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散


雪落在她的鬓边,她死了。

雪花飘零在天地之间,渐渐将周遭一切染成了白色,为她送葬。

她突然觉得很平和,缓缓阖上眼。

人不都是这样吗?都是结束在这肃穆的白色里。

这潦草的一生,终于结束了。

她是合欢宗的杀手,一把没有感情的利刃,亦没有名字。

本就生的惊艳加上修习合欢术,让她更加妖媚婀娜。

浑身柔若无骨,触感柔软,与人说话时真若没有骨头,斜斜的往人身上靠。

她的媚术,也曾叫无数男人欲罢不能,满足的死在她的身上时,眼里还有未退尽的情欲。

她可真是仁慈啊,给了他们那么享受的死法。

她想要像往常一样,发出娇媚又轻浮的咯咯轻笑,最终却只有一滴泪从眼角滚落。

她已发不出声音。

这一身皮囊千骑万枕,已经污浊不堪,她早已不想要了。

可是真遗憾啊,她生的这样好看,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爱。

被人爱着是怎样的感受呢?

她连父母的爱都没能得到过,她是孤儿,是养父母抱来招生的,原本取名叫招娣。

可当她真的为他们迎来一个弟弟后,他们非但没有感激她,反而开始虐待她。

她还只有十四岁就被卖给五十多岁的地主老财当小妾。

那老财贪恋她的美貌和年轻的身体,夜夜宿在她这里,把她折磨的不成人形。

她不想要的盛宠却得罪了那家的主母,诬陷她偷盗将她乱棍打死,用草席一裹,扔进了乱葬岗。

可是她的命真大啊,当天夜里,一场倾盆大雨浇醒了她,她从乱葬岗里爬出来的时候,就遇见了他。

那时候的她奄奄一息,靠着顽强的意志从乱葬岗爬出来,已经耗尽了最后的力气。

她只能睁着愤恨、不甘又无能为力的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被雨水打的泥泞的土路,以及土路凹处的水坑里泛起的涟漪。

身上的伤口被雨水泡着,如同被万千恶鬼啃食,钻心的疼。

胸口也闷闷的,透不过气,好不容易吸进去的空气,好似带着倒钩刮着血肉,应该是被伤了肺腑。

就在她不甘的等死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双通体白缎皂靴,在这样泥泞的路面上,居然纤尘不染。

她艰难的抬头往上看,透过遮天蔽日如瓢泼的雨幕,看到了一身绛色衣袍宛如神祇的他。

他并没打伞,可那雨水好似无形中遇着障碍,近不得他的身。

她想她一定是见到了死神。

他自上而下看着她,整张脸隐在银白色的面具后,看不清神情。

“生的不错,可惜了。”

她睫毛微颤努力睁着被雨水打疼的双眼看他,仿佛看到了生还的希望。

可他只是叹息了这一句,就要举步离开。

在浓的化不开的滂沱雨夜,她清楚的意识到这一袭绛色衣袍是她生还的唯一希望。

她伸出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角,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可以救命的浮木。

他离开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她。

她不想死,她还这么年轻,于是开口求他:“带我走。”

感受到她目光里的热切,他蹲下身仔细看她,衣摆泡在泥污里却浑然不觉。

纵然身在泥潭,她却不想让这污泥弄脏了如神祇一般的他,将他的衣袍揽进手心,高高托起。

他隐在面具后的目光暗了暗,抬起她的下巴仔细观摩她:“想要跟着我?可是跟着我的人都是活的连鬼都不如。你死在这里,恐怕也是上苍的恩赐,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她听不懂他的话,当时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活下去:“我想跟着你。”

他突然放声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慵懒和漫不经心:“那我就成全你,日后不要怪我。”

怎么会舍得怪他,那夜的乱葬岗就像是地狱,他是把她从地狱里带出来的人,她奉若神明。

他说完俯身将她拦腰抱起。

第一次被年轻男子抱在怀中,与年迈老财的臃肿松垮截然不同,他的怀抱紧致而有力,她的心跳乱了,好像漏跳了几拍。

她后来才知道,那应该叫怦然心动。

他把她带回住处,让人帮她上了药。

再次出现的时候他穿了一身月白色睡袍,长发如瀑披散开来,身姿挺拔却又带着一丝倦意。

他坐到一旁的塌上,身体斜斜的向后靠进靠枕里,一只胳膊撑着塌上的矮几,双膝随意的张着,宽大的睡袍罩下来,更显得身形修长中带着说不出的懒散。

只是那隐在面具后的目光玩味的看着她:“知道这是哪里吗?”

