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很小的小时候,我妈跟邻居大娘玩的很好。大娘那时只有两个闺女没有儿子(后来有了),我妈就把我“给”大娘家了。这样就把大娘的“大”字去掉直接喊娘了,顺带也多了一个爹。不过这只是名义上的,并不真去她家生活。除了称呼变了,还有一个变化就是,每年三十儿的晚上我要拿些礼品送过去,并且在她家吃年夜饭。
不巧的是,我打懂事起就特别内向,觉着这事儿很别扭,感觉只有电视剧里的古代人才会喊爹喊娘,而身边的人都是喊爸喊妈。我特不好意思,张不开嘴,所以基本没喊过娘,只偶尔含糊地喊一句。我曾跟我妈报怨,为啥把我送出去,本来喊大娘多自然,搞得现在的感觉还不如普通的邻居大娘。
说起年三十儿的晚饭,我好像只在她家吃过一次。其它时候送了礼我就回家了。大概上高中后,过年也不去送礼了。
有一次过年,我玩儿打火机,无意把她家大门的对联点着了一点儿,我爹远远看到了就喊我,我拔腿就跑了。后来路过她家门口,发现一边的对联烧去了大半。熊孩子并不都是故意的。
后来,忘了是哪年某天的夜晚,我得知我爹因病过世了。我犹豫着要不要去看他最后一面,可是我不敢,最终还是没有去。从那时到现在,我娘应该过得都不好。最近几年回家时想帮些什么忙,可她特别见外,说不用不用。
我常想,如果什么时候能大大方方的喊出“娘”这个字,我就进步了一大截。那样的我有独立完整的人格,不用顾忌别人的想法,不自我设限,能很好地表达自己。那时我娘也会高兴一点。
人生入戏,游戏的戏。我想打赢这一局。祝我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