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杜
金秋时节,十堰市文学界,一年一度的文学创作笔会在我的故乡举办,我也有幸奔赴故乡参加了这场文学盛宴。故乡的诗人们也从他乡回到了故乡,房县是诗经的故里,诗歌的沃土,这片诗意的土地孕育了众多才华横溢的诗人,我幸运的在故乡遇见了已声名远扬的大诗人赵原老师。
在笔会上西域主席分享了他与赵老师的故事。“许多年以后,当奥雷良诺上校站在行刑队面前,准会想起父亲带他去参观冰雪节的那个遥远的下午。而许多年以后,我也会想起那些个与老赵对酒当诗的许多个遥远的下午与晚上。”看到这句话时,内心满满的感动,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还好有文学,有诗歌。
《灵魂没有庙宇》一书收入了诗人赵原自新世纪以来创作的100余首诗,诗人朵渔作序,第一次翻开赵老师的诗集,感觉每一句都深奥,严肃带有一种冷峻。再翻阅时,从他的诗歌中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意象里,看到赵老师有一种直面生活另一面的勇气,同时用诗人锐利的视角将他刻画出来,给人以深刻的启示。好诗歌就是让沉默的字、词发出声响,制造出画面感来,让声音与画面都给人以新颖感,可以充分唤醒我们记忆深处的某些生活的片段。在诗集中有许多描写战争的画面,画面有极强的对比,给人以强烈的震撼感,每一组诗都是一幅生动的画,但内容有轻有重,有喧闹有平静,这种矛盾的手法,使得诗歌保持了一种恰到好处的平衡。如《兀鹰降落在每个人身上 》中,请原谅我的固执 我不爱胜利和荣誉。《拉小提琴的阿富汗孩子》里也有多组对比,将美好与残酷淋漓精致的展现出来,突出了艺术效果和感染力,给人一种直击心灵的震撼。
有力的写作是简洁的,赵老师诗歌,短小而精悍。《我用皮鞭抽打马的眼睛》我用皮鞭 抽打马的眼睛 ——夜晚 突然变得透明 我甚至看到了 死神的面容 她衰老 满脸皱纹 用蓝格子围裙 擦拭着 干枯的湿手 有点像我母亲。在《马群》的最后一句,它们黑沉沉的身体 吸收了 水上最后的光亮 而在它们四周 是更明亮的秋天。借用马作为诗歌的意象,选取的角度独特而精准。
有情境,有温度,《强拆》燕子夫妻回来了 绕着破碎的巢 凄厉地叫了一阵 就飞走了 ,还有《少年武杰的葬礼》,诗歌里描写了两代人的情绪变化,细腻而感人。在《给蝴蝶遮雨》,这种温情展现的更是淋漓尽致,从生活的细微之处着手,抒发出新的感悟。我常觉得这些微小的事物,大多出现在儿童的眼睛里,张执浩老师曾说:我曾经一度以为爱就是善与美,但现在我认识到,善是好的,美是好的,然而,它们只是爱散发出来的光晕。在《新世纪诗典》中有这样的一句话:一味发狠,进入到借写残酷现实而争强斗狠的流俗中,毁灭了多少没有善根的家伙!写酷或写狠要有大善大爱做依托。笔会上与赵老师有简短的交流,他的语言犀利而幽默。采风的路上,他用那双有力的手在路边的一个老屋前的压井里压出了水,由浑浊变成清幽;他走进玉米地,打量着即将成熟的玉米。老屋,玉米地,看似是在寻找属于乡土气息的新鲜感,其实那是对故乡的情感。
这本诗集我在不同的地方翻阅过,在笔会的住地,在返程的列车上,在图书馆里,每一次翻开都有一种不一样的感受,从诗人不同诗句中也读出了不同的思考。其实生活有阳光,也有阴霾,很多时候我会选择性的屏蔽掉,我十分敬佩赵老师这种直面的勇气,还有对复杂性的独特思考。我记得在一书店的墙上刻着这样的一句话:阅读不能改变世界却能改变你看世界的角度。同样文学不能为我们提供生活的答案,却能给予我们面对问题时多一份理性的思考。
作为一名青年文学爱好者,阅历和笔力都十分有限,无法用专业的语言去表达对赵老师的诗集的感受,仅以此笨拙,朴实的直观想法表达对赵老师诗歌的喜爱,对他独特犀利的诗观的仰慕以及诗歌创作的祝福。
诗人简介:赵原,诗人、小说家,广东省作协会员。上世纪七十年代出生于湖北房县。曾先后在《诗神》《诗歌报月刊》《诗刊》《上海文学》《芳草》《鸭绿江》《作品》《诗江南》《中国新诗年鉴》等期刊发表过诗歌、散文、小说、随笔、评论等各类作品。作品曾被英、韩等国外期刊翻译发表,并收入多种选集。著有诗集《晨曲和叙事诗》《有多少月黑杀人夜我是这样度过的》《我的灰蛾已盯上了最美的那个》《世上最好的牙都在他嘴里》、中短篇小说集《我们不得不重新回到大街上》等。现居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