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庄村,距绩溪约四十公里。此处也是徽墨大师胡开文故居。
胡适出生上海,三岁返回家乡绩溪上庄村,在村里的“来新书屋”读过九年私塾,而后又在14岁上复离家外出上海、美国求学,直至1917回国、回乡迎娶小脚女子江冬秀……
借了根凳子,沐浴着和煦阳光,坐在安谧的,“粉墙矗矗、鸳瓦鳞鳞”的晚清徽派建筑——胡适故居庭院里码字,内心尤为宁静。
胡适故居占地1134平方米,有四栋小青砖铺地的木质结构房间,“徽三雕”的精湛工艺四处可见。
胡适爱兰花,门窗上饰有兰花雕板……
此外,后人又专门在堂屋挂上一幅兰草水墨画,旁边再张贴胡适藉歌咏兰花、寄托乡思的《希望》一诗。
这套住宅在浩劫年代里,由胡适大哥与多户“贫下中农”居住,因而被完整无损地保存了下来。
但疑惑:在这座能远眺黄山的院子里,竟然没见到大树。于是问到了胡适的族侄胡先生,其告知:之前院里有好几棵大树,比如香抛、柏枝树等,但在七十年代初,被用于修建水电站时砍掉了。
院子最前端,放置了一尊由北京大学安徽校友会,才送过来的、涂成铜黑灰色的玻璃钢材质的胡适座像。
这像似与当年胡适先生和蔣先生闲聊姿态雷同——在元首面前,他不改本色地翘着二郎腿;蒋先生倒是拘拘谨谨、正襟危坐……
故居“友谊厅”里,挂着蔣先生在胡适先生去世后写的挽联——“新文化中旧道德的楷模;旧伦理中新思想的师表”。
深解他的蔣先生,以此准确、浓缩性地简洁而寓意深刻的词句,概括了他一生的成就及个性。
这位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博士,再获有35个欧美名誉博士的“新文化运动的先驱”,一生追求民主、法治、自由、人权的儒雅著名学者、思想家、教育家、外交家,其理性与感性高度融合,更是一位极为敬孝母亲的儿子。
他曾遵母命,定下幼婚;即便于1917年留学美国获取学位归国后,也依然返乡践行前言——迎娶了江冬秀……
然而,才识过人、天高宏阔的风流才子,亦未脱文人浪漫四方留情的老套、新套。当然公德之高或许无碍私情泛泛之情状;只是苦了其中一位——中国第一代农学家,大学教授、他的邻村人曹诚英了……
…… ……
前往胡适故居上庄村,会经过宅坦村与旺川村。
出生在旺川村、后嫁到宅坦村,因爱胡适而离婚的曹诚英在合肥过世前留下遗言:回故乡、埋路边——1972年她离世时,尚不知胡适已早于1962年仙逝的消息——因此,或许她心志守望路边,眺云卷云舒,盼情郎回归……
…… ……
有一种爱情是:他只是路过,你却将他当成全世界;你只是他的风景之一,你却用余生痴候……
于是,我们便在公路边看到了曹诚英那淡定、泛着笑意、情深意坚、矢志不移的脸庞(九图)……
山水夙颜,风月犹记;
睿智儒士,长袖善舞。
2019年10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