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等你们好久了

          “姐姐,我终于等到你们了。”在晨光中,她们如从前一样向我走来,一个温暖如玉,一个骄阳似火。我就傻傻的看着她们,心想我能一直这样看着她们就好了。

        我有两个姐姐,我一生里所有的爱与温暖都是她们给的。

        我叫三丫,顾名思义是我爹娘的第三个女儿,我有两个姐姐大姐叫招弟,二姐叫来弟,在我爹娘想儿子快想疯了的时候,我出生了。所以我连名字也没有,大家都叫我三丫。孩子是最敏感的生物,我从小就知道爹娘不喜欢我们姐仨,其中最讨厌我。所以从小我就努力干活。三岁的时候听别人说要不是大姐我就被爹扔掉了。是我大姐偷偷跟踪爹把我抱回来的。大姐怕爹还是要丢掉我,就和我形影不离。白天干活把我绑在后背上,晚上和我睡在一起。每天不厌其烦的给我烧火热粥。从那以后,我就更加努力干活,我以为只要我够努力,我就不会被丢掉,我就还有家,就还能看到大姐。所以挑水,砍柴,烧火做饭,洗衣,种地这些活都不在话下。

        我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干完一天的活,回家看到大姐在厨房做饭。我跑过去粘着她,她就会笑着摸摸我的头说:“多大的丫头了,还撒娇。” 然后偷偷给我个鸡蛋,有的时候是山上的野果子。有一次竟然给我一块饴糖,我第一次知道世上还有这么甜的东西。

        在我浪吞虎咽吃着鸡蛋的时候,正屋又开始吵闹和尖叫了。我爹在明白他要绝后的时候就开始整日喝酒买醉,喝多了就打我娘,打我们。我娘也变得脾气暴躁,稍有一点不满意就打我们。大姐听见动静赶紧放下锅铲向正屋跑去,我怕大姐挨打也跟着去了。然后就是爹娘一起拿我们出气。一边打一边骂我们赔钱货。大姐每次都护着我,护着娘,自己被打的最惨。日子虽然清苦但是能天天看到大姐,看到她一边笑一边摸着我的头说:“我们三丫真好看。”我就觉得这日子也还行,也还挺好。

        一晃在我七岁那年夏天的一个下午,我爹拿了一堆东西回来了。有烟草,有饴糖还有好多好看的点心,爹还掏出来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一小堆白花花的银子。我扒在桌子边上看着饴糖和点心咽口水,大姐站在桌子边身子微微颤抖。我小声问她:“姐,你是不是看到这么多好吃的也挺激动。”后来我才知道,我爹把大姐卖给了镇上一个土地主做第三房小妾。大姐要出嫁了。但是我不知道什么叫出嫁,也不知道什么叫小妾。只知道大姐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后就不笑了。

        一个月后,在一堆人的簇拥下大姐出嫁了。我站在门口看着走远的马车和吹吹打打热闹的乐队,觉得嫁人挺好的。回家的时候,我听见东边二嫂子在说闲话,我向来不喜欢她们尖酸的嘴角,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就停下听了一嘴。二嫂子公鸭嗓的声音传来:“你说招弟的爹也真是心狠,怎么说也是亲生养了十好几年的闺女,就这么给了一个糟老头子。听说这个老不死的很能祸害姑娘,也不知道招弟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我听了后就想疯了一样的往外跑,初夏的微风在我耳边呼啸,我用尽所有力气加速,只为追上接亲的马车。不知道我跑了多久,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我终于看到了那一抹腥红。我哭着喊着:“姐,姐,我们不嫁了,我们回家好不好。”那些家丁也不知到怎么力气那么大,我怎么也挣脱不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姐哭着和我说:“三丫听话,快回家,替大姐照顾好爹娘,照顾好自己。” “姐,姐,”我声嘶力竭的喊:“我们一起回家,那个老头不是好人,你不要嫁给他。”可大姐再也没说一句话。我被抓着动不了,只能看着马车走远,两个家丁一脚给我踹出去,我像块破布一样躺在路边的泥土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的马车消失的方向。也不知道躺了多久,等我晃晃悠悠的回家后,爹娘早就睡着了。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家有没有都一样。我躺在炕上,听着二姐小小的啜泣声。摸着旁边冰凉的炕,我知道家里再也没有大姐了。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我每天浑浑噩噩的干活,时不时挨打就网山上跑,因为再也不会有人护着我了。我也很久很久都吃不到鸡蛋了。就这样从夏天到了冬天,我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冰凉的水让我的手没了知觉,得时不时双手互相搓搓。这时院子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两个男人,穿的衣服和大姐出嫁时家丁的衣服一样。我眼睛一亮,心想大姐是不是要回家了。就悄悄趴在正屋的窗户旁看见他们给了爹娘一个布包,和大姐定亲的时候一样里面是银子,比那个还多。只是布从红的变成了白的。他们说大姐死了。我愣愣呆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才不到半年,那么一个健康的人怎么就能死了呢。我不明白,我不相信,我得见到她。

