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我第一眼就看见了你。
你穿了条白羽绒衫,我对冬日里穿白羽绒衫的姑娘,尤是充满好感与敬意,于我而言,她们是真正的卫生斗士。就像真正的女神,敢于直面惨淡的额头,真正的卫生斗士,敢于在冬日里穿白羽绒招摇过街。
同往日一样,周围还是很安静,除了偶尔几点咳嗽,及电子发声器里反复传来的机械式的男女声。你背对着我,头顶几乎触到我的鼻尖,显然,你对刚刚那场斗争还心有余悸,呼吸急促。旁边的电子屏忽明忽暗,此时,我看不到天上的云,你也吹不着山上的风,但我总期待点什么,类似,类似王二与陈清扬般的伟大友谊。大约是你也感受到了我的温度,回头望了我两眼,你的模样不属于那种惊艳脱俗,但给人感觉实在舒坦,抱歉我也不是诗人,实在找不出更动人点的词了。
这会儿,忽然变得很漫长,我想说点什么,毕竟这些年,我也在努力养成主动找人聊的习惯,开始多数都是聊些有的没的,然后也都以没的而结束。我甚至想好了开头,比如,“今天的斗争没那么激烈了啊”,“刚听人说,外面起风了”,要命的是我同时想好了结局——你淡淡地送我一双白眼。良久,作罢。
我想,今日仅此而已吧。你转过身来,我猜你早已习惯这种距离,你娴熟地摆好了架势,似乎是准备好接招了,又像是要对我出招了。啊不行,还是我出招吧。
我还是慢了。你说:
“下车吗?”
“啊...不下。”
“那麻烦让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