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塔上课的时候,我也常常不认真听,游神于外,不知东西。而这时我又总是撞上楼塔的眼睛。在我心中,楼塔的学问很深,是这么多年来,我见过的,最博学的老师。他的上课方式,对文学的解读,总是有着他自己的一套,而这一套从他肚子里刍出来的东西,便是他与众不同的高明。
他对文章的解读也很深刻,他通过作者笔下的文字,读出自我,抓住其中几个点,分享给我们,把他读出的“自我”也分享给我们,如此一来,本来是应付学业考试的课堂也被他讲得十分接地气,符合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思维模式,带领着我们走进名家的生活,改变我们庸俗的思维,在别人的生活中看到自己,将名人的哲学思也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
也正是因为楼塔的解读之深,在读到十分让他有感触的点时,他的眼睛有变得深邃起来。这不是放射着欣喜的眼神。他又时常抿一下下唇,在给我们解读文字的同时,似乎又将自己剖析一遍,在他又一遍重新的思考下给我们解读,尽管在先前已有解读的经历,但当他站在讲台上给我们解读时,他又有新的收获,故他常念道:“重读这个课件,我有感受到……”
正是他这双眼睛,在他读出自我,读出爱时的深邃,使得他总是以一个思考者的形象出现在我的印象中。当我那游神时落魄的眼神与他相撞时,我便羞得无地自容,似乎又是给他增添点笑料了。然而,他是不屑与我的。
楼塔的眼睛也是十分有安抚人心的作用的。我始终都不会忘记,在刚升入高中的那段日子里,总是不太适应新环境,焦躁不安,总是望着窗外的绿荫发呆,但当楼塔一走进教室,眼睛一扫室内,我焦躁的心又马上恢复平静。他那和善的眼神(或是深邃吧),总是使人内心镇定,没有慌张,似乎找到了内心的归宿。
楼塔也时常两手插口袋里,抬着头眨巴着眼,又或是双手放在背后,低着头,绕着1教室一圈一圈地走,正像是希腊哲学家在走廊中思考哲学的微妙状态,有如《庄子·徐无鬼》中天下最好的马“走起路来像有忧思,又像丧其一偶,像这样超越绝尘,不知所止,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