        我偷偷跟着两个家丁来到镇上的土地主家。真是气派啊,这么有钱的人家,吃得饱穿的暖,大姐怎么就死了呢。我上去拍门,出来一个胖胖的老头,告诉他我来找大姐,她叫招弟。那个老头一把把我推了个跟头,恶狠狠的说:“在敲门就打死你。”我站起来继续敲门,这回出来好几个家丁,对我拳打脚踢。等他们打完了,我又继续敲门。我也不知道挨了几次打。我从日上三杆敲到三更半夜。手实在没力气了,就找了石头一下一下的敲门。不知过了多久,里面出来一个更老的老头,花白的胡子,对我说:”进来吧,看你们姐妹情深,我带你看她最后一眼,也算是给儿孙积德了。”我便艰难的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快冻掉了的腿跟他进了内院。

        这院子真大,有假山,各种花,白天一定很好看。只是在北风呼啸的晚上显得阴森诡异。走了一会我们停在一处偏僻的小房子门口。老头说:“进去吧,时间到了我来接你。”我推开门,屋子里阴冷干燥,房子中间的席子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白布。我走过去掀开白布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眼泪止不住的滴落在她的脸上。我用手不断的搓她的身体,一边哭一边说:“大姐,我是三丫啊,我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三丫以后会很听话的,你不要不理我啊。”我把大姐的手放到我的头上,可无论我怎么努力,她的手总会滑下去。“大姐,你摸摸三丫啊,你对三丫笑笑啊,你怎么就死了呢,你死了三丫就没有家了啊。大姐,你别走好不好。”我抱着她,想用我的体温给她取暖。不经意间看到了大姐衣衫遮盖的地方有伤痕,我解开她的衣服,触目惊心的伤痕遍布全身,没一快好地方,有鞭痕,藤条的痕迹,还有类似牙齿的咬痕。后来那个老头来了,拉着我走。再后来,我一路跟着的他们给大姐下葬。等他们都走了,我坐在她的坟前靠着她的墓碑陪她聊天:“大姐,你走后,我每天干活回来还是先冲进厨房,看着二姐傻笑,想着她就是你,想着你摸着我的头叫我小丫头。爹娘吵架的时候我会像你一样冲进去拦着,护着娘。他们打我的时候,我就跑,我跑的可快了。因为我知道大姐走了,没人护着我了。但是我不难过,因为我骗自己想着大姐去享福了,不用挨饿受冻了。可你怎么就真走了呢。你是不是过的不开心,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是不是每天也想三丫想的睡不着。大姐,你死的时候是不是很疼……”我陪了大姐一天一夜,说了好多我们以前的故事。

        后来我去土地主家门口坐着,终于等到了那个带我进去老头。我跑过去拦住他:“先生,我什么活都会做,您收我进去当丫鬟吧,干啥都行。”他看着我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的说:“小丫头,你进去了也不一定能查清楚你姐的死因,查清楚了也报不了仇,还得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值得”我说的毫不犹豫。我早就想好了,成功了就帮大姐报仇了,不成功就能和大姐团聚了,怎么看都不亏本。老头缓了缓说:“既然你想报仇那我便给你指条明路,想要打败比自己强大的人,就要变得更强大。在土鸡家里做下人,就不如去凤凰家里做下人。土鸡家里你做的再好也只能是鸡头,凤凰家里你做的再差也是凤尾,血脉差异。”我听的一知半解,老头便带我回家,过了一晚我和他的儿子一起乘船去了津沽。临走前我没有回家,那个家没了大姐,我就一无所有了。

第二章

        我们在船上过了七天才靠岸。我看到了一个偌大的码头,比我们全村都大。二哥告诉我这就是津沽。二哥是那个老头的儿子,排行老二,一路上对我十分照顾,我就管他叫了二哥。

        下了船,二哥带我吃了碗馄炖,那是我吃过最香的饭了。然后带我见了一个中年男人,身穿蓝色长袍给人一种干净干练的感觉。二哥说那是萧府的管家,来采买丫鬟的。萧家是津沽最大的染料商,北方的染料产业几乎被萧家垄断,是手屈一指的富豪。和镇上土地主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他送我进萧家当丫鬟,以后的路就只能靠我自己走了。

