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家庭纷争一场豪门恩怨,爱恨情仇,谁是赢家
第一章
嫣如出家
佟央初嫁到戚家时受了哥嫂们的排挤与无端的白眼,丈夫戚昌是个没有情趣的人,三天两头不着家,虽然是忙于家业,干的也算是正儿八经的事儿,不过对于央而言却有些个悲哀,每日央所做的事情和丫鬟们不差上下,说是娶了一房媳妇倒不如说是娶了一房丫鬟,这样的辛酸日子虽央口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着实过不去,也是换谁也受不了这气,没办法迫于刚进家门只得表现的娴淑些,苦痛也只有往肚子里咽了
央正提着一大木桶的换洗衣服准备去洗,拐角处倒是瞅着一姑娘眉清目秀,生的端庄,细看之下:姑娘眉如翠羽,眼如明珠,泛着幽蓝,齿如编贝,嘴唇上抹着时兴的胭脂红,晶莹而迷人,领如蝤蛴,腰如束素,肤如白雪,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腰间束有流苏百褶丝纱带,外着藕丝琵琶矜上裳,里配女青纱金丝绣花长裙,金丝软烟罗,脚上踩着金丝边纹绣青花鞋,头上钗戴凤头金吊玛瑙簪,华衣贵袍眼神间竟生的凄凉,作罢,模子倒也是极好的。
“嫂嫂怎么干起这下人的活当,这是做贱了嫂嫂,快停下手来,妹妹当命丫鬟们干便是,”方才那位姽婳女子正是丈夫戚昌的妹妹嫣如,嫣如是府里唯一心疼央的人,央也不好推辞红着脸答复:“谢谢妹妹这般爱戴”
此后每日妹妹与嫂嫂形影不离,看着嫂嫂干燥的皮肤,和凌乱的发髻妹妹帮央打理起来,把平时喜欢的发饰首饰都搬到了嫂嫂房间,央变得美丽起来,这日戚昌回家后第一天在家里歇着,也是第一次正面的瞧见央的容貌,也算是圆了房,此后戚昌常回家来,一个月后边塞征兵,戚昌作为家中最健壮的男丁当然逃不过,这一去央又是独守空房了
妹妹嫣如见得嫂嫂孤独,每日便与嫂嫂作陪,同床讲着七零八里的闲话,谁也不知道这高墙里的事。
两个月后妹妹发现自己竟然无故怀孕了,她怕极了,严于家规又不能声张,这时嫂嫂也疑惑为何如今肚子还没有动静,纸包不住火不久嫣如父亲,也就是戚老爷他得知此事后更是起的一病不起,声扬要打死嫣如,毁了家誉,可嫣如声称从未私通不知何来这肚子里的孽种。
没多久出征的哥哥听闻消息也回来了,见到妹妹已经明显的肚子向其逼问:什么野男人敢到我戚府偷人,我灭他九太岁姥姥,,嫣如只称每日只与嫂嫂一起何来的私通之说,妹妹也是害怕的睡不着觉,怕这孽种夺了我的命去,显然谁也不会相信:你倒是解释你这肚子怎么回事,难道还是鬼不成?
争了几天,大家也都想弄个明白,于是请了方圆十里最好的大夫过来诊看,,得知妹妹确实未与人私通,这一系列古怪的事让人匪夷所思。
戚老因为此事蒙羞病也不见好,在一个雨天辞世,后大哥戚昌掌管了戚府,连续纳了两房妾,二姨太唤作柳婉,妩媚妖艳,浓妆艳抹,大红唇总是特别引人注目,三姨太唤作吴玉莲朴素清秀,娇羞柔弱,总觉得风一吹她便会倒。
二姨太嫁过来时红底缎绣金纹宽袖窄腰,下身着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外套绣花袍,颈套项圈天宫锁,头盖红方巾,八抬大轿,比大太太佟央嫁过来时可风光气派太多了,三姨太吴玉莲嫁过来时也是清素简单的很。
二姨太好生厉害,虽然才到戚府可是戚府上上下下无不对她敬畏三分,与其说敬畏倒不如说是害怕,怕这唯一风光入嫁女人成为日后大太太,他们有的罪受,三姨太倒是受的气,从来不言语,纵是丫鬟也能对她大呼小叫,但是她从来不回半句,总是一个人锁在屋子里,不知每日都倒腾些个什么,总之像林妹妹般柔弱。
央在家的地位也就那样了虽说身为大太太,但是戚老爷在世时大太太总是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也让她在那些老人面前难以抬头,在府中也她还是一样做着很多下人干的活。
有丫鬟惊呼:“快来人,快来人,大小姐要生了,大小姐要生了”,这个消息放在平时定是个举家欢庆的日子,只是在嫣如身上就不是了,生了个男孩,倒也是件好事,戚昌把孩子接过给了央,“这孩子本就该是你带的”
没有人大摆筵席,没有人放爆竹庆祝,因为没人明白这儿子究竟算谁的,但是终归是个儿子生的倒是不比寻常之人,小小婴儿看到众人不苟言笑竟然皱起了眉头,,央很喜欢他,戚昌也是一样只是大户人家怎能允许这样的羞辱,孩子取名叫戚羞。
“你的月子也坐完了,家里留不下你,如若你想要那孩子好过些你就自己走吧,去别处谋生路”戚昌低声对嫣如说。嫣如心里都明白,不论孩子怎么来的,终归还是她生的,作为娘亲她要为儿子的幸福着想,作为戚家人要为戚家的声誉着想,“我明白,今日我便收拾东西离去,大哥不必操心,只盼你能好好对这孩子。”
傍晚时分嫣如便离开了戚府,离开时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望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如今不再属于自己,不再能为自己遮雨避阳,里面的人从此与自己毫无关系,不经意间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叹了叹气便向那山中的尼姑庵走去。
尼姑庵古朴典雅、玲珑清秀,登上石阶,只见这石阶上铺满树叶像是很久没有人打理,周围的树木花草为这庵增添了不少的光彩。只是并没有很旺的香火冷冷清清,嫣如在门前稍作停留,有些犹豫,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去,于是从此遁入佛门不再理会那些尘世间的俗事。
“你怎的如此狠心!”央愁容满面询问戚昌“她一个女儿家孤单一人你要她如何过活,想她怎么也是你的妹妹,你怎能赶她出门,你这铁石的心肠,莫是为了面子妹妹的性命也是不要了!”央掩面而泣,以往待好的便只有这嫣如妹妹,如今她走了只剩自己连个说话的人也是没了,日后漫长的日子定是孤单寂寞的很了。
吃过晚饭央就回房休息了,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一边想着日后带着戚羞必定是要受尽流言蜚语的,一边想着嫣如离开戚府会去哪,是不是过得好。
嫣如和主持聊了很久,主持说:“你的尘缘未了,你代发修行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便下山去,或是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行剃度。你的法号便叫静空。早些休息”
嫣如拜别主持回到禅房,也是无法入睡想着孩子想着央想着戚昌想着戚府,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月下只剩苍狼的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