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贼从龙门到壶口去(游记体小说)

龙门

我们四个人,自称是盗墓贼,开着一辆车头装有防护钢架的加长版悍马车,从韩城出发往北朝山西方向开去。

老大天狗坐在副驾驶室,穿了一件灰绿色袖管有皮布丁的羊毛套衫,带破洞的牛仔裤,剃了金胖子的发型,两鬓短发,头顶蓄了一缕长发,早晨起来就用发膏做了包头式的造型。他戴了一副韩国买来的墨绿色泛银光的太阳镜,据说镀金的镜架就要一千多块。一双半靴的黑牛皮鞋擦得亮光光的。那样子很酷,上海人一看就知道是老克勒子的行头,北京人叫大腕。

开车的田鼠是老二,身子胖得有点过分,剃小平头,喜欢打呼噜,穿了大号的运动鞋。他说,躺在床上的厚度要超过站立的高度。有一会,一只黄白宠狗进门来想跟他摇尾亲热,听到他在打呼噜,就悄悄逃走了。

马建坐在后排,蓄了一圈小胡子,短发。穿了件驼灰色的羊皮带白毛翻领的上装,纯棉的藏青色裤子,夸张的皮鞋粘满了黄土高原的尘埃,看上去像个西部牧马人的硬汉子的模样,实际上是个研究建筑结构的专家。他喜欢发笑,笑起来的声音像个放浪的无拘无束的乡村妇女。

四个盗墓贼中,唯有山虎不戴眼镜,身材矮小,胖墩墩,像一截木桩。因为肿眼泡皮,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上去总像没有睡醒的样子。他喜欢拍风光照,不时往车窗外东张西望。

“老大,前面就是龙门,要不要停车看看?”田鼠说。

“直奔壶口,回来再看!”天狗命令道。

龙门那里有座双层钢桥,上面走火车,下面走汽车。穿过这座钢桥,前面不远处就是山西吕梁山区汾河与黄河交汇的煤城河津市。装煤的大卡车在公路上扬起黑色的尘土,一辆从对岸开来的白色的奥迪越野车,已经裹上了乌黑的泥浆,在高原寒冷的气候中,那些黑泥浆已经凝成了鳄鱼皮一样的冰疙瘩。

汽车往左拐,就沿着黄河谷西岸的观光公路走去。

“车速太慢了,一点没有自驾车的感觉。”马建说。

“还不如骑辆摩拜车来得爽!”山虎说。

“老哥,限速60码,过隧道40码,超速罚款你买单?”田鼠笃悠悠说。

“鲤鱼跳龙门,是什么典故?”天狗突然问。

“黄河之龙越过龙门。”山虎抢先回答。

“不对!”马建立马纠正:“应该是鲤鱼跳过龙门变成了龙,比喻古代中举、升官等时来运转的吉祥喜事。”

“那鲤鱼该怎样跳,才能转变命运呢?是越过黄河跳到对岸,还是龙门下游往上游跳?”山虎追问。

“打开手机查查!”天狗命令道。

“哦,查到了!”马建咯咯咯笑道:“原来龙门是一座山,黄河流到这里变成了一个湖,一条大鲤鱼越过龙门山落进了湖里,就变成一条龙了!”

“大禹治水,凿开龙门山,黄河之水就可以滔滔奔流。”

“原来是鲤鱼跳龙门山!”

“有重大发现!”田鼠突然插嘴说:“盗墓贼在司马迁墓壁的八卦图上,发现了重要的暗示!”

“老弟,你还是专心开车吧!”天狗提醒道。

“这里可是笔陡的黄河西岸啊!”

“掉下去喂鲤鱼了!”

结实笨重的悍马车像一台大型拖拉机一样在爬行。车子拐过一个河湾,钻进了一个长长的隧道,因为限速40码,过隧道的车子都开得很慢,里面弥漫着呛鼻的尾气。从隧道出来,前面有个观光平台,有一个小小的停车场。四个盗墓贼都从车子里跳了出来。

往南望去,河床还算开阔,灰蒙蒙的河谷上架着一条栏杆一样瘦长的水泥桥,两岸的山头与淡黄色的天空融合在一起。河水很浅,也很浑浊,几乎是泥浆,在两旁厚厚的淤泥中像一条小水沟在弯弯曲曲地流淌。

“河面上漂浮着什么?”山虎问。

“泡沫。”马建说。

“你戴着眼镜,看清楚了?”