        过了一天,我和其他十几个姑娘被管事带进了萧家。经过几天的学习我们被分到了不同的地方。由于我岁数小,面黄肌瘦的就被分到了内院负责杂役。一个身穿绿底红花袄子的婆子领着我们一行五个小丫头进了二门。沿着花园走一会便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推开角门,进去便看到了正在干活的下人们。我们在院子里站定,就看那个婆子一脸堆笑的对另一个穿着墨蓝色袄子,头戴簪花的婆子说:“梁妈妈,这是刚进来的小丫头,我给您挑的都是机灵的,您受累看看。”说完便卑躬屈膝的退到了一旁。梁妈妈来到我们面前说了一堆规距,又让我们把手伸出来,然后我就被分到了厨房负责烧火,劈叉等杂活。后来我才知道,主子的衣服都是绫罗绸缎,娇贵的狠,看手是为了挑手嫩的丫头负责洗衣服,才不会把那些宝贝弄坏。我这种满手老茧的人连碰一下都是要受罚的。

      正式成为丫鬟的日子其实和在家也没什么分别,每天还是那些粗活,管事的脾气不好的时候骂两句,打一顿。还能吃得饱,穿的暖,过了几个月我还胖了好几斤。要说真有啥区别就两处,一是挨打不能跑,二是干活有工钱。虽然不多一月十五钱,但那也是自己的钱。

        我每天都想着那个老头的话,想着怎么让自己更强大。进来的几个月我伏低做小,和后院的婆子媳妇们也算是打成一片。基本把萧家摸的差不多了。这萧家做染料起家,产业是越做越大,人丁是越来越萧条。三代单传,到了萧老爷这一代就只有和夫人所出的一个女儿叫萧天若。夫人生了个嫡女久久无所出了,只能给老爷纳妾,接连纳了三房妾室皆无所出,连个女儿都没有。萧老爷也就认命了,守着萧天若这个嫡女,想着给她招个夫婿继承产业。

        在说这个萧大小姐,那可是远近闻名的文武双全。虽说生在商贾之家,比那些官家小姐还要更胜一筹。萧天若的生母家也是津沽有名的商户,经营者津沽近一半的曹运生意。所以养了些身手不错的镖师。大小姐从小体弱多病,夫人为了强身健体就向娘家要了几个镖师来教导小姐武艺。本就是为了健体,没想到小姐越练越好,现在几个镖师都不是她的对手了。萧家老太太前两年驾鹤西去了,目前掌家的是大夫人柳氏。大夫人和大小姐都十分宽厚仁慈,从不刻待下人。大小姐虽然骄纵却不蛮横,凡事讲究道理,给人公允。所以能来萧家做下人也是得有这个命。

        我除了打听到了这些消息其他的是一筹莫展。一开始我想靠努力干活让管事的看到,一步步走出这个角门。后来我才明白,主子再怎么公允,在这后院里,最好用的还是银子和关系,可这两个东西,我一样也没有。

第二章

              我们在船上过了七天才靠岸。我看到了一个偌大的码头,比我们全村都大。二哥告诉我这就是津沽。二哥是那个老头的儿子,排行老二,一路上对我十分照顾,我就管他叫了二哥。

        下了船,二哥带我吃了碗馄炖,那是我吃过最香的饭了。然后带我见了一个中年男人,身穿蓝色长袍给人一种干净干练的感觉。二哥说那是萧府的管家,来采买丫鬟的。萧家是津沽最大的染料商,北方的染料产业几乎被萧家垄断,是手屈一指的富豪。和镇上土地主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他送我进萧家当丫鬟,以后的路就只能靠我自己走了。

        过了一天,我和其他十几个姑娘被管事带进了萧家。经过几天的学习我们被分到了不同的地方。由于我岁数小,面黄肌瘦的就被分到了内院负责杂役。一个身穿绿底红花袄子的婆子领着我们一行五个小丫头进了二门。沿着花园走一会便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推开角门,进去便看到了正在干活的下人们。我们在院子里站定,就看那个婆子一脸堆笑的对另一个穿着墨蓝色袄子,头戴簪花的婆子说:“梁妈妈,这是刚进来的小丫头,我给您挑的都是机灵的,您受累看看。”说完便卑躬屈膝的退到了一旁。梁妈妈来到我们面前说了一堆规距,又让我们把手伸出来,然后我就被分到了厨房负责烧火,劈叉等杂活。后来我才知道,主子的衣服都是绫罗绸缎,娇贵的狠,看手是为了挑手嫩的丫头负责洗衣服,才不会把那些宝贝弄坏。我这种满手老茧的人连碰一下都是要受罚的。

      正式成为丫鬟的日子其实和在家也没什么分别,每天还是那些粗活,管事的脾气不好的时候骂两句,打一顿。还能吃得饱,穿的暖,过了几个月我还胖了好几斤。要说真有啥区别就两处,一是挨打不能跑,二是干活有工钱。虽然不多一月十五钱,但那也是自己的钱。