他并没有等她回答,自顾自的从面前的矮几上拿起酒壶倒了一盅饮了,接着说道:“想要我救你吗?”

他喝完又倒了一盅,看都没看她,意料之中的得到了她肯定的回答:“想。”

“以你的伤势,能活到现在算是个奇迹,说明你的求生欲很强。”

他起身走向她,继续说道:“如今你外伤处理了,而治疗内伤最好的法子,就是与本座双修。”

她不懂双修是什么意思,不解的看着他。

他在她的床边坐定,摩挲着她的脸:“与本座双修不但能疗伤,还可使内功一日千里并且能得到无尽的快乐,你愿意吗?”

世上有这样好的事,她自然是愿意,想都没想的点了点头。

他又朗声笑了:“我本已打算不再收徒了,今夜因缘际会,便收了你做我的关门弟子吧。”

说完他的手自她脸上滑下,穿过上完药之后给她换上的宽大睡袍,直至她的双腿之间。

他的大手灼热,带着浓浓的情欲,一路煽风点火,她突然就懂了双修是什么意思。

因为之前不好的经历,她害怕起来,身体在他手下颤抖。

“别怕,会让你很舒服的。”

感受到她的紧张,他开口安慰。

当他毫无阻碍的进到她的身体里,隐在面具后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这么小,怎么会……”

他的话没有说完,随即了然的叹息:“苦了你了。”

他的大手抚上她的发,亲吻她的眉眼:“放松,闭上眼睛感受来自丹田的暖流,我会帮你将它送入你的四肢百骸,打通你的全身经脉。”

因着他的温柔,她渐渐放松下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袭来,那股热流不断的冲击她的全身经脉,让她仿佛置身空中,不知今夕何夕。

太过剧烈而又持久的快感,让她无力承受,最终在兴奋中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穿回了那件宽大的睡袍,负手站在窗边凝视着窗外。

他并没有回头,却知道她已经转醒:“你醒了?”

“嗯。”她答应着,感觉浑身说不出的畅快轻松,身体比受伤之前还要健壮轻盈,脸上也容光焕发。

“今夜月色不错,过来陪我喝酒。”

她听他如此说,起身走到他身边。

他回身看了她一眼,将酒壶递给她,赞赏道:“恢复的不错。”

她接过酒壶,有些为难的说:“我不会喝酒。”

“能喝就多喝点,不能喝便少喝,不会是个什么概念呢?”

他觉得有些扫兴,自她手中拿回酒壶,对着月亮饮了一口:“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看他如此,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一般,愧疚难当,拿过他手里的酒壶饮了一口。

那酒便真如烧刀子,辣的她喉头涩涩的疼,眼睛忍不住眯了起来。

他却朗声大笑起来。

她一度以为他很爱笑,可他的眉眼隐在面具后,看不清那笑意有多深。

“你叫什么名字?”

“招娣。”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弃了吧。以后你就叫十一娘,是我合欢宗第十一罗刹。”

合欢宗,在这世上恐怕不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

弑杀屠戮,恶贯满盈。

时而有孩童夜间哭闹,大人们总会吓唬说:“再哭小心被合欢宗恶鬼听到,抓去煮了。”

她惊诧的看着他,喃喃问道:“你是?”

“合欢宗宗主,赫连不归。”

血魂昭昭,紫魅不归。

她怎么也没有办法将那个臭名昭著的恶魔和眼前的这个霁月清风的男子联系起来。

没有理会她眼中复杂的神色,他兀自说道:“罗刹,此云恶鬼也。食人血肉,或飞空、或地行,捷疾可畏。”

他顿了一下,抬手替她揽了一下鬓边的发:“从此以后,你便是这世上食人血肉,飞天遁地的恶鬼。外面的魑魅魍魉,但凡有看不惯的,尽可肉食之。”

她听了他的话,突然兴奋起来,眸子闪闪发亮。

如若可以,她第一个想杀的就是那该死的地主老财一家,然后是她的养父母。

臭名昭著又怎样,世人愚蠢、贪婪、深陷欲念的泥沼无法自拔,她便来超度他们。

这么想着,她咯咯的笑出声,声音悦耳动听。

见她如此,他反而叹息:“你倒是真的适合合欢宗。”

说罢将她拥在怀里:“以后想做什么便去做,本座会护着你。”

