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是从昨天下午开始下的，晚上停了一阵，然而我恍惚醒来的时候，屋外又淅淅沥沥地响起雨声了。
如此一来，躺在竹席上未免感到宵寒袭肘，于是得把一半的被子卷到身下。我醒的不是时候，除了冷之外脑子里一片空白。某些模糊的记忆和感觉便渐渐充斥进来。悬檐汇雨如泉，由此到老街上的苔痕深深，跫音浅远；多年前在彼处听得一先生的琵琶，嘈嘈切切，与这雨声是相称的——是相称的，难怪我此时想起了。琵琶音里藏着谁湿漉漉的记忆与灵魂。
望海楼的钟声在后半夜响起，远行客在这钟声里摇橹离去了。
五月十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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