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会在某一刻变慢
刺眼的阳光变得黯淡
透明的空气变得浓稠
清晰的声音变得模糊……
这个世界浸水了
换上新开封的手术刀
割开青白柔韧的皮肤
把笨拙的疤埋进去
把痴呆的目光埋进去
把嗔怪的语调埋进去
竭斯底里的哭、
无可奈何的笑
都埋进去,
锋利的呼吸、柔软的心跳、
蜷缩的身体、透明的眼皮
通通埋入皮下
这样才像光滑鲜艳的好人
而不是从病床上叛逃的患者
像一个严苛冷漠的法官
审视一切旧刺新刺
割掉折断锉平
或者埋入内脏
这样才像平静温和的正常人
而不是从精神病院越狱的疯子
不要问尸体为什么淹死
姐姐 我的胸口好闷
像是药物过量
你如此生死攸关
我怎么敢轻举妄动
本诗来自一封没有寄出的信,该信始作于2022年3月8日,是时万物生长,阳光灰暗。
岁末之时,30日晚,夜半梦中一见,仍是惊心动魄,醒来才发觉,心中笔下,千言万语,都是废话,何必再说,删来删去,又只剩三百来字。
大约我仍然不擅做太长的梦罢,所以也写不出太长的文字。
诗是活的,也会死的,一点一点的。
然后有天突然就客气了。
我想要做很长很长的梦,至死方休。很难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