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沉默的孩子。一直处于一种背动的人际关系中,很少主动联系,话题点又很少,所以让我很尴尬的是两个人吃饭,或者车里两个人。这些年除了工作关系之外,嫌少认识新的朋友。
之前在网上看过孤独症10级的测试,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吃火锅,基本是我生活的常态。
高烧39.5,一个人输液睡着,迷糊中看见药水没了,但是嗓子说不出话,叫不了护士。
做一个梦,梦见有人砸坏了我家的玻璃叫嚣着什么,我躲在窗台下面,拿着电话想找一个人来帮我,却发现谁可以打给。
像梦又像赤裸的现实。一个人生活的这几年,我像把自己送到了太空,只能蜷缩在那个感觉偌大飞船里,也只能看到荒芜。
约老田看电影也是一个偶然,虽然之前一起爬山徒步,但交流也是很少。那天第一天上映<寄生兽>,因为胆小又容易做恶梦,所以从来没有看过这个题材的电影。之前群聊老田说要看,就约了老田。
这应该是时隔一年之后的两人电影。之前能约一起看电影的只有橙子,后来橙子结婚,又同时两个人不怎么再玩一起玩儿的游戏,就渐渐少了联系。很多友情就像QQ里的分组列表一样:初中、高中、大学、游戏、前同事,都成为了一种记忆形态。曾经我是不给好友备注名的,后来却不得不一一备注上。
老田说,我们已经过了收获那种固定的朋友的阶段。人到30岁,每个人都在规划自己要走的道路,陪你吃饭的陪不了你看电影,陪你看电影的不能和你一起游泳,没有固定的朋友,而不得不去认识新的朋友。
好久之前听过一段文字,具体名字已经记不清了,大概叫一个人生活的第三年吧。作者写路灯刚刚亮起时有夜盲症般的绝望,然后有个朋友坚持每天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聊天。他好像是讨厌电话的,这种因距离而产生的东西。我却是羡慕的,突然明白那句每天能有固定的人陪你聊天是幸福的。每天睡前不用自己对自己说晚安,那些电闪雷鸣的夜晚,会有人想起你会害怕而跟你聊句天。
我跟老田说,我曾经很喜欢的男孩儿。可能有10年的时间都在喜欢,喜欢到每个数学函数,一直铅笔,一棵树,一块烤地瓜,一个NBA球星都有关于他的记忆。在每本高中课本里,我铅笔手写的小字,还有夹杂着的纸条碎片。后来欢喜都随时间远去,在各自的城市生活,像那些课本后来被我的奶奶卖了49块钱一样消失了。他结婚的时候我想送个亲手制作的礼物,最后却只是动动手指发了个红包。
现在流行一种友情叫点赞之交, 庆幸我们在这个微商广告横行的朋友圈,还有这样的机会。我会喜欢这样的淡如水的交情。
<山河故人>里说:每个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迟早是要分开的。在某一个特定的时段相识,走一段时光,然后又各自走向自己的人生的另一个阶段。我很少向身边渐行渐远的朋友问原因,就像我不问新认识的你为什么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一样。我欣然接受每一次遇见,分别,和久别重逢。各自安好,疏远还是又亲近又有什么重要。我很喜欢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愿多年之后我们依然像我们初识一样,给彼此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