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例行给家里打电话。
爸爸第一句话就问我:“宝宝病好了吧?”
姨姨也在一边说:“孩子好利索没?”
我赶快回答:“好了好了,你们放心吧。”
聊了一会儿孩子,姨姨突然问我:“孩子好了,你没有难受吧?连着熬了好几夜,你要是不舒服,该去医院看就去看看,该打针打针该吃药吃药啊,别撑着。哄着宝宝让他在奶奶那住两天,你也休息休息吧!”
听了姨的话,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强忍着和他们说了我没事,又聊了两句赶紧挂了电话,我怕我忍不住哭出来。
记得以前看过一篇文章,《当孩子生病时,最需要照顾的人是孩子妈》。
孩子生病,当妈妈的心疼,焦虑,吃不下睡不好,孩子病一场,妈妈也像是抽筋剥皮,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然而,孩子生病,全家人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孩子身上,甚至有些过分的家人还会对孩子的妈妈横加指责,怪她没有带好孩子让孩子生病,真正能关心照顾下妈妈的身体和情绪的真是少之又少。
8月份,宝贝结束了所有兴趣班的课程,我请了年假,计划带他去姥姥姥爷家住一周。
没想到,本来很开心的探亲度假时光因为宝贝一场突如其来的病戛然而止。
我们是周五回去的,李先生开车陪我们一起回去,他周日返回太原工作。本来预计第二周的周六他再开车回去接我们,住一晚,周日再一起回太原。
在老家那几天,看望了几家亲戚,见了几个同学,还去了几个景区。可能是孩子跑动多了,也可能是水土不服,也可能是回去了亲人多,面对亲人给他买的好吃的我不太好拒绝,他的零食雪糕什么的吃多了。周二中午,宝贝开始发烧伴随呕吐和腹泻。
我随身带着耳温枪和退烧药以及一些儿童常用药。
当时以为是中暑,给他吃了退烧药和藿香正气口服液。
下午他烧退下去后,又起来生龙活虎地玩开了。
姥姥姥爷以为没事了,我却知道,如果他不继续烧起来就没事了,如果晚上继续烧起来就没那么简单。
果然,晚上又烧起来了。看症状和上次的肠胃炎一样。我告诉了李先生并和他商量对策。
当时我有三个选择。一是第二天带孩子去当地医院看病。二是联系车第二天上午返程,中午就能去省儿童医院看病。三是李先生请假第二天上午来接我们,下午返程。
因为宝贝从小到大都是在省儿童医院看病的,即使在社区卫生站,也是有儿童医院的专家坐诊。我对于老家医院的医疗水平不是很放心。还听说这儿的医生大多的处理方法就是输液,用大剂量的抗生素。我也不想让孩子输液。
和同学要了一个包车司机的联系方式,我和对方微信沟通第二天回太原。被宝贝听到了,他哭闹着说坚决不坐陌生人的车,说那个开车的人是坏人。
然后他自己给爸爸发了微信,让爸爸来接他。
于是,本来公司第二天还有需求需要上线,忙得不可开交的李先生爱子心切,当即跟领导请了假,决定第二天回来接我们。
当晚,孩子一直反复发烧,就是上了38.5度,喂退烧药,过一个多小时温度下去些,两三个小时后又烧起来。我怕自己睡着了孩子烧得太高了,上了一个小时一次的闹铃。一晚上就是在量体温,喂药,喂温开水,湿毛巾擦拭身体之间度过,几乎没有合眼。
发烧一般上午比较轻,最严重的是晚上,确认了退烧药能控制住体温,我知道第二天开长途车带宝宝回太原路上用退烧药能控制体温是安全的,第二天早上又和李先生确认了行程。
于是,我们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了走长途带发烧的孩子奔向医院的经历。
李先生第一次在一天当中开了九个小时的车。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孩子体温再次上了38.5度,我在车上给他喂了退烧药。当时最怕的是他把退烧药吐了。可能是车里空调不敢开太凉有些热,吃了药后,他的体温还在持续上升,两点到三点之间一直在39度到39.3度之间。
他滚烫的小脑袋枕到我的腿上,那灼热的体温传递到我身上,我内心无比焦灼,生怕降不下去还继续往高走。又怕影响李先生开车不敢说太多。
后来李先生说,当时他听到39.3的时候,立马导航了一下最近的城市是哪个,打算下一个出口就下高速马上带孩子去医院采取紧急措施。
还好,过了三点,孩子体温慢慢下来了,又开始活泼起来,我们才算放心了。
将近六点时,我们总算到了太原,直奔省儿童医院。
本来我打算看夜间门诊的。到了儿童医院时,自助机上还能挂号,我就先挂了一个专家号。结果轮到我们时,那个大夫面露难色,说了两遍“怎么都五点四十三了还能挂号”,我看出她着急下班,就主动说:“那我再去挂一个夜间门诊的号吧。”
就这样,我们又挂了夜间门诊大夫的号。六点以后,自助机就不能用了,挂号,交费都得在窗口排队。
于是,看病,开检查单,交费,验血,验便,整个流程下来,用了近三个小时。
白细胞高,肠胃炎。大夫说按照这个烧法,怕是吃药很难控制住,可以选择打针或者输液。输液疗效快,可能输一天就体温稳定了。打针的话慢一些,可能在打针过程中孩子还会反复烧。
我选择了打针。
没想到在皮试时出了问题,以前用过的药皮试不过关,又做了盐水对照还是不行,护士站不给打让去找大夫。
大夫建议,先开些消炎药晚上吃了,因为皮试不过关打针和输液都不行。让我们第二天早上再带孩子过去重做皮试,看看行不行。实在不行他再给换药,也许口服药当晚就能控制住了。
无奈我们在只能在医院给宝宝喂了药,带他先回家。
结果在车上他把吃的药全吐了,回了家又喂了一次,又全吐了。庆幸的是,体温高了后,喂得退烧药没有吐。
也就是说,孩子直到发病第二天的晚上,都没能得到有效治疗。
当晚,我又一次彻夜未眠。
星期四早上,我带孩子去了社区卫生站,拿着医生开的处方开了同样的药,孩子做皮试通过了,才打了针。
那之后,同为医务工作者的孩子奶奶在家里自己给孩子打了三天针。
在打针吃药的过程中,孩子还是反复发烧,四五个小时喂一次退烧药。直到最后一天,也就是周六晚上,孩子的体温才改为七八个小时烧起来一次。
在此期间,每天晚上我和李先生都是不敢睡觉,闹铃隔一个小时响一次,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孩子烧到40度出现危险。
打完那三天的针,又去找大夫看,大夫建议再打三天,并给开了三天调理脾胃的中药。
到周日晚上,孩子的体温完全恢复正常。到周二,打完最后的针,吃完最后的药,孩子才彻底好了。
这次生病,历时整整一周,孩子黏妈妈不肯在奶奶家睡,我整整一周晚上没有睡好,白天脑子就像一盆浆糊一样。
孩子好了之后,我感觉自己身体里好像某根弦突然断了,有两天都是浑身乏力,晕晕乎乎,身上发热,什么也不想干,什么也干不了。
我一度真的以为自己也要病上一场了。
还好,这几年我一直坚持健身,身体底子比较好。周二和宝宝商量,让他在奶奶家住了一晚,我好好睡了一晚,又满血复活了。
孩子好了后,我赶快处理拖欠下的工作,写还没完成的稿子。
到爸爸和姨姨问起我有没有不舒服时,我觉得前几天的不舒服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他们不提起的话都要忘记了。
孩子生病了,我们心疼自己的孩子,父母也在用他们朴素的方式心疼着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