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我们聊到了不良人中的女帝和历史上岐王李茂贞之间的人物关系,今天我们一起聊一聊不良人的缔造者。在不良人动漫中,袁天罡由于为太宗皇帝试用自己炼出来的长生不老药而容貌尽毁,后以面具遮脸示人,因为长生不老而被封“不良帅”,以不良人来护卫唐帝国的江山社稷。
据考证历史上的确是有不良人这个组织存在的,这个组织是当时唐朝官府征用的一批有过前科的捕快,也就是当时官府为了提升办案效率,特意征用了一些有过轻微犯罪前科或者街头的小混混来做侦探逮捕的事情。在我看来这个举措有利有弊,好处是以毒攻毒,任用这些熟悉情况的人的确可以大幅度提升缉捕效率;坏处也很明显,这些人都有不良记录,容易矫枉过正,对无辜者造成损坏。当然主要还是看施政者的约束力。
袁天罡和李淳风的关系有很多说法,流传的比较广泛说法是袁天罡是李淳风的师父。据传袁天罡早年曾在阆州(今四川阆中县)蟠龙山清修,李淳风带着金银慕名而来拜入门下。这种说法在民间流传很广,尤其是涉及风水、阴阳、看相相关的领域。不良人中设定的是袁天罡和李淳风是好友,两人当年时常聚在一起论道,如切如磋。
其实,历史上两人的交际并不多,袁天罡的生卒年已不可考,唐朝成立于618年,李淳风生于602年。而正史记载袁天罡是参加过隋朝的科举,做过隋朝的盐官令的。所以大致可以判定袁天罡主要活跃在隋末至唐太宗早期,李淳风则主要活跃在太宗年间至高宗李治时期。
术业有专攻,虽然两人从事的都是数算、预测有关,但具体方向仍然相差很大。袁天罡一直游走于江湖,浪迹在天涯,他至今仍然很神秘,是因为他身上流传的几件事。最有名的是相传当年武则天还在襁褓中时,袁天罡便对武则天的母亲杨氏说:“夫人法生贵子!”,杨氏便先后把武则天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后来李治封的韩国夫人)领出来让袁天罡看,袁天罡都直摇头。等看到襁褓中的武则天时,震惊道:“龙瞳凤颈,极贵验也。”走时又遗憾地说:“彼若是女,实不可窥测,后当为天下之主矣。”两千多年来我国唯一的女皇帝被提前预测,想不神秘都难。另外还给我们耳熟能详的唐代名臣诸如:窦轨、王珪、岑文本、张行成、马周等都前后相过面,有关的各人寿命、吉凶、仕途前景都一一应验。
李淳风在不良人只在不良帅的记忆中出现过,在历史上主要的成就在天文历法上,放在今天就是顶尖的天文学家了。二十多岁就修正了当时通用历法《戊寅元历》中的缺陷,此后四十余年一直在唐帝国的太史局(负责掌管天文、地理、历法、修史的部门)里面上班。在历法和算数方面做出过很大的贡献:譬如编订注释十部算经,制定唐代的麟德历,制作观察天体运行的仪器浑仪,还编撰了《隋书》中关于天文、律历、五行的志。
此外,关于袁天罡和李淳风传的神乎其神的莫过于传说中的《推背图》了。据说,唐太宗李世民为了预知王朝的国运,命袁天罡和李淳风推演,结果李淳风推算过程中一发不可收拾,居然推算到了2000多年的世事发展,直到袁天罡推他的背,说道:“天机不可再泄,还是回去休息吧。”才停下来。更令人惊奇的是,此后每一次的兴旺更迭都和《推背图》里面所说的相吻合,于是这本书就成了天书,成了神书,也成了禁书。袁天罡和李淳风也成为了预言界的泰山鼻祖。
就我而言,是不相信《推背图》、武氏代唐这种谶语的,历代兴旺交替时一直伴随着各种谶语,就连历史本身也是从巫师的职责里面分割开来的,这一方面反映了人们对于无法掌控因素的敬畏,从而衍生出神鬼、天道这些;另一方面大多是后人为了讨好统治者(证明统治的合法性)或者出于其他目的而冒名伪作的。当然对于自己不知道的或者不了解的,我们还是要有敬畏之心的,只不过这种敬畏心是为了更好地了解,接近真相,而不是被居心叵测者所利用,以讹传讹。
如果说袁天罡是游走于民间,浪迹在天涯的相面先生;那么李淳风则是居身于庙堂之中,服务于社稷的天文历法家。两人一远一近,流派虽然不同,却共同形成了我们的预测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