“看清了,是泡沫。”

“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天狗哼起歌来。

“一条浮满泡沫的泥水沟。”田鼠说。

“咦,看了这条脏兮兮的黄河,我再也不想吃黄河鲤鱼了!”山虎吐吐舌头。

“昨晚,你不是一直说要吃黄河鲤鱼吗?为了这道菜,我们特意到桃花源餐馆去吃呢!”天狗说。

“又不是我一个人吃,大家都喜欢!”

“是啊,一会儿就吃光了!”

“就像饿狼扑在野兽上!”

“山虎,你最后把鱼头都啃掉了!”

哈哈哈,马建发出笑声。

“盗墓贼通过对司马迁墓壁八卦的破解,发现韩城东北方位埋藏着远古帝王的三圣器物!”田鼠双手绞在厚厚的胸口,站在黄河岸边自言自语地琢磨着。他厚厚的眼镜片被西斜的阳光照耀得像一块透明的冰块。

“你入魔了,可是越来越精彩。”马建说。

“走吧!”天狗说。

黄河水泥桥

山虎跑到远处拍风景,听到喊声就往回走。观光台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砂石路面的停车位,一圈围栏和一条水泥板铺设的小径,没有厕所,丢物筒也没有,游人留下的垃圾散布在路面上,被风吹来吹去。

“哪里是观景台哦!”山虎爬上车来说,“月经带都乱丢在地上了!”

马建咯咯咯笑起来。

“眼福不浅哦!”天狗逗趣说。

“三圣器肯定在东北角!”田鼠边发动马达边说。

“三圣器是什么?”马建问。

“指南车,黄金柜,轩辕剑!”田鼠说。

“我就要黄金柜!”马建说。

“我喜欢拍照,指南车就给我,省得迷路。”山虎说。

“轩辕剑给老大!”田鼠说。

“看来有大戏了!”天狗用指尖挺了挺墨镜说。

河面越来越窄。沿黄自驾游的观光带实在没什么好风景。黄河的两岸耸立着丹霞地貌的山峦,连绵不绝。那些土黄色光秃秃的山头,看上去倒是像北方喜欢吃的玉米窝窝头。丹霞地貌的特征是有叠加在一起的裸露的层岩。对岸有一条高速公路。山水冲开的豁口处架了一条单拱板凳式的白色公路桥,像碗口补裂的一颗铆钉,将缺口连接起来。公路桥上小车子半圆状的车顶,像雨后铅丝上的水珠子一样在缓缓滑行。

丹霞山只能远看。看对岸的山景还有点苍茫、浑厚、荒蛮的形态。一条条雪白的冰柱挂在层岩的皱褶处。你看不到一棵象征性的树,只有一些在冬季衰败的芨芨草长在山坡上,看上去恍如是一些半秃的脑壳挤挤挨挨地裸露在朦胧的阳光下。车子在西岸的半腰处行走,仰望左边的山头,竟是一堆乱石,松松的泥沙和散乱的石块混合在一起,似乎风吹草动,那些砂石就会滚落下来。

“岸边的那些建筑真是太丑陋了,跟山体融不到一块,太不协调了!”山虎瞧着那些用彩钢板做屋顶的建筑说。

“哟,山虎你的观点可了不得!”马建竖起身子说,“你的观点就是美国建筑大师赖特的观点:房子应该像一棵树一样从土里长出来。”

