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奇特的写作风格
久闻村上春树大名,但一直未曾读过他的作品。
近期因为跑步的原因,买了他的《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一书。
读完后,觉得的他的文章写法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和以前所接触的中国或外国的文学作品都不太一样。继而,又追星式的读了那本著名的《挪威的森林》以及其处女作《且听风吟》。他的书读的越多,他的这种写作风格给我带来感受更加强烈。
距离感或疏离感,连同虚无感、孤独感、幽默感,构成了村上的作品的基本基调。它无法捕捉,又无所不在,轻盈散淡,又叩击心扉,凉意微微,又温情脉脉,似乎轻声提醒在人生旅途中昼夜兼程疲于奔命的我们,且听风吟......
这是译者林少华在《且听风吟》序里的话,我觉得非常完美的表达了我的感受。做为译者,林少华应该是对村上的作品做了反复的研读和琢磨,他的体会和感受会更强烈于我们一般读者的。
村上似乎不太注重对一件事、一个人物、一个环境的雕琢刻画,他更擅长用感性的语言去塑造一个非理性的人物。这些人物特性中都带有一种感性的执着、行事中带着不羁和放纵。
村上小说里的主人公,总是刻意地保持着距离感,若即若离,没有完全的零距离。为什么会有这种距离感呢?也许这种距离感就是这个社会最真实的反映吧,真实的社会即是如此。
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
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
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
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即使是你最心爱的人,
心中都会有一片你没有办法到达的森林。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02 奇怪的美国作家
在《且听风吟》里,借主人公的口,村上说他最喜欢的作家是哈特费尔特。
哈特费尔特是一个美国潦倒而非凡的作家,在1938年,右臂抱着希特勒画像,左手拿着一把伞,从纽约帝国大厦上纵身而下,像青蛙一样瘪瘪地摔死了。
他对于写文章的感悟是:
从事写文章这一工作,首先要确认自己同周遭事物之间的距离,所需要的不是感性,而是尺度。
哈特费尔特的墓志铭是尼采的一句话:
白昼之光,岂止夜色之深。
但,这里却有一个彩蛋。
当我在网上查证哈特费尔特时,却发现哈特费尔特原来是被村上杜撰出来的。
树上在作品里煞有其事地写了他(或小说主人公)去美国拜访哈特费尔特墓地的故事,用了一个“小的像高跟鞋后跟的墓”的词,来形容那个墓地。这让我完全相信真的有这么一个作家的的,只不过自己没听说过而已。
居然。。居然。。这是村上为了小说需要而虚拟的人物。原来小说还可以这么写来着。好吧,我承认自己孤陋寡闻了,长见识了!
世上存在着不能流泪的悲哀,
这种悲哀无法向人解释,
即使解释人家也不会理解。
它永远一成不变,
如无风夜晚的雪花静静沉积在心底。
——村上春树《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
03 自律的生活习惯
村上春树1949年出生于京都,
19岁入早稻田大学学习戏剧,
22岁结婚,3年后才毕业,
25岁毕业后,经营了一家“彼得猫”(Peter-cat)的爵士酒吧,
29岁看棒球时候陡升念头,于是决定写小说,
32岁开始做全职作家,
33岁爱上了跑步,就这么一直写,一直写,就写到了现在。
没有孩子,一直过着俭朴而有规律的生活,数十年如一日的跑步(及游泳)、写作的日子。
村上春树说,他写长篇小说时,基本都是凌晨四点左右起床,从来不用闹钟,泡咖啡,吃点心,就立即开始工作。重点是,要马上进入工作,不能拖拖拉拉。然后,写五、六个小时,到上午十点为止。每天写十页,相当于每页四百字的稿纸,十页。村上用苹果电脑,写两屏半,相当于十页。然后立即停笔。写了八页写不下去时,也要写满十页,写好十页还想写时,也不能继续写,只写十页。
每天跑步一个小时,村上说,对他来说,每天只有二十三个小时,因为有一个小时给了运动,雷打不动。
“早睡早起,每天跑十公里,坚持每天写十页,要像个傻瓜似的。”
“要把自己融入节奏中去,把自己培养成一种习惯动物。”
“决定了就做。不说泄气话,不发牢骚,不找借口。”
不管全世界所有人怎么说,
我都认为自己的感受才是正确的。
无论别人怎么看,
我绝不打乱自己的节奏。
喜欢的事自然可以坚持,
不喜欢怎么也长久不了。
——村上春树《当我跑步时我谈些什么》
在《且听风吟》里,小说人物永泽对自己的人生定位是,要做一个绅士。
所谓的绅士,就是所做的事并不一定是自己想做的,而是自己应该做的。
他最后给主人公的临别赠言就是:
不要同情自己,同情自己是卑劣懦夫的勾当。
04 春天的小熊
《挪威的森林》有那么一段话:
“最最喜欢你,绿子。”
“什么程度?”
“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
“春天的熊?”绿子再次扬起脸,“什么春天的熊?”
“春天的原野里,你一个人正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爱的小熊,浑身的毛活像天鹅绒,眼睛圆鼓鼓的。它这么对你说到:‘你好,小姐,和我一块打滚玩好么?’接着,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整整玩了一大天。你说棒不棒?”
“太棒了。”
“我就这么喜欢你。”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
在日本,佛教是盛行的。
村上春树的父亲从中国回来后皈依佛教成为僧人。幼年时,每日村上春树早餐前,都看见父亲长跪于佛像面前。他问:“你在做什么?”父亲说:“我在为战争中死去的人们祈祷。”他问:“是你的战友吗?”父亲说:“不是,是战争中死去的所有人,无论敌友。”
佛法里讲的诸漏皆苦、诸行无我、诸法空相。想必村上也是受了一定的影响的。他的作品是体现出的现实世界虚无化、虚无世界现实化的感觉,让人无时不在出世入世之间切换。村上尝试解构人和事物的本质,试图重新构筑新的现实世界,却又无法回避新筑世界的虚无化本质。
哪里会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罢了。
——村上春树 《挪威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