帮我渡过难关。孟可欣。”心底一沉,带了点无法察觉的痛楚在里面,密密麻麻地,像浑身在被蚂蚁咬一样。萧离……这就是你喜欢的姑娘吗?然而来不及多想,又急急地蹲回去。
“萧离,你醒醒好不好。”祁笙恳求着他,声音有些颤抖,“求你了,醒醒吧。”一阵发热,眼睛立刻被一层雾似的东西蒙住了。
“我知道,我不该出现的,打扰了你原来的生活,你醒醒吧,我求你了。”他说不下去了,喉咙里像卡了根鱼骨头,哽住了。
萧离的睫毛微微颤着,嘴里念叨着,“别走。”
祁笙突然抬起头,“萧离,你说什么?”
“我说,别走。”萧离嘴角挂起弧度,眼睛吃力地睁开,“祁笙,我喜欢的人是你。”
祁笙突然就笑了,满身的痛楚降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巨大地,像潮水一样将他包围的喜悦,他没犹豫,紧紧抱住了萧离。
他身上的味道,就是春天花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