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杨绛——读《走到人生边上:自问自答》
当今之世,人性中的灵性良心,迷蒙在烟雨云雾间。……杨绛
你信命么?
在二十一世纪问这种问题,大抵可笑。
可,这是这位先生活过百年,苦苦追寻的问题。
学生信命。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人儿,自然受到过马克思的唯物论历史观的熏陶,我却依然,信命。
天命可畏。
当然,我虽是个信命的人,但要是拿着算命书来寻亲问事,就可悲可笑了。
天地生人。
我作为一个独立而微弱的渺小个体,对待周围未解的一切,怎能不怀揣敬畏之心?作为大千世界的不起眼物儿,怎么能不自卑地仰望世界,怀疑自己?
先生提问,这些新一辈的科学人,自信不迷,可是他们的见解,究竟迷不迷?
孔子曰:“未知生,焉知死?”
无论生还是死,都是无法解释清楚吧。肉体、意识、记忆,总是不同步地交叉存在着。即使在当下,仍不能肯定我没有对当下理解的盲点、误解、错漏。
世界由看得到的东西展现,但更多的怕应是看不到的形而上的东西。
“看不见的,未必子虚乌有。”
你道无证自明的公理如何得来?人生之命理也是如何得来的罢,只是更玄之又玄些。
私以为,神就是,你我。
神是整体,是全部的思想,你我组成了这个整体。
天道循环,我们的精神气儿互换,集中而又分离。
人死了,不过是化作另一种形态,过另一样活着。
至于那些生生死死间的征兆,心中总有猜测,或许是人的精神魂魄一点点地和肉身的分离。
人有几层魂,一点点剥离开,成了那些先兆,全剥离了肉体,那么,曾在这世间的一段故事也就成了。
分离开,是原来的人,也不再是原来的人了,不过又一段故事。
做过一个梦。
那个世界是草人的世界。
草人,从土里生长,成年便可移动。社会变迁,有的草人成了奴隶,供其他草人食用、交易。当秋天过后,大部分的草人都会枯死,然后在春天,他们枯死的地方,又会草人出来。不过,这些草人究竟是不是原来的草人?
这问题就像,前一分钟的你,究竟是不是这一分钟的你?
在书中,先生讲,天命就像个小儿,胡作非为,造成了一个不合理的人世。
人生的意义何在?
这个世界的意义何在?
“上帝已不在其位,财神爷当道了,人世间只是争权夺利、争名夺位的‘名利场’。”
先生这句叹,倒是可惜。古往今来,不大多如此?人心总是在几多计较中。
若论人生之意义,韦伯的这句话我觉得很是合心,“人类不过是悬挂在自己编织的意义之网上的动物。”总在自己构造的意义世界里活着,无论是金钱名利还是忠孝礼义。
“少年贪玩,青年迷恋爱情,壮年汲汲于名利,暮年自安于自欺欺人。”大约挣破了这些,也便有了什么意义吧。克制,本身是一种极大的美德呢。
而世间之意义?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
私以为,不过是上天在无聊的漫长时光中聊以慰藉的一段段故事罢。求什么意义呢?
人生苦乐,往往“处在这世间,像漩涡中的一片落叶或枯草,身不由己”。不过是故事的一节。
世上苦人多。
“人在世上炼,刀在石上磨。”
人做了坏事,就会良心谴责;人一身清明,却又遭人排挤。总会有些糟心事儿。总有要争的,总会有苦头吃。
不过,还是要活着。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灾妄是怎么躲,也躲不开的,只好迎头而上,或能破了这个机锋。
孔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倒是爱极这种平和淡然的心境。
其实,争什么呢?
是当世的存在感吧。
孔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是否是一种对人生要求极高的态度?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都要求甚高。
先生论命,论理,论灵,论“我”。大体,是想问心,是否对得住她心中的那一切吧。
学生愚钝,这是我的一些浅薄见识,分享出来,望大家交流指正。
愿杨绛先生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