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看够外面的世界就回来了,可是她却一直没有回来过,她说要去阿拉斯加看极光,说要去世界最远的地方,说她会埋在最高的雪山上... ..
我不知道阿拉斯加在哪里,到底有没有极光,也不知道去哪里找这世界最高的雪山,最远的地方。
她走了,没回来过,我却突然释怀,她说:“我走了,也许不会回来了。”
也许的意思,不是还有希望,是不愿让离别显得那么匆忙。
其实她曾回来过,和走的时候一样,静静悄悄,没有给我时间说你好。
那天平静的像每一个照旧的下午,太阳不温不火的映在每一寸土地和每一寸皮肤上,虽是初秋,却让人感到空气中连呼吸都带来的寒气,冬天大概是准备好提前入侵了,才是九月初三,要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伍月。想想还要度过如此漫长的一个冬天就突然开始绝望,对自己绝望,对周遭绝望,对迟迟不到的未来绝望,对那些爱绝望,甚至对陌生人的微笑绝望。
想停在这热闹的街口,闭上眼让自己努力融入这个环境:5米前的小贩认真的推销自己的商品;身后的母女着急的赶着最近一班的公交,那双黑色的高跟鞋因为不合脚已经严重变形,;旁边的情侣纠结到底去吃麻辣烫还是火锅的时候,我决定听完耳机里这首歌就回家,吃饭,洗脸,睡觉。已经没有办法容忍旁边小孩子的哭闹声,急切的打着耳机里的节拍,想让它快进却又不显得自己很慌张,等不及下一句歌词唱出来就想走出50外的地方。
就是50米,街口左边过去的小巷,那里有一块青石板,刚好够坐一个人再放一个包,还可以把腿蜷缩起来放着。
突然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还在马路口,红灯才过去13秒,像是做了一场梦,这场梦里就快要被自己洗脑。
红灯闪到第三下准备转身的时候,这一切被完美的打断。
时间静在了那里,小贩的叫卖静在了那里,高跟鞋的叮叮咣咣静在了那里,最后一个音符也静在了那里... ...
她打来了电话,19:15分的时候,太阳的最后一丝微光还能照在头发上。
“别回头,你站在那里就是风景。”
“为什么?”
“回头路太难,你只管往前走。”
"像你一样不管不顾吗?我做不到。”
“管好自己就要倾其一生了,还有精力管别人。”
"你太自私。"
“是爱太自私。”
... ...
“这世界总要有人去体会的。”
“总有一天会落叶归根。”
“归期呢。”
“归期就是不再等我。”
“那你怎么给我讲世界的样子?”
“信你就是信我。”
“那还说再见吗。”
“说,以此为证,再见了才会再见。”
“那,再见。”
我没有再见过她,也没有再听到过她的消息,她曾像我身体里的血液,流过我的每一处血管,了解我的每一个心情和所有藏起来的表情。最后她走了,没有人会像她一样再从我的身体里流淌过一遍,看清我,包括我自己。
我等着你归来,却不再期望你归来。我没有去找你,是我爱你的方式,像山川爱着河流,像盛夏爱着初秋,像荆棘爱着自由,像你爱着伍月的温柔,像一切爱而不得却依然热爱着所有。
我爱自己,如同爱着你,如同你爱着远方,我没有去找你也没有去找远方,正是我爱你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