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能被动,唯有正面迎击了。”千涵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虽然对自己身上容器结印的位移路线并不是很了解,但为了营救同伴,她准备奋力一搏。
“千涵,我明白你想要救虺怜的心情,但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锋陷阵显然不是最理想的策略,我们必须要有详细的计划才可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隼一边安抚着妘千涵的心情,一边看向坐在主位的那个银发日神。
赛尔修斯很乐意看到大家为了这件事伤脑筋时的神情,而他似乎永远从容淡定,高贵优雅。摇了摇手中木灵国度特产的紫色葡萄酒后,他举杯一饮而尽。其他人则是神色凝重,毕竟如果不出动,就会失去一个战友,并且自身的安全也是岌岌可危。
赛尔修斯的淡定冷静来源于父亲的教育。小时候的日神常会思索为什么父亲对待他总像是陌生人,甚至从不关心他。他的日常生活就是无止尽的格斗训练,受了伤也不会被呵护,如同弃犬一般孤苦伶仃。逐步地,他认识到,唯有不断变强大才可以不再受伤,才可以不用对父亲的关心抱有期待。如今,他已经足够强大了,望着面前的同伴们,赛尔修斯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迷茫,软弱,但固执倔强。
挺拔的日神站起身,说道:“各位,我们身为无量容器,可以在此相遇本身就是一种缘分,我也不会放弃我们的这个木灵同伴。为了使我们的成功把握更大一些,我拿到了囚禁虺怜的禁牢内部结构图。”赛尔修斯将手中的羊皮卷轴铺展开来,密密麻麻的标记呈现在众人面前。“我做的这些标记是禁牢里的机关,各个致命,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可能躲避。由于元素的排斥性,雪灵,风神,电神会是木灵的克星,而日神,水灵的攻击则对木灵的法术及机关不构成威胁性,所以必须由你们三人掩护我和流年。待我接近虺怜后,就可以利用瞬移之术将他转移至安全屋,然后我会去同你们汇合,并再次利用大范围的瞬移之术,离开禁牢。对于这个方案,你们意下如何呢?”
桑陆虽有片刻的迟疑,但还是立即起身,说道:“据我所知,大范围的瞬移之术有很大的失控风险,并且还要确保我们在你的接触范围内,除此之外还要保持相对静止,这中间风险极大。静止,就如同坐以待毙,除非在我们等你的同时,有一个强大的防御结界来抵挡攻击。”桑陆的分析如此细致入微,让流年对他再次刮目相看。“我们中间,防御术最好的应该是流年。可是由于元素相容,她的防御会大打折扣,反而会有逆向强化木灵攻击的可能。”千涵说完抿了抿嘴唇,担忧的看向流年,因为她知道防御术施术者在对抗进攻时往往是首当其冲。后者呢?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她安抚性地拍了拍千涵的肩说道:“再完美的计划,也赶不上变化。或许我们运气好,可以顺利脱身呢?赛尔修斯,你的兆瞳不是可以预言未来嘛?那你有没有看到我们是否可以成功呢?”
赛尔修斯闻言后,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兆瞳无法预兆神灵,只可以预兆人类世界,很抱歉。”流年则是笑着回应:“无妨,生命中的未知与变数才使其更加缤纷绚丽,不是吗?”她的犄角熠熠生辉,眼神坚定,如同一位英姿飒爽的女战士。
“我和阿陆从小就在一起,有足够的默契,再者我们的元素十分切合,可以合力将攻击力提高数十倍。我认为只要我们可以挑选一个有利时机,不一定会碰到无量容器猎人。”隼最后的这句话好像是对自己说的,他看着一旁的桑陆,握紧了拳头,面容坚定刚毅。“阿陆,我会保护你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面对深情凝视他的隼,桑陆不予回应,只觉得那目光太过于灼热,太过于强烈。
此刻,在场的所有神族与灵族都为了一个目标而走到了一起。他们清楚,即便对莫测的未来充满了恐惧,也必须迎难而上。有时候,犹豫,猜忌都必须统统抛在脑后。身为无量容器的宿命从来不是他们可以把控的,但是他们却可以选择如何使生命更有意义,那就是不仅为了自己而活,更为了重要的人而拼尽全力。
电神桑陆的双耳突然来回抖动了一下,隼敏锐的观察到了这个细节,高呼一声:“安静”,制止即将要开口的千涵。隼格外了解桑陆,他的特技就是千里耳,遗憾之处就在于他往往只能够听到那些陌生人的声音,而自己在意之人的声音,即使只在百里之外,也难以听见。桑陆的金发被从窗缝中钻进来的风吹动起来,遮住了一半脸,炯炯有神的眼眸中快速闪动着金色流光,不一会他便闭上了眼睛,对大家说道:“无量容器猎人已经与木灵王族达成一致,混入禁牢护卫队,防范我们的进攻,并且猎杀虺怜。他们的情报工作不比我们差,已经先我们一步部署了起来,如此下去,我们将会越来越被动。”
赛尔修斯则是嘴角带笑的问道:“对手越强大,结果越扑朔迷离,对战才会越令人期待。真正的试炼现在才刚刚开始,作为最接近幺癸司创世神的我们也应该带着这份荣耀与觉悟,英勇迎战才是,不是吗?”他的这一番话使其他同伴也振作了一番。这些年轻的神族与灵族,虽然与生俱来的背负着特殊的使命,在他人的猜忌,畏惧,疏远中成长起来,但却冒着随时丧命的危险努力成长着,这勇气不就是匡扶正义最好的利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