“炸掉!”天狗不动声色地说。

“盗墓贼已经在韩城东北角二十公里处嗅到了气息,他们钻进了一片茂密的玉米地,用雷管炸开了一个洞口!”田鼠兴奋地说。

“根据方位判断,二十公里处应该属于梁带村的地盘。”马建分析道。

“盗墓贼的嗅觉真他妈的厉害!”天狗说。

“从炸开的泥土层看,里面含有朱砂,地下很可能是个庞大的墓葬群!”田鼠洋洋得意地说。

“那帮考古专家真是吃干饭,拥有先进的探测仪器,居然毫无知觉!”山虎接上说。

“很可能是一个沉没的诸侯国的遗址。”田鼠说。

“能找到国君的墓地吗?”天狗问田鼠。

“如果能掘到双向墓道,那一定是君主的墓地。”田鼠说。

“你他妈真是盗墓高手!”天狗说。

“国君的墓地旁边,一定会有漂亮的女王墓!”马建说。

“哇,那地下堆满了金银珠宝!”山虎说。

“比金银珠宝还值钱呢,都是价值连城的文物!”天狗说。

“要发大财了!”山虎说。

“发了大财,要到美国去!”天狗说。

“还是英国安全!”马建说。

“到泰国的芭提雅岛去吧,”田鼠说,“那里可以租到各种皮肤的老婆!”

“哈哈哈。”马建又像放浪的农村妇女那样笑了起来。

近两小时弯弯扭扭忽高忽低的车行,从车窗往后移动过去的景色几乎都是雷同。车头前乳房般高高耸起的丹霞山包,拐了个弯,便慢慢压扁了,变成玉米馍从车窗滑过去。看不到一只飞鸟,更看不到奔跑的兽类动物。一切静悄悄的。不过挂在层岩上的白亮亮的冰柱却多了起来。一晃而过的河床里,厚厚的冰层倒映在流动的河面上。

丹霞地貌

田鼠庞大丰满的脑袋里塞满了盗墓贼的构思,使得注意力不够集中,时不时地用大号脚踩刹车,下坡路上悍马车就冷不丁一阵阵抽筋,弄得打瞌睡的盗墓贼们前后摇晃个不停。

“看到路牌了。”田鼠说。

“到壶口了?”天狗问。

“看到了!”山虎往车外张望后说。

太阳照进了宽阔的河谷。河滩上杂陈着高高低低突兀的石头,看上去像平躺的健美人身上隆起的一块块光滑圆润的肌肉。有一团银白的雾,从河谷中升腾起来,在远处不断膨胀扩散着。它就像一个路标,四个盗墓贼往那儿走去。

黄河流到壶口处,地层断裂,河床坍了下去。这是远古时代发生的事。从半空宽展展龙王坡流来的黄河水,突然失足跌进了深谷,四周的河水也失魂落魄身不由己地往谷底淌去,数百米宽的河面被收束到几十米宽的“壶口”,款款大河变成了一条东突西撞、乱涌翻滚、浊浪滔天的水沟。那白雾伴随着巨响蒸腾起来,在空中像涂口红一样描出了一道虹。

马建身材瘦长,他先从人群中挤到了看壶口的护栏边,抢到了一个拍照的好位置,然后我们一个接一个地站上去轮流拍照。一百块一张的门票,一张留念照是一定要拍回来的。人头晃动,镜头前总是有鼠蹿般的人影侵入,太阳光照得眼睛睁不开,拍下来的表情总是怪模怪样。这种挤来挤去乱糟糟的场面,盗墓贼的合照是拍不成了。

壶口河谷的岸边堆着巨石一样的冰垛。它们的表皮蒙着灰黑的尘土,看上去像厚厚的淤泥块。用手一掏,从里面能抓到一把把晶亮的冰渣子。马建穿着棉布衬衣,田鼠穿着薄薄的带横条纹的T恤,他们在冰垛里走来走去,竟无一丝寒意。阳光照耀着,它们纹丝不动,人们爬上去,雪糕上撒了芝麻似的,它们也像坚硬的龟壳一样,纹丝不动!

这就奇怪了。这些状如顽石的冰垛,难道是戴着头盔守护龙王的卫士吗?