不管世人口中的他是怎样的,他是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君子。

从那以后,他便真的竭尽所能的护着她,让她越来越肆意妄为。

他的日日宠幸让她进境飞快,功法练起来也是信手拈来。

自觉差不多的时候她就跑去灭了地主老财满门,仍觉得不解恨,索性放了把火把宅子烧了。

看着原本不拿正眼瞧她的人在她面前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她觉得心里无限痛快。

又跑去把养父母抓来合欢宗,给自己当奴役。

也有人在章华殿议事的时候揭举她,合欢宗虽是邪教,却不太插手民间事宜,像她这样因为私愤灭人满门,只会给合欢宗招惹麻烦。

而那个大殿之上,隐在帘幔后的人只是懒懒的应了句“知道了”便再无声息。

他的偏爱让众人对她怨声载道又束手无策。

但她记仇得很,寻了个机会把那个揭发她的人给宰了,而赫连不归依然默许。

大家终于明白她的地位,虽然位列十一罗刹之末,同样是宗主的亲传弟子,却无一人得到过像她这般盛宠。

合欢宗像一张网,弟子散布在全国各处,有自己独有的联络方式。

章华台之下,便是他们的总舵,别说江湖中人,便是宗门弟子,也只有位份高的才知道。

而这总舵中,又数十一罗刹地位最高,是宗主的亲传弟子。

十一罗刹又可以开设分舵,广收弟子,只有每月初一十五才会回章华台议事。

只是作为十一罗刹里的小十一,她还没有能力独立门户,只能在他的庇护下作威作福。

她在他没有底线的偏爱下变得刁蛮任性。

一开始她觉得世人一定对他有误解,他这样好的人,怎么会和“血魂昭昭”扯上关系,直到背叛出逃的九罗刹九娘被抓回合欢宗。

九娘是在刺杀任务里爱上了那个原本要杀的人,坏了他的事。

被抓回来的时候,九娘的门徒已经被血洗一空。

那日并非是初一十五,但是合欢宗但凡能进入总舵的都被召集回来。

幽暗的章华殿黑鸦鸦的跪了一片,气氛却肃杀压抑,安静的能听见烛花的爆响。

九娘瑟缩着跪在中间,已经没了往日的神采。

大殿之上隐在帘幕后的人亦没有说话。

整个合欢宗数千弟子,见过他们宗主的加上十一罗刹也不过数十人。

九娘的额上冒出冷汗,本就心惊胆战加上这样肃杀的气氛,让她濒临崩溃。

大殿之上的人终于缓缓开口:“九娘,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本座赏你一个痛快。”

合欢宗的刺客都随身携带着剧毒,以待哪日事迹败露可以死的舒服一些。

九娘身上自然也有,可她没来得及用,听说她是赫连不归亲自抓回来的。

此时的她手脚被缚,牙也被拔了个干净,想要自杀是断不可能了。

可合欢宗里酷刑甚多,手段残忍,她只是想想都吓得浑身汗毛乍起。

能痛快的死去,真的成了一种恩赐。

她身形不便,以一种极其难看的姿态匍匐在地,颤声道:“奴知道的真的已经都说了,求宗主开恩。”

长久的沉默之后传来一声惋惜的叹息:“九娘啊,你该庆幸没有将合欢宗所在供出去。”

叹息声刚落,大殿之上低垂的帘幔突然腾空而起,随之强劲的杀气铺面而下,惊的原本随众人一起匍匐在地的十一娘抬起了头。

于是她眼睁睁的看着九娘的脑袋在那强劲的杀气里如同被重物开了瓢的西瓜,脑浆四溅。

众人将头埋得更低,没有一个敢发出声音,只有她睁着惊惧的双眼,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吓过度失去反应。

“七娘啊,看在她跟了本座那么久又办事得力的份上,本座便赏她一个痛快。”

说完帘后的人站起身,挑开帘幔走了出来。

九娘的惨状他看都没看一眼,亦没有看匍匐在地的众人,瞟向直直跪在那里目瞪口呆的她。

他的眉眼隐在面具之后,看不出神色,她却突然打了个颤栗,几乎是本能的匍匐下去,额头触地,再不敢抬头。

他一向慵懒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厉,在头顶响起:“你们都给本座记住了,既然做了鬼,就别再贪恋外面的日头,小心魂飞魄散!”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心里却替他辩驳:“他虽嗜血无情,但对她到底是不一样的。”

从那以后,她对他的感情里多了一份畏惧。

他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并不说破。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一直下去,直到那日与他双修,他突然自喉中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吟,惊得他们俩同时睁开了眼。

