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点钟,给远在广东的弟弟微信发消息,等了很久都没回,家庭群里父亲每天一个红包,也没见他领取,于是,我又给他发消息,10点、11点依旧没回应。一遍又一遍的查看那早已经不是红色的红包,一直都没有出现他的名字。
寝室里呼吸声和磨牙声交织着一个又一个熟睡的梦,而我的心就这样清晰的,大声的跳动着——咚、咚、咚……。碍于太晚我还是先发个短信,心中暗暗决定到十二点如果没有丝毫回应,我就打电话。之所以不能立刻就打电话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恐惧,害怕,然后选择逃避。12点到了,再也没有可逃避的理由。我蹑手蹑脚的爬下床,到外面的屋子拨了电话,只听见清脆的声音循环着“您的电话无法拨通……”我的心更加慌张了,脑海中闪现了许多关于“可能”的故事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其实,联系不到他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不是只身在外。左右思索之后,我决定上床睡觉,不去扰了父母的清梦,造就一场乌龙。待到明天一早他上班的时间还是联系不到在另做打算。把手机放在肚子上,耳朵插好耳机,双手放在手机上,像一个虔诚的祷告者,随时感受手机的动静。夜像一望无际的大海,看不到头。头脑中好的、不好的故事轮番上演。生怕黎明一来会涌现我没有及时行动的愧疚。唯有逼自己睡着,才能快点结束这难熬的夜,然后一探究竟。虽说乌龙的几率更大一些,但在亲人面前,即使很小的概率也无法使人安心。
这个世界是不是归于虚无
终于是累了,我脑中的情景剧也谢幕了,朦朦胧胧、半睡半醒之间我感受到身边的一切都离我越来越远,好似存在于时光隧道里,像极了相机中飞驰的汽车留下的模糊一般,我看不清是什么,只感觉在我的世界里仿佛就只剩下了我自己,一切都在归于虚无。我的亲人、朋友、陌生的、熟悉的以及现在所处的空间都在动态模糊的渐行渐远。就连我正在担心的弟弟也只不过是一场幻想罢了。上天给我安排这些形形色色只不过为了让我感受这虚无的一切和孤独的自我。
今年我大四了,一事无成、一无所有、碌碌无为。像大多数毕业者一样迷茫着,寻找着,等待着。一个有家的孩子,漂泊的心无处安放。在每一次挫败感中挣扎着又挫败着。终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常在想我挣扎的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大多数工作都不能使我达到满意,最可悲的大概就是没有心之所向吧。然而,这一切都是虚无的。
如果可以回头,我一定不会还是这样的人生。我会谈一场平凡而不平庸的恋爱,和曾经性格不和的朋友促膝长谈,预防更年期的父亲母亲情感的裂痕,不给弟弟打那一通让我庸人自扰的电话。我会打开自己羞涩的内心,做一个乐天派,扩大自己的朋友圈,不是一个省钱奴,多一点叛逆和勇气,多去见识外面的世界,拥有独到的眼光和一颗热爱学习的心。人生,不能回头,我还是那个我,过去还是有许多遗憾,想来多少可悲了些。然而,这一切都是虚无的。
泪顺着眼角流进头发中,为什么哭,不满的现在和充满遗憾的曾经消逝了,本不值得哭,而我还是止不住。我终究还是贪恋这人生中的温存。我那常常吵架的父母至少还有爱,虽只有三两好友但是真情,没有恋爱史也体验过爱与被爱。遗憾是不可避免的,人生只有一次谁也说不准。无论是悲观的还是乐观的,温暖的还是悲凉的,骄傲的还是遗憾的,都是我经历过的,没什么不同,也不值得炫耀,却是我存在的最好的证明。朦朦胧胧的我突然好想伸出双手去拥抱一下生活,和我那平凡的人生来个世纪大和解。那让我遗憾的曾经我好想去珍惜,不满的现在也想尽力去改变。一股巨大的能量在我心中积蓄着。毕竟,我的人生只有一次,我遇到的形形色色也只存在于我这一生中,有什么值得难过,好歹这世界我还来过一遭,不枉此生已足矣。未来还长,我还年轻,你也一样。
结束了我的胡思乱想,似梦非梦。已经是五点多了,打开手机还是没有动静。再等等再等等,六点多也该是醒的时候了,拨打手机,一次,两次……一直重复。
“喂”
“手机咋回事?”
“没电了”
“该上班了?”
“嗯,现在就去”
“那收拾吧”
一夜的心慌,只需要一声“喂”就完全瓦解。这一场乌龙也适时发生了,为了我的万千思绪。
不为写作而写作的小白
没有定律,为之而作,与之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