壶口

两个穿羊皮袄头裹白毛巾的陕北老农,一个抱着腰,一个顶着臀部,将一个包着红头巾的肥胖新娘合力举到一头小毛驴的背上去。山虎弓着腰,在逆光中对着他们抓拍。

他拍完照,满意地扣上镜盖,却发现另外三个盗墓贼不见了。他环顾四周,慌慌地拖着一条孤零零的黑影,径直朝停车场走去。当他走到那辆灰绿色钢铁车壳的悍马车时,看到他们三个人已经在车上,噗噗地往车窗外吐瓜籽。

“吃西瓜,山虎同志辛苦了!”天狗从车门里递出一盒切开的西瓜。

“为了山虎同志抓拍塔吉克新娘的美臀,我们特意留了一份。”田鼠说。

“天大的冤枉,两个陕北老农死死抱着那个新娘,我哪里拍的到美臀!”山虎一边啃西瓜,一边伸冤地说。

“你不会老半天盯着驴屁股拍吧?”

“丰满的驴臀。”

“瞎七搭八!”

哈哈哈……

太阳朝西边斜去。黄河两岸一边亮一边暗。东岸的丹霞山有了明暗的对照,山体的轮廓更清晰了。西岸的日头隐在山后面,山顶上闪闪发光。回程的车子行驶在山腰的阴影里,车里静悄悄。马建勾着腿,侧身躺在后座上。天狗喷了摩丝的头靠在座椅上左右摇晃。山虎低着头在相机里翻看新娘的照片。

“嘭嘭,有人踹门!”田鼠说。

“谁?”天狗警觉地翘起头来。

“四个隐藏在党家村的盗墓贼被警察发现了!”田鼠说。

“呜呜的警笛好像从山坡上传来。”马建缩着头说。

“快逃吧!”山虎催促说。

四个盗墓贼已经在入冬前发现了君主大墓的墓道。他们像土拔鼠一样玩命地挖了一天洞,累极了。看着一个个满身汗泥的同伙,老大下令收工。他们轻手轻脚地猫腰从玉米地走出,趁黑潜入附近党家村一个废弃的四合院里。那里原先是一个大户人家给未出嫁的闺女建造,有厚厚原木院门,天井上挂着防盗贼的铃铛。现在闺女早已不见踪影,夜里无人光顾,盗墓贼在那里藏身很安全。

老大赏他们在马路边一家叫桃花源农家餐馆里喝酒。田鼠一口气吃了十只肉夹馍,马建狼吞虎咽吃了一大盆油泼凉粉,山虎吃到了渴望已久的黄河鲤鱼。他们喝掉了一箱六瓶三圣土酒。酒足饭饱之后,盗墓贼们刚在闺女木楼上躺下不久,田鼠的呼噜还没打到高潮,就出事了。

“田鼠,把木梯伸到后窗外面去,你体重,第一个下去,试试梯子会不会断。”天狗命令道。

那把移动木梯是先前单身闺女留下的。闺女上楼后,就把木梯收到楼上,预防好色之徒前来偷鸡摸狗。由于年代久远,屋顶漏雨,木梯已虫蛀霉变,每踏一步都会发出快要散架的叽叽咯咯声。

“噗嗵——”。天狗爬出窗外,轮到马建爬窗。慌乱中,他绊倒了一只闺女用的尿桶,差点扣在脑壳上。

“你在干什么?”山虎催促他,“赶紧逃啊!”

“我的眼镜掉了!”马建趴在黑簇簇的楼板上四处摸索,急得快要哭了。

“别摸了,逃命要紧!”山虎推了他一把。

四个盗墓贼摸着漆黑,鱼贯地从后墙转到一条幽暗的小弄里。他们看到一只张口咧呀的石狮子,知道到了祠堂附近,便迅速朝看家楼方向跑去。

村子里到处传来狗叫声。其间夹着隐隐约约零乱的脚步声。不少农户的窗口也透出了灯光。四个盗墓贼蹑手蹑脚爬到了看家楼的最高层,缩着脑袋朝不同方位的四个窗口张望局势:南面是一条宽阔的泌水河,无路可逃;东面有暗道相通的泌阳堡的山坡上,停着几辆警车,可以看到旋转的警灯;西面的哨楼关着门;北面的村口,狗叫得很厉害……他们已经被团团包围。

看家楼正面的街巷里出现了几支火把,它们迅速地移动过来……

“老大,龙门到了!”田鼠说。

“停下看看。”天狗说,“既然要做黄河大盗,就得熟悉地形。”

悍马车停在龙门沙滩上。对岸站着一排人。有几个当地妇女在河畔往木桶汲水。据说这龙门水澄清了能酿出极品的三圣酒,用这水泡苦艾茶喝,孩子们能鲤鱼跳龙门考上名牌大学。一列火车装着煤从铁路钢桥上隆隆开过。

“马建真是瞎说,”山虎说,“这哪里是泡沫,瞎七八搭!”