他的合欢术已经突破第十二层,达无上之境。

所以他双修之时已不同常人,不会感受到交合的快感,只会专注内息,炼气化神。

合欢术与普通的内力功法相比可以使人快速进境,达到两倍甚至三倍于常人的效果。

可同时它也有个致命的弊端,就好似饮鸩止渴,只是那毒是慢性的,经年累月一点一滴渗透到全身经脉,渐渐会失去控制,在超过十二层以后达到无上境,再修炼下去,容易走火入魔,无法克制体内的欲望最终力竭而亡。

他曾亲眼看到慕浮血的惨状,所以决定不再收徒,遇到她,算是个意外。

陪她修炼至今,她的进步之快,让他都觉得惊讶。

结束以后他在她的肩头轻喘,突然自嘲的笑了,声音里带着餍足,微微有些沙哑:“小十一,你如今的媚术了得,连本座都差点着了道。”

她听完娇笑着揽着他的脖颈:“还不是师父教的好。”

他也笑,恢复了一贯的淡漠慵懒:“看来是可以独当一面了,明日便去试炼堂寻个差事吧。”

她因为他的这句话呆在那里。

试炼堂顾名思义就是给刚刚出师的弟子安排差事试炼的。

可办那些差事的身份不过都是舞女歌姬,专门用身体迷惑人的。

她本以为自己不用去那些地方,本以为自己是特别的那个。

她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他已起身披了睡袍走向院子里的温泉池。

她连忙追了过去:“你刚才说什么?”

他置身于氤氲水气里,并没有回头,冷声道:“小十一,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她不敢再多话,似乎被那水气迷了眼,视线开始模糊。

试炼堂的任务对她来说自是轻而易举,回到合欢宗,她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百无聊赖。

看着养父母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越看越碍眼,又不能放出去,当真是麻烦得很。

正当她兀自后悔当初没有赶尽杀绝,犹豫着要不要一杀了之,媚儿过来唤她,说宗主召见。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那夜之后便不像以前夜夜招她双修。

听到这个消息,她不由得眉开眼笑,脚步轻盈的往他的住处临华殿走去,头上的金钗步摇随着她的步伐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悦耳动听。

刚到门口就听到他强忍的闷哼,蕴含着无法忍受的痛楚。

是合欢术的反噬。

达到无上境就会面临反噬之苦,若继续双修,便会越来越难以自控,最终在双修之时精力枯竭而亡。

可若停止,在每月月圆之夜身体的忍耐便会达到极限,如果不能及时与人双修,就会痛苦难当,犹如万蚁啮骨、万针刺心,难以忍受,痛不欲生。

她出师以后见他发作过几次,每次都是匆忙将她赶走,然后独自忍受,今夜又为何将她召来?

听着他痛苦的声音,她心中的焦虑盖过了疑问,刚要推门而入,却又听到一个陌生女子焦灼的声音:“赫连不归,你到底怎么了?你快让我给你探探脉啊。”

她推门的手突然顿住。

赫连不归这个名字,从来没有人敢叫,而且是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叫出口。

纵使遭受反噬之苦,可他若想杀谁,依旧易如反掌。

见她发呆,身旁的媚儿催促:“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

“是。”

她低声应了,悄然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画面让她呆立当场。

那女子看着约摸和她差不多年纪,一袭白色云绯纱衣衬得一张小脸更加白净,圆圆的杏眼里透着焦虑,伸手就要去探他的脉。

那样重要的地方,自然不是任何人都能碰得的,果不其然,那只白净的手刚刚靠近就被他扣住了手腕。

“颜姑娘,在下警告过你许多次,不要多管闲事。”从他喑哑的声音里听得出来他在努力的压抑着什么。

“可是你抖得这样厉害,还流这么多汗。”那个被唤作颜姑娘的女子在他身边没有丝毫的畏惧,抬起另一只手抽出手帕去擦他额头上的汗。

她擦掉的不仅仅是他额头上的汗,还擦断了他心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努力克制的欲望喷薄而出。

他拉着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入怀中,额上冷汗淋漓,身体不住的发抖。

“赫连不归,你要做什么?”

少女惊魂未定,瞪着圆圆的杏眼看着他。

他突然就冷静下来,没再乱动,捏着她手腕的手抖的厉害,声音喑哑好似从牙缝中挤出:“对不起,我冷的厉害,只是想抱着你取取暖。你不用担心我,我是中了毒,好在我差人送来了解药。让媚儿带你到别处歇息吧。”

说完放开了她,少女一得了自由就从他怀里跃起,揉着手腕担忧的问:“你真的不要紧吗?”

他颤抖的厉害,似乎已经发不出声音,却还是尽力安抚她:“我没事,你放心。”

少女转头看了她一眼,迟疑着走了出去,路过她的时候对她点头笑了下。

可她却笑不出来。

“十一,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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