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多人都在跟我安利《余罪》。开场白几乎千篇一律:“哎,就那个张一山知道吧?就那个演了《家有儿女》的刘星的那个。”“恩,知道啊,怎么了?”“他最近演了一部剧,演技太棒了,是真正的实力派,你快去看。”“恩……恩……”我就是大概应付了一下,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天,百无聊赖之际,想起了《余罪》。那就看看吧,权当消遣。当时听了《余罪》这个名字,我以为这又是什么红极一时的商业化青春爱情片。打开后才知道原来是我理解错了,这部片以警匪为题材。
开始一帮警校的毛头小子和几朵小花闪过镜头,以一场篮球赛作为开场,我以为这是一帮警校青年青春励志蜕变成长的教育片;在余罪调戏了安佳璐,解冰叫了一帮人,双方打起了群架那一幕,我觉得这部片俗不可耐。就像大多数以青年为主题的片子一样,为了迎合那些生活明明只有三点一线,只有学习日常,埋在试卷堆里无暇娱乐,谈一场恋爱都不断的被老师骚扰,家长扼杀,社会打击,一场小打架,可能都会背上处分的大多数中国孩子的口味。打架这一情节的安排,仿佛就是为了释放体内无法排解的荷尔蒙,仿佛就是为了刻意冲本就平乏,波澜不惊的真实生活丢几颗石子。不知道何时中国的青春片似乎只剩下一个主题,大肆的耍酷、大肆的标榜青春就是疯狂的去做自己想做,只为不留遗憾,丝毫不考虑后果。而对于那些生长在地上的孩子们,这样的片子被用来望梅止渴,胆大的孩子开始模仿追随。真真假假,到底分不清了究竟青春该是什么色彩?
许平秋的出现,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我是一个从小就受着正派教育耳濡墨染,骨子里透着传统也残留着刻板的典型代表。我们那代人大多数,中规中矩,不该想的不想,该想的想不到。这是为什么,因为没有人交代,没有思想启迪!没有人告诉我们,你该有发散思维,你可以做自己。随着社会思想的变迁,中庸与突出个性开始了剧烈的碰撞,这也是十年一代人的矛盾和无法逾越的鸿沟。后来是真的喜欢余罪了。在参加集训时,我以为那样一个刺头,必然是无时无刻都想出风头,必然作为一个主角,自然样样全优。我用最高道德,按照理想教育的模具,来思考余罪的个性。慢慢的,不断感叹,原来这样也可以。对,原来你可以这样活!其实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你可以随时切换人生的频道,换种方式活。
为什么说余罪是真的人呢。他痞、爱耍小聪明,怕死,俨然就像一个市井小民,不像一个一身正气的警察。谁说警察就不能怕死,谁说警察就得像铁打的一样没有情感没有埋怨没有选择。从一开始余罪一直就在拒绝许平秋,他爱命,将自己定位成一个小人物。关于梦想,不是多么的宏大,就是简单的因为父亲因为卖水果经常会被家附近的片警欺负,自己以后就想回家做片警,为了让别人看得起。丝毫不造作,没有用华丽的糖衣去包装美丽里的虚荣功利或是市侩。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真相总是那么赤裸裸,大多数大山里的孩子拼命读书就是为了摆脱贫穷光耀门楣,在有限的条件视野范围内,他们最大的渴求就是希望改善生活条件,追求相对富裕的生活。而后才是在这个过程去实现自我价值去为社会做贡献。而我们一直在架空,忽视这一切。不管你是不是能吃饱,不管你是不是有生存空间,你必须道德高尚,道德高于一切,你就应该怎么怎么样。这是一个伪命题,将正常的人性视为了敌人,一次次的发起挑战,最后得到的就是虚伪的泡沫,不断的将人神化或者魔化。
在片中,与其说余罪是接受任务,不如说是在一步一步地被完成任务。大胸姐和余罪就是鲜明的对比。大胸姐是传统意义上的好警察,她勇敢、无私、甚至愿意为了事业去献出生命。她与余罪的初见不怎么和谐。余罪当众调戏她,她看不惯余罪的痞样,看不惯余罪的不正经,甚至在心底里觉得余罪就是一个怂包。一句话说,一个连自己都不爱,一个连亲人都不爱的人,是一个完整的人吗?从一上来,就用道德感绑架余罪,批判余罪、审视余罪。甚至一直希望余罪出局,因为余罪跟她不一样,因为余罪“浑身都是缺点”,因为余罪道德不高尚。什么才叫做道德高尚?视金钱为粪土,置之生死与度外,还是舍身取义?很多女孩子都想找一个君子,真男人做自己的男朋友。一直将长得仪表堂堂、看似风度翩翩、对自己专一、最好不近女色、做事滴水不漏、又温柔有绅士的人当做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后来却发现那些人极有可能是衣冠禽兽。然后开始抱怨自己遇人不淑,与其这样说,不如说是自己瞎,顶着两只眼睛在尘世按神的标准找人,找到的不是神棍就是神身边的畜生。
总是需要一个拎得清的明白人。余罪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缺点,但他从一开始就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从小就又粗安在街巷,地气一直在往外冒。后来他接受任务并且尽心竭力的去完成,不是无知无畏。在亲眼看到傅国生杀人,他是真的害怕了。他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希望老许他们仔细点,他想活着回去。不是因为无知无畏,他了解洞悉一切危险,他爱自己,爱享受,爱着自己的父亲,但他还是选择去完成任务,这才是真正的他。
没有一个人天生就可以站在制高点去审视掌控一切,我们所标榜的英雄,就是平凡中走出的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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