马建也站在远处笑了。

“还戴着眼镜瞧哩,像啤酒瓶底一样的眼镜,真是瞎讲!”

宽阔的河面漂流着大片碎裂的浮冰,上面有些积雪,在黄浊的河水上漂浮时,看上去像一堆泡沫。浮冰像成群结队的灰鸭,从河谷的转弯处接连不断地游出来,它们从身边缓缓漂过时,带来阵阵寒气。那么多浮冰朝一个方向无声无息地漂流,有一种千军万马在行进的浩荡气势。它们向铁路桥方向飘去……龙门是黄河的咽喉,自从大禹凿开龙门山以后,黄河之水越过这个缺口就豁然平展开阔地流淌。

太阳已经收回了对岸大半个山头的光线,河谷里的景色变得灰蒙蒙。紧挨岸边的一家农餐馆,因为游人稀少早已关了门,只留下一排灰扑扑人字形屋顶的水泥平房。天狗从高坡上奔了下来,突然从后面拦腰抱住山虎,两只手在他胸口一阵乱摸。

“哇,我看到一对男女,男的就这样在摸女人!”天狗嘴贴山虎的耳朵说。

山虎缩紧了身子哈哈大笑。

旁边的马建掏出手机,哐嚓抓拍了镜头。

站在远处的田鼠,也仰着头,嘿嘿地笑着。

浮冰,一对恋人在岸边
最后编辑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剥皮案震惊了整个滨河市,随后出现的几起案子,更是在滨河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老刑警刘岩,带你破解...
    沈念sama阅读 203,324评论 5 476
  • 序言:滨河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现场离奇诡异,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过查阅死者的电脑和手机,发现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阅读 85,303评论 2 381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150,192评论 0 337
  • 文/不坏的土叔 我叫张陵,是天一观的道长。 经常有香客问我,道长,这世上最难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4,555评论 1 273
  • 正文 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办了婚礼,结果婚礼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还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感情好,可当我...
    茶点故事阅读 63,569评论 5 365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48,566评论 1 281
  • 那天,我揣着相机与录音,去河边找鬼。 笑死,一个胖子当着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内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决...
    沈念sama阅读 37,927评论 3 395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6,583评论 0 257
  • 序言:老挝万荣一对情侣失踪,失踪者是张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刘颖,没想到半个月后,有当地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
    沈念sama阅读 40,827评论 1 297
  • 正文 独居荒郊野岭守林人离奇死亡,尸身上长有42处带血的脓包…… 初始之章·张勋 以下内容为张勋视角 年9月15日...
    茶点故事阅读 35,590评论 2 320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恋三年,在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 大学时的朋友给我发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茶点故事阅读 37,669评论 1 329
  • 序言: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男人离奇死亡,死状恐怖,灵堂内的尸体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诈尸还是另有隐情,我是刑警宁泽,带...
    沈念sama阅读 33,365评论 4 318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岛的核电站,受9级特大地震影响,放射性物质发生泄漏。R本人自食恶果不足惜,却给世界环境...
    茶点故事阅读 38,941评论 3 307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处隐蔽的房顶上张望。 院中可真热闹,春花似锦、人声如沸。这庄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29,928评论 0 19
  • 文/苍兰香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三九已至,却和暖如春,着一层夹袄步出监牢的瞬间,已是汗流浃背。 一阵脚步声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1,159评论 1 259
  • 我被黑心中介骗来泰国打工,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差点儿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东北人。 一个月前我还...
    沈念sama阅读 42,880评论 2 349
  • 正文 我出身青楼,却偏偏与公主长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敌国和亲。 传闻我的和亲对象是个残疾皇子,可洞房花烛夜当晚...
    茶点故事阅读 42,399评论 2 342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