        我每天都想着那个老头的话,想着怎么让自己更强大。进来的几个月我伏低做小,和后院的婆子媳妇们也算是打成一片。基本把萧家摸的差不多了。这萧家做染料起家,产业是越做越大,人丁是越来越萧条。三代单传,到了萧老爷这一代就只有和夫人所出的一个女儿叫萧天若。夫人生了个嫡女久久无所出了,只能给老爷纳妾,接连纳了三房妾室皆无所出,连个女儿都没有。萧老爷也就认命了,守着萧天若这个嫡女,想着给她招个夫婿继承产业。

        在说这个萧大小姐,那可是远近闻名的文武双全。虽说生在商贾之家,比那些官家小姐还要更胜一筹。萧天若的生母家也是津沽有名的商户,经营者津沽近一半的曹运生意。所以养了些身手不错的镖师。大小姐从小体弱多病,夫人为了强身健体就向娘家要了几个镖师来教导小姐武艺。本就是为了健体,没想到小姐越练越好,现在几个镖师都不是她的对手了。萧家老太太前两年驾鹤西去了,目前掌家的是大夫人柳氏。大夫人和大小姐都十分宽厚仁慈,从不刻待下人。大小姐虽然骄纵却不蛮横,凡事讲究道理,给人公允。所以能来萧家做下人也是得有这个命。

        我除了打听到了这些消息其他的是一筹莫展。一开始我想靠努力干活让管事的看到,一步步走出这个角门。后来我才明白,主子再怎么公允,在这后院里,最好用的还是银子和关系,可这两个东西,我一样也没有。

第三章       

    我整日为怎么出人头地所烦恼,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是发愁想不出办法,就是想到大姐冰冷的手。白天出工的状态也不太好。一天我照例去给洗衣房送饭,一进门就被一个竹杆绊个跟头,正好摔在了一个洗衣盆里,里面的是大小姐红色的大氅,上面用好几股金线绣着很多艳丽的牡丹。等我好不容易站起来就听见洗衣房的下人们一声尖叫。大氅被地上的石头划了一个一指长的口子,正好把其中一朵牡丹一分为二。洗衣房的管事妈妈瞬间脸色煞白,冲过来就给我好几个嘴巴,一边打一边骂:“你个惹祸的小妖精,这是大小姐最爱的衣裳,你自己想死还要拉着大家伙给你陪葬。”我被她打的发蒙,还没换过神来就被推推桑桑的带回了后院厨房。梁妈妈出来听清楚了事情的缘由更是惊的一身冷汗。一脚就把我踹趴下了,也不知道她找来的是什么树的树枝,有小孩手臂那么粗,上面还有好多突起的疙瘩,打在身上那叫一个钻心的疼。以前也不是没挨过打,只不过这次是真的太疼了。我觉得可能自己要被打死了,可能不能给大姐报仇了。这几日四处碰壁,让我心生绝望,如今这顿毒打更是打灭了心里的希望。只觉得太疼了,我想要不然我去找大小姐求求情,她的衣裳太贵我没有钱,我把命陪给她,好让他们别打我了,我真的太疼了。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和胆量,后背和屁股被打的鲜血淋漓还能跳起来冲出角门。估计那满院的婆子媳妇都没想到我还能站起来。所以根本没人拦我。就这样冲出了角门,一路往大小姐的绮园跑去。后面的婆子媳妇一路追,我越跑越没力气,还能感觉到后背的鲜血不停的流,但是我不能停。终于在我看到绮园大门的时候,腿一软,趴在了地上,听着后面追来的脚步越来越近,我终于是绝望了。在我闭眼前看到了一双粉色的绣花鞋,上门绣着大朵大朵的花,我不知道那叫什么花。我努力抬起头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姑娘,是真的漂亮啊,她的脸真白,眼睛真大,嘴真红,像厨房里熟透了的西红柿。我想老天待我也挺好的,临死前能看到这么好看的人,等看到大姐的时候还能告诉他我是见过仙女才死的。忽然间追我的脚步声停止了,那些婆子跪下来齐声说:“见过大小姐。”原来她不是仙女是大小姐,我刚想求她,就听到梁妈妈添油加醋的细数我的罪行。我想告诉她,我把命赔给她好不好。但是我没有力气了,声音太小了。我想拉拉她的裙摆,但是我的手都是血迹和污泥,怕弄脏了她的衣服,我的命就一条,陪不了她两件衣服。于是我努力用手撑起上半身,看着她的眼睛说:“大小姐,衣服是我不小心弄坏的,那件衣服太贵了,我没有钱陪不起,我拿命赔给你好不好,你发发慈悲让她们别打了,我真的是太疼了。” 我没有哭,甚至是有些期待和忐忑的看着她。但是为什么我看到她哭了呢。我带着这个疑问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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